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章張鶴齡的變化

新年剛剛才是開始，但是朝廷卻是已經是對於西北五邊頻繁動作，讓很多人都是嗅到了一些不安分的味道，但是更多的是捕風捉影。因為十二年科舉案朝廷對於京城的管控是越來越嚴格，現在整個內城之中天一黑就是進行宵禁。

錦衣衛與東廠的番子日夜都是會在街道之上，人群之中或公開露面或潛行潛出，四處遊蕩著。

而宵禁的執行單位從原來的順天府五營等在京官衙或者駐軍，變成了整個京城防務以及治安全部由親軍都督府與兵部五城兵馬司負責，順天府都是成了打下手的了。五軍營守門士兵也是被撤回，全部換上了親軍府的士兵。

這些親軍府士兵全部來自上直衛，能夠站在城門守門說明他們已經在東宮近乎苛刻的淘汰中留下來了。守門並不是一件簡單的事，守門守的不僅僅一扇門那麽簡單。也是需要專人專職的，所以親軍府中的大興左衛還有濟陽衛，以及濟州衛被改為了期門左右中三衛，專職鎮守京城九門！

有人說即便是朱厚照監國好像也不能隨便更改一隻部隊的番號，更何況這是天子親軍啊。朱厚照有什麽權利去改?監國就是監國他也不是皇帝啊！其實朱厚照自己之前也是有這種想法，但是當弘治皇帝為了繼續享受那種悠閑的假期生活的時候，在朱厚照太子，監國，總領京城防務事宜，總領京營整頓的後面又是創造性的加了一個權領親軍事務(除錦衣衛外)。所以朱厚照這下子對於親軍就是有了對於親軍都督府的絕對權力，不說是總領天下兵馬大元帥吧也是總領天下一小半兵馬元帥了。

當然這也是有代價的，司禮監秉筆太監李榮被弘治皇帝正式任命為欽差總督東廠官校辦事太監！其實朱厚照是不願意接受的，因為接受了這道聖旨弄的就是好像他多麽想要軍權一樣。即便是內心是這樣，但是也不能表現出來，所以他想辭職連監國的職一起辭掉，但是他還沒有去坤寧宮。陳寬就是帶著聖旨在朝會當眾宣讀了，而李榮也是去了東廠上任了。

得，現在的朱厚照就是半個皇帝了，比太子還高一級！同時，他今年九歲！也算是半個成年人了。

既然弘治皇帝都是給了這個權利，那麽從父子的角度上來書，無論是長者賜不能辭還是從為父分憂上朱厚照都是不能拒絕的，不然就是有點不識趣了。而且朱厚照的太子的身份到了已經及冠的年紀(其實還早)，這時他也不能夠辭掉，畢竟他是監國啊。

現在的親軍就是租房子一樣，弘治皇帝是皇帝是親軍的所有者也就是房東，朱厚照是租客是親軍的暫時管理者與使用者。雙方本著友好的前提簽訂了合同，朱厚照有了使用權。朱厚照也可以把親軍的當成自己的親軍了，就像你租的房子你也可以說成是你的家，既然是自己的親軍那麽他做出一些小小改動是沒有什麽問題，租的房子你可以在將裡面的房間隨意安上一個什麽名字或者用途，這個房東是不會反對的只要是你不把外面的門牌號還有房產本上的名字改了就行。相反你想改也改不了啊，你能將天子親軍改成太子親軍，這是完全不可能啊。

而這就是弘治皇帝的底氣！

所以期門衛的出現不適隨意改動，而是一番精心裝飾。租客自己花錢給房子裝修，恐怕房東會笑的。

按照一衛五千六百人滿編員額來算，親軍府二十六衛將是十四萬四千六百人的定額。但是現在經過一番不是很明顯的整頓之後，京中諸軍的編制雖然被理清了但是人員卻都是不滿員的。

因為沒錢，但是這不是急的事。原本親軍各衛說實話現在能夠達到滿員的只有錦衣衛還有府軍前衛，其他的能夠拉起半個衛的人數就是好的不能在好了。錦衣衛不說，人數達到一萬甚至兩萬以上，一時半會誰不知道它究竟有多少人。它是例外，但是其他衛就是不一樣了，朱厚照幾乎拿著刀在逼著各衛上報人數。暗地消失的那些中小軍官已經是不知道有多少了，反正朱厚照就是鐵了心了。在親軍之中已經有了鐵面太子的稱號了，而郝善與張安黑白無常的名聲也是在親軍中人盡皆知了。

所有人都是知道這兩個人是死人堆裡爬出來的，最不在意的就是自己這條性命了。太子給了他們兩死命令，他們給下面也是死命令。完成了都是好說，完不成我先弄死你再是自己死去！

殺，淘汰，以及清退。

在編制清晰之後，要做的就是精兵了，精兵的第一步驟就是讓精簡編制了，期門衛是第一步。

天一黑，屯駐與各坊的親軍衛皆是全部上街開始宵禁。與晚間的時候，人們常常可以看見親軍都督府左都督壽寧候張鶴齡以及右都督張安騎著馬，全副武裝的帶著人，一人一身戎裝，一個白披風一個黑披風，一東一西的巡視京城。

張鶴齡很滿意自己那個太子外甥給自己安排的差事，雖然他啥屁權力沒有，在親軍中的說話還沒有監軍太監郝善的有用。但是現在的張鶴齡卻是因為‘和藹的外表’‘愛兵如子的心’在親軍中是出了名的好名聲，不管多晚巡視到哪裡都是有人向他行禮，還要大聲說道“張都督好！”

他心裡樂開了花，以前他說張松是敗家子。但是現在他才是敗家子，家裡有什麽好東西就是讓人帶著肩抗車拉的到軍營中，見人就發就慰問噓寒問暖的，還全部都是打著弘治皇帝的名號。

弘治皇帝知道就賞他東西，張皇后知道了也賞他東西，朱厚照知道了也是賞他東西。他得了賞又是去軍營中，還去福生局的養濟院發，去惠民藥局發，反正怎樣能夠得到名聲就是到哪裡去發。逢人就說是天子仁慈讓他來的，自己去發還不算他還讓自己大小老婆都是去發東西發錢，什麽老弱病產鰥寡孤獨逢著年慶節日張家都是會送上一份薄利。

以前跋扈的張家，現在成了大善的張家！名聲好的不是一點半點，即便是很多人包括朱厚照在內都是知道張家這是在作秀，是在‘投我所好’，但是沒有辦法啊，百姓們就是吃這一套，而弘治皇帝還有朱厚照也是吃這一套。

張家，現在無疑是京城之中‘新興勳貴’的代表。他們已經跳出了勳貴還有戚貴的圈子，自己開創了新的勳貴生存的方式！

我不要權，也不要錢，我就要名聲！

當然，張家發錢做善事不是誰都給，像寺廟道觀來乞錢張鶴齡連見都是不敢見壓根也不願意去見，不但不見也不信，自己不信也不讓家裡的人信。就是家裡的佛堂還有道像都是被恭敬的請了出去，改成了太祖皇帝還有孝慈高皇后神像神位。或者乾脆就是改成了弘治皇帝生祠，以及自己祖宗的牌位。

因為他知道這樣是最符合自己太子外甥的喜好的，他這也算是緊跟著外甥的腳步。太子外甥雖然不厭惡佛道，但是他將宮中的佛堂室都是請去換上了太祖還有高皇后的神像神位也是多多少少表達著他對於佛道的立場。去年封的隆安寺到現在也沒有一點解封的態勢啊，相反還被養濟院當成了館舍。

太子去年還借著隆安寺的事，接連貶了禮部僧錄司的好幾個僧官，那些僧官的封號全部被撤了，有幾個人身上的官職沒了不說就是佛職也是沒有了，什麽主持什麽監寺什麽管寺擼了一大批！

另外誰都是知道太子對於太祖太宗皇帝無比尊崇，現在親軍各個軍營早上起來的最大事就是，向太祖皇帝太宗皇帝的神像行禮然後背誦太祖皇帝討元檄文，然後才是到所謂軍旗國旗還有皇家旗幟下面喊“忠於吾皇”這之類的口號。這也是張鶴齡每天早上必做的事，他能不知道?

所以就這樣，他又是恢復了進宮的權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