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奕然也想起了當年做的拿一些傻事,不禁有些回味了:“是的,當時鑫武往那一站,別人的店子都要抖三抖。”
“日子過了一年半之後,一次偶然的機會,阿傑就接觸到了英雄聯盟,第一個位置就玩的是ADC,並且在這個位置上面展現出了超於常人的天賦,之後被教練找到帶到了那時的基地試訓,結果不到三天,我們就收到了換新隊員的信息。”陳奕然繼續將話題扳回。
“我記得那時候,因為鑫武一個口音的問題,把黃傑叫成了黃姐,所以他才有了這個稱呼,並且他竟然直接用RMB買了一張改名卡去把名字改成了:黃傑不是黃姐。”
“但剛入隊時的黃傑雖然很有天賦,但卻缺乏一個屬於自己的目標,而很真實的是,他來打職業就是為了錢去養活自己和妹妹,而不是去爭奪什麽冠軍,所以在比賽場或者訓練室上不會去做任何冒險的事情,所以英雄的選擇都是按照教練的意見,也從來看不到Rank時亂殺的黃傑,雖然讓自己永遠不會出現莫名其妙暴斃的情況,說好聽點叫做穩,說不好聽點就是個混子。而以前教練和我說過他都懷疑自己是不是對阿傑看走眼了。”
黃傑當時就不樂意了,反駁道:“你懂個jb,這才是ADC該有的樣子,你那時候還不是個混子。”
陳奕然也沒有理他,自顧自的說道:“然後直到有了一個轉機的出現,那個轉機就是黃可兒。記得那天晚上阿傑帶黃可兒來基地裡玩,我是和阿傑一起從基地送她回家。而路上經過一個網吧門口的海報,那海報上畫的是一座山,而山巔矗立著一個巨大的S系列賽冠軍的獎杯,而山下插著的都是屬於各個戰隊的棋子。而黃可兒看了一會那座銀色的獎杯後,悄悄的對阿傑說了幾句話,但我不知道說了什麽。但自那以後黃傑就像是變了個人樣,無論是訓練賽還是比賽,都會敢於選出敢秀的英雄,自己一場Rank的失誤會在Demo裡研究數次,訓練也變成我們裡面最勤快的那個。”
眾人看向黃傑,好奇黃可兒到底說了些什麽讓黃傑的變化如此之大。
“這個不能說,秘密。”黃傑說道。
“這樣的狀態持續了很久,那段時間是我最歡樂的時光,也是我能用心去打職業的時光,艾克和那些高層都還沒有出現在俱樂部之中,阿傑也被外界所知曉,而我們的隊伍也在聯賽中沒有敵手,是一支公然的有著LPL實力的LDL隊伍,晉升LPL也只是時間的問題,但直到出了一件差點毀掉了整個俱樂部的事情。”
說到這裡,黃傑苦笑著的低下了頭。
看著黃傑的神情,劉鑫文也意識到了事情是和黃傑有關,沒有搭話,靜待下文。
“這件事是我一生中抖忘不了的一件事情,那一天夜裡我每一個細節都記得清清楚楚,”陳奕然凝視著眼前的黃傑,但黃傑卻不敢回以視線,依舊低著頭:“我知道悲劇發生之後你的世界會崩塌,但這並不是你把戰隊的未來當作兒戲的理由,我們都會同情你,去理解你,但.....”
當屋內氣氛越來越凝重,黃傑和劉鑫文呼吸都有些急促的時候,“啪”的一記清脆的巴掌聲打斷了陳奕然的話語。
蘭宇保持著雙手合實在陳奕然面前的姿勢,陳奕然臉上的怒火也煙消雲散。
“打住,然,冷靜一下,要不然就要出事啦。”蘭宇一臉笑容的看著陳奕然,說道。
“對不起,
是我失態了,”陳奕然深吸了一口氣,冷靜了一下,繼續說道:“那天是18年的九月份,那天晚上外面下著大雨,那天是我們常規賽的最後一把,對陣的是一個弱隊,沒有任何懸念的一局遊戲,但就是出了事故。” “在比賽開始前,阿傑和我們說,因為是常規賽最後一場的原因,他的妹妹會來到現場,希望我們能讓他Carry一把,我記得當時鑫武還說要讓你拿一個五殺來著。”
“第一局比賽,我們選了一個剛好適應當時版本的四保一陣容,阿傑選的大嘴,我選的風女,鑫武選的加裡奧,蘭宇選的塞恩,典型的四保一,沒有任何其他的一個輸出位。於是23分鍾,阿傑以9/0/2的KDA拿下了全場的MVP。”
“剛回到休息室,阿傑理都不理我們就跑到的外面去,但這一去就出了事情。但第二局比賽就要開始,全戰隊都在找他的時候,他自己回來了,但回來的這個阿傑已經不是那個阿傑了,眼圈布滿了血絲,走路時活像一隻行屍走肉,大家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一開始還以為你被人打了,但阿傑自己卻說沒事,大家因為趕時間就都沒多想。”
“BP時,我們都還記得阿傑第一局比賽前說的話,就問他想選什麽,幫他第一手拿,他隻說了三個字:德萊文。 大家雖然有點沒想到,但還是幫阿傑搶了下來,以為他只是單純想表演一下,而我也選了個逆版本的錘石。”
“而比賽開始,阿傑也隻說了三個字:一級團,順理成章,一級團我們從藍色方下方三角草入侵,抓到了常規站位的風女,我Q技能鉤住後大家將人頭讓給了阿傑,幫他建立起來優勢。”
“但阿傑卻像一發不可收拾一樣,將比賽當成了Rank賽打,一只在殺人,有人砍人,沒人吃兵,有野刷野,打法完全沒給對方留一點面子。雖然賽事規則上沒有明確規定不能這樣打,但這幾乎是圈內潛規則一樣的存在了,只要不是生死局,恩怨局什麽的,而雙方實力差距過大都不會這樣子去打。我們已經意識到了事情的不對勁,但已經晚了。”
“這還不是最過分的。不到20分鍾,當阿傑提著兩把旋轉的飛斧越過還沒有拆掉的防禦塔站在對方水泉的外面時,無論時我們其他九個選手,還是坐在休息室裡的教練分析師,又或者是坐在台下的觀眾全都傻了。我們意識到可兒一定出事了,當場就想叫停比賽,阿傑直接大吼一聲:比賽沒有問題,把我們都嚇傻了。據說因為當時觀眾比較安靜,這一聲吼連解說台上的都聽得見。”
“我那個時候不但想找一條地縫鑽進去,還想把你打暈也丟進去。”劉鑫武對黃傑說道。
“沒得辦法,我們其他四人只能中路集合趕緊退塔,想辦法趕快結束掉當時那場遊戲,將事情的後續影響最小化。”
那一晚,雷雨交加,一人兩斧,立於門前,五人無人敢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