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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淺藍之心》第6章 夢與現實的交織
  智慧生物的精神和靈魂,可能是雖然近在身邊,但我們卻了解最少的領域之一,雖然我們這些受到奧術眷顧的幸運兒可以在別人的潛意識中小心翼翼的潛泳,但終究不過是旁觀者罷了。

  —奧術紀元248紀元,來自時任大巫師長坎多羅先生的演講

  潛入別人夢境的感覺,某些意義上的體驗像是當一個鬼鬼祟祟的竊賊—也許,某些意義上還不如那些梁上君子,畢竟,如果是熟練的小賊,還可以仗著敏捷的身法溜之大吉,而遠比任何護衛或警犬更加敏感的,精神的主人隨時可能意識到不受歡迎得客人得存在,無論他們如何精通於此道,毫不留情的驅逐和比粗木棍棒擊更加強烈的頭痛,是被發現者唯一可能帶走的禮物—作為曾經體驗過這一點的少數人,肖恩已經對自己可能迎接的痛苦和狼狽做好了準備—不過,不得不承認,從旁觀者得角度觀察一個人的潛意識體現,即夢境時,是一種相當神奇,卻又難以言說的體驗。

  女騎士的精神海,不,準確而言,沒有修習奧術或其他法術,也缺乏這方面天賦的人,其意識與記憶的結合—這實質上就是法師們精神海得構成基礎—更像是剛剛誕生不過數百年的恆星的胚胎,只不過是圍繞每個中心旋轉的,仿佛氣體與塵埃組成的發出暗淡光芒的聚合體一般—相較而言,奧術師的思維與記憶如同圖書館裡的圖書一般,在無形的書架上整齊排列,而過度研習和使用黑魔法,會讓這些象征著智慧與理性的光點,排列成循環向前的雙螺旋,前者帶來了超群的記憶力,而後者往往帶來莫名的強烈情緒和對於某些概念的,超乎尋常的偏執—而夢,正是對這些殘留得記憶碎片與思維火花進行整理。此刻,肖恩已經對真正看到這個他人的夢境有些迫不及待和,這毫無疑問,和他喜好的讀書,會是一種類似但特別的體驗—要知道,奧術在給予了使用者可以一邊思考,一邊休息疲憊的身體與器官的便利能力的同時,也剝奪了他們躲進夢境的權力,畢竟,靈魂銘刻在深處的本能反應,不包括類似把整理好的書從書架上拿下,並再次放回去一般的無用行為。

  屬於不同人的思維“雲霧”—姑且先這麽稱呼,剛澤爾世界的原住民,或者說曾經被稱為npc中的研究者,似乎並不關注普通人的精神構造,也就沒有留下正式的“官方”稱呼—雖然存在著類似人類指紋一般的,固有的細微差別,但本質上的結構都大體相同,因此,夢境和它的主人,必定存在於這團雲霧所環繞著的中心,此時的肖恩,不,準確來說,一隻完全出於他惡趣味所變化成的,帶有思維觸須的,藍色的眼睛狀的思維化身—奧術師們可以按照自己的想法,把這些自己的意識化身編織成任何自己喜歡的樣子一正小心翼翼的行進著,避免陷入某個自旋的思維雲團之中,畢竟,除了關於霧月慘劇以外的,屬於不過二十出頭的少女騎士的秘密,完全不值得耽誤寶貴的時間,況且,他也有作為夢境潛行者最基本的職業道德—“感覺就像只要錢財,不傷性命的某些所謂俠盜的口號”肖恩有些心虛的想到。

  很快,隨著思維雲霧變的淡薄,也不再有“危險”的思維漩渦阻礙他的腳步,旅程似乎將要到達它的終點—在一片單調而無暇的白中,一個有女騎士長九分相似的灰發小女孩—只是少了傷疤和歲月的痕跡—靜靜的站在空無一物的中心,帶有雜草和碎石的地面正在慢慢展開。肖恩顯然相當的幸運—雖然只能躲在某個記憶碎片後遠遠的窺探,

但是他能夠看出,屬於女騎士的,寄托了他所希望了解的秘密的夢,似乎才剛剛開始。  真實的童年,絕對不像某些人在回憶中加了濾鏡那樣,如同妖精們居住的仙境一般美麗—更何況這些實際上隻生活在元素位面的小家夥們,具備著喜怒無常的脾氣和危險的元素操縱能力,絕不是童話中花仙子的模樣—即使是在奈爾小姐的夢境中的倒影也是如此。

  灰頭土臉,穿著不合身的,打了許多補丁的舊衣服也許是因為營養不良,看上去大概只有七八歲得瘦弱小女孩端著一個巨大的洗衣盆,艱難的走向河邊,當城鎮裡的女孩子還在擺弄洋娃娃,對著櫥窗裡的漂亮洋裝兩眼發直時,貧窮,又生育過度的家庭的農莊孩子們已經開始承擔繁重的勞動。如果不能完成,那麽會被懲罰不許吃晚飯如果運氣不好,還會再加上一頓好打—奈爾是家裡第二個女兒,注定要嫁出去,又因為年紀還小還不能乾農活的她,無疑是家中最不起眼的那個。

  不過今天我們的小姑娘似乎非常開心,即使舉著破舊的,也許比她年紀還大的搗衣錘,也是在快樂的哼著不成調的小曲,要知道,今天鎮子裡慈祥的白胡子爺爺,連平常恨不得鼻子朝天走路的村長都恭敬的把頭幾乎彎到腳趾—如果不是那因香腸和啤酒膨脹起來肚子阻止了他,但他還是滿頭大汗的完成了他自認為最完備的禮節,恭敬的稱呼對方為尊貴的主教大人。“

  “主教”是什麽呢?奈爾小小的腦袋搞不明白,短短一年在石頭搭建的簡易學堂裡,那個花了眼睛的老先生還來不及教學這麽複雜艱深的詞語,不過在父母的幫助下—不過,不知為何,雖然關系並不親密,但是明明應該是上午才見過的父母,卻仿佛被頭髮遮住,看不清臉孔與五官—但是這並不是重點,雖然在村長殷勤的點頭哈腰下來到她家白胡子的老爺爺如同唱歌般講話的方式讓這個孩子沒能聽懂太多的單字,但是從家人滿臉喜悅,有點語無倫次的複述中,她被選中,成為了鎮子中教會的一名唱詩班的修女—盡管諸神與他們的信仰早就消失在時光之風的吹息中,在最為保守而傳統的王國中部地區,還是保有一些傳統的信仰—不過,它們只是信奉太陽,土地和豐收的,沒有什麽教義的,組織松散的本地教會,就算是勢力雄厚的馬西姆家族也對他們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畢竟整個王國人的口糧,還要指望豐饒的中部平原來輸送。

  不過這一切似乎都和我們灰發的小姑娘毫無關系,她此時正用光溜溜的小腳丫撥弄著河水—家中,只有父親,大哥和母親共用的兩雙鞋子,不過很快她也會有了,期待著新的生活,整潔的新衣服鞋子,已經足夠吃飽的食物,小女孩第一次感到人生如此的幸福—這一切明明只是夢境,幸福和快樂如此的真實但—並不是所有人,都可以意識到並擺脫夢境—而且,至少到目前為止,雖然夾雜著一些苦澀,總體上,還都是快樂和幸福著的。

  然而似乎並不是所有人,都喜歡這種祥和而寧靜的氣氛—河岸的高坡方向,不遠的村莊似乎發生了什麽騷動,不過,開心的小奈爾並沒有在意,也許只是那些最調皮的男孩子們把抓到的昆蟲之類丟進了自家的儲水缸,讓喝到“蟲湯”的自家大人追的滿地亂跑, 又或是倆個大白天就喝的醉醺醺的年輕人在某個坡道上無意中對視了一眼,然後便揪著對方的領子,臉紅脖子粗的爭鬥起來,吸引了某些好熱鬧的人來圍觀。不過,事情似乎還是變得不對勁起來,喧鬧而嘈雜的聲音,最終變成了恐怖而絕望的哀嚎,劈裡啪啦的聲音伴隨著衝天的黑煙,把整個天空都仿佛染成了不詳的暗紅色—這一切把小奈爾嚇壞了,只能盡力蜷縮起小小的身體,抱著洗衣盆—那木錘已經不知道丟到了哪裡—躲在河岸不過兩人多高的峭壁之下,直到一切最終過去。

  似乎意識到了什麽,小女孩拋下了洗衣盆,不顧碎石和荊棘帶來的疼痛,抄小路跑向了她的家—然而,眼前只剩下的,是讓她鼻涕和眼淚混合在一起流下的悲慘場景—無論是寄托了她六年記憶,陳舊的,煙囪歪斜的小木屋,還是村長和長老們氣派,帶有六個房間的長屋,都只剩下了一堆燒盡的木頭和瓦礫,只剩下不知是幸運還是不幸的路牌,帶著“魯尼恩村”的,燒的有些發黑的字母,孤獨的站在那裡。

  而對於我們的奈爾小姑娘,她之後才知曉的東西有很多,比如,這個曾經居住近千人的村莊,只有包括她在內的五名幸存者,再比如,被視為亞恩海姆糧倉的中部平原上,包括首都在內,有組織的縱火導致數萬人被活活燒死或死於其導致的傷勢,她更不可能意識到,眼前的這一切,將成為這個王國歷史長卷上重要的一筆—這場災難發生在初春的霧月,本應耕種的季節—這。

  這,是霧月慘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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