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獲得1000點經驗】
看著眼前緩緩上升的綠色的文字與數字混合的字符,花榮不知道這是什麽,實際上在逃離的過程裡,他被迫殺死幾名要阻擋他們兩人逃難的匪徒之後也出現過類似的提示。
“花榮!好了沒有。我的眼睛難受死了啦!”花婉兒忽然向他這邊控訴。花榮這才發現他一直捂住花婉兒的眼睛想事,忘記即使走出百來米遠了他還是沒有把捂在她眼睛上的手放開。
“抱歉。”花榮連忙把手從她眼睛上放開,看見花婉兒連忙揉了揉眼睛,還眯著眼眨巴了幾下適應了一下外面有些刺眼的落日光線,估計被刺疼了還一邊擠出一滴淚,好是一會才適應的把她那雙小貓兒一樣的大眼睛真正睜開。
“花榮你討厭死了!”花婉兒適應光線以後的第一件事就是氣嘟嘟的狠狠踢了他小腿一腳。即使這一腳在她自己看來恐怕也就最多用出四分力。
花榮賠笑的憨笑,但他的眼睛卻沒有剛剛帶領花婉兒進入洛陽城的輕松。
【逃,逃得越遠越好。洛陽城都不夠遠了,還有哪裡能繼續逃下去?】
花榮捫心自問,他預感這樣繼續逃下去只是一場沒有止境的問題。
因為他們奮力逃了接近七天才逃到洛陽城,卻剛剛踏足洛陽城不久就發現被妖族殺害的屍體連同那些妖族的屍體被送到了洛陽城。
接下來呢?接下來去哪?繼續去滿是沼澤地的南方?或者……
“花榮?花榮!”
驟然耳邊響起花婉兒帶著點怒氣的喊聲。
花榮看過去正好看見了一張已經氣鼓鼓成為白麵包子的小臉蛋,那雙黑白分明透著亮的眼睛珠子好像過年時候貴客送給娘的黑色夜明珠。
小小的手叉著盈盈一握的腰,把那個實際上很軟的小腰挺得筆直,似乎想借這樣的動作讓自己看上去更加高大一點,看上去更加有威懾力。
“有什麽事?”花榮反應過來。
知道他和花婉兒同為娘的子女,但他只是義子,花婉兒卻是嫡出。花婉兒也不知道為什麽就是不願喊他一聲哥哥,總是對他‘花榮’‘花榮’的叫。
說把他當成仆從或者不喜歡他什麽的,她卻又不像。好幾次娘都打趣說她‘婉兒最黏哥哥了,都不怎麽黏娘了。’惹得花婉兒小女兒姿態的窩進娘的懷裡一陣撒嬌。
“我餓了……”
花婉兒看見他瞧過來關心問她,她那副小大人挺直腰杆的姿勢立即就和泄了氣的皮球焉了下去。小嘴一扁,眼巴巴捂住肚子的委屈看著他。
花榮歉意笑了下,對她伸出手。
花婉兒立即恢復了平常的得意模樣把小手放進他的手裡,變得和平時一樣活潑的知道只要跟著他就肯定會有好吃的。
只是到了客棧……
“一天150文?一塊餅要20文?為什麽?!”
花榮驚訝洛陽城的物品價格之高。
想他和花婉兒途徑一座關隘,那裡住一天也才30文,一塊餅僅僅要2文錢而已。
站在櫃台後面的掌櫃聽見他這話是買賣不起的情況,立即嫌棄的擺擺手把他們要像乞丐往店外趕的輕蔑說:“這裡是洛陽!可不是外面充滿牛鬼蛇神的荒蠻野地。再說,你不知道黃毛妖要來了嗎?買賣不起?好啊。你可以去別的店問問。”
花榮一陣語塞,當然知道掌櫃嘴裡說的黃毛妖指得是那些頭綁黃布條的惡徒。那些說不出是人還是妖的惡徒們由北方出現,
如今正在往洛陽和更南方擴張。 恰在這時,他感覺他的手被一隻小小的手拉了拉,想要讓他離開這個地方。
他低頭看了一眼花婉兒。
看她現在灰頭垢面的樣子哪裡還看得出她是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花家最得寵的小小姐。
在花家,別說這種粟米做成的糙餅。就是塗了蜜糖的雪白松軟的米糕她都不一定願意多吃兩口,吃的都是開春最肥美時候的魚腹還有大白鵝那一塊掌心肉。
“給我拿五塊。”花榮心算了一下,算了一下一塊餅大概能夠讓他們撐多久。也明白掌櫃的說的不假。
根據他們進洛陽城後的所見所聞,知道像他們這種來自北方逃難過來的不是只有他和花婉兒兩個。
在他們從北城門踏入洛陽城的那一刻,他就已經看見城門口堆坐了好一些擺著一隻破碗乞討的乞丐,其中有幾個從衣服布料可以看出在落難前他們也是一方富貴。
“哼,晦氣。”掌櫃的聽他只要五塊餅打尖不住店,不屑的哼了一聲。
都不是自己動手的,就是揮揮手讓旁邊一直候著的店小二去拿,就是讓他們快點拿了快點走的趕客態度。
花榮把一百文錢放到櫃台上,接過了店小二背著掌櫃的遞過來的餅。
忽然手指一摸,發現數量似乎不對。
就在這時看見這名臉上有雀斑,一看也是窮苦人樣的店小二正在急忙向他眨眼,示意他們拿了快走。
花榮感激的對他點下頭,立即把這幾塊餅揣進懷裡,就是牽著花婉兒離開這裡。
店小二心滿意足的目送他們離開,也不管後台那邊掌櫃的發出殺豬般的叫聲在吼:“天殺的老鼠!你們這些死耗子偷了我這麽多餅!你們也以為你們是妖族的不成?!!”
花榮是揣著十塊餅牽著花婉兒離開,因為每塊餅被故意壓得很緊實,所以乍一看和普通的五六塊餅堆起來差不多。
花婉兒已經在眼巴巴的咽唾沫了,也根本不管什麽糖人,只知道這些味道不怎麽好的餅可以填飽她餓扁扁的肚子。
“再等一下,我們找個落腳地再慢慢吃。”花榮知道花婉兒現在很想吃,但也知道經過客棧的事情他明白想要在洛陽這個地方找個有床的地方落個腳是不可能了。
也因為洛陽城外的經歷明白,在這個世道別說財不能露白,就是吃的也不能露白。
在洛陽城這個地方,就是在路邊被餓的奄奄一息的難民都有很多。如果讓他們看見了這些餅,他們才不好管什麽的會直接過來搶。
他可是牢記這些餅是給花婉兒吃的,他可不能讓這些人把這些足夠支撐他們三到五天的口糧搶了去。
花婉兒點點頭, 就是加快一些腳步跟隨他一路走。
花榮一邊走一邊找,尋找破廟一類的無人建築,讓他們可以在今晚甚至在最近一段時間都能有一個落腳的地方。
“好可愛的兩個小娃娃。”
不過就在他們穿出一條巷道,要經過一片貧民區往另外一片區域移動過去的時候。突然冒出三五個人攔住了他們兩人的去路。
花榮立即止步,把花婉兒護在了身後。
對方領頭,看上去就是一個媒婆模樣,嘴角左邊有一個痦子的瘦黑乾癟女人眼睛在落日輝光中冒著金光的盯著藏身在花榮背後的花婉兒,相當滿意貨色的開心說:“這兩小娃娃賣到窯子去一定可以賣出好價錢,一看就是富貴人家逃出來的。”
聽見她說的話,她身邊的三個虎背熊腰的男人露出豺狼一樣的怪異笑容。
女人自己也摸出了一把鐵皮刀,就和毒蛇一樣死死盯住他們,讓他們別認為他們還有機會逃掉。
花榮看見這個情況看明白了,目光瞬間變得銳利沉靜,就是把懷裡的餅轉身交到花婉兒手裡,對她溫柔微笑說:“你轉身先吃,無論聽見什麽動靜都不要回頭,知道了嗎?”
花婉兒因為被花榮的身體完全遮擋住了風景,所以完全看不見他背後的情況,只能看到他和煦如清晨朝陽的笑容。只有抱好餅轉過身嘀咕了一句:“花榮最討厭了。”
花榮聽見啞然失笑,也在花婉兒轉過身的瞬間,他眼中臉上的笑容全部消失,目光和表情都變得尖銳剛毅。成為劍指的右手指縫間一點金光乍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