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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淺藍之心》第56章 從未停歇的演奏
  “一群濫用元素魔法的力量,對古老的知識和禁忌缺乏最基本尊重,甚至覬覦諸界之匙之秘的瘋子,因此,招來名為灰之災難的末日也完全不值得憐惜—”當我在一次喝了太多的仙人掌朗姆酒,詢問奧莉她關於灰精靈的看法—請格外務必不要在意這個親昵的稱呼,我和奧莉曼塔是關系親密得友人,更何況,她從未告知我她的姓氏—

  好吧,讓我們把話題回到正軌—那時她露出的從未有過的冰冷表情,幾乎嚇得我酒醒—從此,我和奧蕾雅也對此不再提及。不過以下的話,大家可以當做一個老糊塗的妄語—我還清晰的記得,她緊咬櫻桃色的嘴唇,手裡緊緊握著一個帶著金鏈的墜飾—那是她父親唯一的遺物—半個薄金屬環的碎片,隱約可以看出是漂亮的銀灰色—

  —選自《並非傳奇》後記部分—“一些無關緊要的瑣事”

  布洛克村莊曾經用於議事的會堂,如今已然凌亂不堪,到處都是刀劍劈砍上去的印痕,暗色的水漬和沒有衝刷乾淨的鮮血。在一個被鏈枷或釘頭錘之類的沉重鈍器打斷了豎梁,而變成一團糟的柴草與碎木的角落,伸出了一個黑黝黝的,因為營養不良而顯得瘦小的臉—忍受著腦袋裡一跳一跳的疼痛,“咕嚕”終於醒轉—用力推開自己身上的柴草和木片—很幸運,盡管全身都是一道道的血痕,但骨頭和內髒似乎沒有受傷,呼吸也還平穩—

  他並不是布洛克人,“咕嚕”也不是他原本的名字—當時才5歲的他呆在一個破爛的木頭籠子裡,以一件待價而沽的商品,而不是一個人的身份來到這個村莊—他的腦子裡,依稀還有躺在溫暖的火爐邊,仰視著天花板上華麗的彩繪,和掛在周圍牆上的,七彩斑斕的絨毯的場景,似乎還有一個女人溫柔的呼喚著他的名字—“拉蘇爾”—這大概是他在那個矮小又一臉凶相的老頭的拳打腳踢和鞭子下,唯一得以留下的關於過去的痕跡。

  之後,便是他被現在的主人買下,作為“咕嚕”伺候著他的他的家庭,並在他時不時要把一些哀嚎著,眼淚和鼻涕橫流的人捆的嚴實的時候,用一團破布或者稻葉堵住他們的嘴巴—無論曾經出身於富裕的,甚至是貴族的家庭,有著多麽古老而值得自豪的姓氏—奴隸要做的,就是毫無怨言的,服從主人的命令—這是由四個閃閃發亮的菱形銀片,和一大塊熏肉所定下的,古老而不可打破的契約—

  “咕嚕”從來就不喜歡他的主人,這和自己每天都要恭敬跪在他的身前,舔他佔滿黑色汙泥的鞋子是兩件完全不同的事情—

  當時的他還沒有變成那副可怖的乾癟樣子,是一個赤裸著繪滿油彩的上身的精壯中年人,總是率領著和他一般可怖的,手持長矛和鋸齒刀的武士們,帶回一些面色蒼白,僅存的破爛衣衫沾滿了鮮血的人,這些皮膚白皙,遠比最強壯的武士來的高大的家夥—主人的民族似乎在打一場曠日持久的戰爭,而這些可憐蟲毫無疑問屬於敵對的一方—那些家夥總是帶著一臉驚惶的神色—咕嚕當時還聽不懂他們念叨著什麽—但幾乎無一例外的,帶著恐懼和祈饒的意味。

  咕嚕不打算嘲笑或輕視他們—他從門縫裡聽到的長久而絕望的嚎叫,和在一切結束後,無數次打掃布滿尖刺的“奉獻之塔”上淋漓的鮮血與內髒的碎片所帶來的恐懼,甚至比在皮鞭和周圍同伴垂死的哀嚎聲中,那段在籠子裡的,似乎永遠不會結束的旅程還要多上幾倍。

  但這世上有太多殘忍和瘋狂無能為力的事情—在戰爭最為殘酷的時候,

屍體腐爛的惡臭和蒼蠅的嗡嗡聲幾乎充滿了村莊每一個角落—直到那間最大的長屋中爆發了激烈的爭吵一直持續到太陽落下的時候—咕嚕很難忘記老主人那天眼神中的黑暗和空洞—他幾乎在一個晚上就變的衰老,乾癟而瘦小—  似乎感覺自己的身體恢復了一點力氣,咕嚕奮力用瘦弱的雙臂把自己調整到一個比較舒服的姿勢,一條褪色的,打了結的絲線在他的手腕上晃來晃去,這是他的小主人在懵懂的孩提時代,送給他的禮物—是啊,那個有著他到現在也記不住的複雜名字的小主人,差不多是這二十一年中值得回憶的全部—

  總有人說他是個唯唯諾諾的,懦弱的家夥—懦弱到不敢違背他父親的命令,懦弱到甚至不能從近乎送死的“為神獵獲”的隊伍裡,保下他童年最親近的玩伴,哪怕這是在他取代父親,成為村中最尊貴的長老之後—

  但咕嚕不這麽認為,小主人只是過於善良,善良到自己第一次舔他的鞋子時,都有些怯弱的縮回了腳,他甚至還曾經將自己的食物,慷慨的分給包括他在內的奴隸—哪怕老主人是如此的瘋狂而不可理喻,他也總是顧忌他是自己的父親—盡管慈愛和關懷從未降臨到自己的身上—

  是的,小主人他在遭遇危險—這突然而來的念頭讓咕嚕敏捷而無聲的一躍而起,即使腳踝傳來陣陣的疼痛,他也早已習以為常—村莊似乎遭到了襲擊,而且狀況似乎比十幾年前,還要來的惡劣。

  門外傳來了腳步和談話的聲音,這讓躲在門口的咕嚕瑟縮起身體,把耳朵緊緊貼在門縫上—他是那麽的瘦小而不起眼,甚至對於敵人也是如此

  “那些瘋子和他們的手下,這回終於完蛋了”有些沙啞的通用語中,滿是幸災樂禍的意味“我們也許該感謝那些白皮膚,幫我們趕走了—”

  “噤聲,哈克,噤聲。要知道據那些白皮膚的首領所說,那老瘋子和小瘋子還不知去了那裡”第二個聲音更加年輕,有些唯唯諾諾的味道“鬼知道他們有怎樣的邪術—”

  “邪術?卡曼,你真是個不折不扣的傻瓜”第一個人提高了聲音“要是整天神神叨叨的念叨著什麽就有用的話,也不至於被白皮膚打成—”

  其余的話語,伴隨著越來越輕的腳步聲,消失在屋子的拐角—咕嚕咬著牙,緊緊握著右手的拳頭—他認出了那兩個和主人一家敵對的長老家族武士兄弟的聲音—冷眼旁觀的懦夫,無論何時都沒有嘲笑奮戰者的資格—哪怕是卑賤的奴隸,也了解這般道理—

  “小主人還沒有被抓住,還和老主人在一起”因為營養不良而反應遲鈍的腦袋中,焦急的情緒終於佔據了上風。“如果是老主人的話,只會去森林裡,尋找他或是狂熱的怒吼,或是默默的低語的,被無比尊敬的,成為“神”的家夥”—咕嚕不知道神是什麽,這回小主人,似乎真的因他的善良步履險境—那是一片恐怖的,會吃人的密林,包括小主人那個被丈夫扭曲的支配欲望折磨瘋了的母親在內,已不知道有多少人在踏進那片森林後,消失的無影無蹤—

  “必須要做點什麽”咕嚕緊緊握住手裡一塊月牙型的殘片,目視著不遠處一個還算完好得長屋,口中念念有辭—白皮膚的士兵還在周圍巡遊著,一旦太陽落山,黑暗支配了那座森林之時,最後的機會也會失去—

  鋒利的碎片在雙手間漸漸變的灼熱,跳躍著,割開了數道深深的傷口—即便如此,咕嚕也緊握著,沒有放開的打算—知道柴草鋪蓋的屋頂,燃燒起一團灼熱的火苗—小主人在混亂的匆忙中塞給自己的東西, 似乎還是派上了用場—咕嚕低下頭,不顧腳腕的和周身的傷口還在作痛—他很幸運,所有人似乎到忙於搶救寶貴的草料,並沒有人意識到一個黝黑矮小的身影,逃向了森林的方向。

  密林前有一片空地,是老主人經常把犧牲者的頭顱整齊的擺放成一排,再澆上煮沸的鮮血,任由惡臭和刺鼻的腥味蔓延的地方—不出意外,咕嚕在一顆枯死的柏木邊上,找到了一個佝僂著的,披著由鮮紅的羽毛裝飾著的鬥篷的身影—那是長老們榮譽的象征之一,而老主人要矮小,瘦弱的多—

  即便腳踝處的傷勢已經相當嚴重,咕嚕還是一瘸一拐的衝上前去—他已經失去了姓氏,失去了“拉蘇爾”的名字,失去在身為商品的日子裡的同伴—哪怕是卑賤的奴隸,也承受不起失去更多—

  鬥篷後的身影回過頭來,即便身處陰影之中,隴廓也變得清晰了許多—咕嚕的腳步停了下來,他試圖後退,但已經不堪重負的腳踝處傳來一陣帶著酸楚的劇痛,讓他一屁股做到了地上—雙手支撐著身體的他還努力的後退—哪怕是愚鈍的奴隸,也知道長有鱷魚一般布滿利齒巨顎的怪物,不可能是曾經對自己和善微笑著的小主人—淒厲的慘叫,無可抑製的衝出他的喉嚨,隨後,便是血肉被撕裂,骨頭折斷的聲音—

  木塔力甫·阿不都卡地爾—不,黑暗眾聖之一秘密之子查爾斯的使徒,在太陽的余暉下舒展著兩對扭曲的雙翼,向布洛克人的村莊發出憤怒的怒吼—除非琴弦斷裂,弦弓折斷,黑暗的演奏似乎永不停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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