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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派遇上反派》三十四.猜疑
  顧斐自知自己不是一個有責任心的好人,本不會因印長明的話而感到憤怒;他也深知原主與清虛宗首席弟子之間的實力差,三人談話時就暗下決心不去惹怒對方。

  印長明先前輕易打斷了李長歌的劍,靈力的牽引又沒法給印長明造成太大的影響,他若直接莽,最後被弄死的肯定是作為進攻者的他。

  可他忍不住,還是想拉動靈力買個教訓,因為印長明的“所作所為”實在太過分了。

  清虛宗旨在禮待天下,同樣也奉行“助人為樂”的美好品德,這位大弟子的漠然行為違反了清虛宗向來的堅持,即使實際上他什麽也沒做,只是站在一邊冷漠地做一位“旁觀者”罷。

  其實還有別的原因,他想,或許他與印長明是天生的仇敵,印長明身上的未知產生了隔閡,讓他感到了莫名的熟悉感和恐懼。

  他有一種說不出的感覺,總覺得印長明的存在和一樣熟悉的事物“重疊”了、和他的“性質”重疊了。

  在魔窟時這種感覺並不強烈,先前也沒有這種感受,直到印長明視凡人如草莽的態度激起了他這個凡人的不滿,讓他感到了憤怒,從而察覺到了印長明的異樣。

  也許……在衣擺的遮掩下,他攥緊了拳。

  他想起了走出村長家的印長明,在看到門口的他和李長歌後的第一句話,“你怎麽來了?”那句話並非是對李長歌說的,印長明在看到李長歌的劍之前,根本沒認出李長歌是誰!

  “計劃之外的單獨行動,這次連童邢都沒有跟來,看來你真是活膩了。”——計劃,顧斐眼瞳微縮。小說裡這個時候原主還好端端地待在清源山上,還悠悠閑閑地想著該如何折磨主角呢,印長明莫不是知道原著小說的發展,因此認為“顧斐”不應該出現在謝仙村?

  《仙界創世錄》中找不到“印長明”這個角色,說不準印長明和他一樣,是一個死後重生的“穿越者”?

  而且和他不同,印長明沒有穿到書中已有的角色身上,所以不受角色限制,可以自由發揮?

  所以印長明很早以前就認識童邢,知道童邢對顧斐的“偏袒”。原主是記恨著童邢,但書中可是寫的清清楚楚,童邢從未害過原主。

  至於魔窟時的“初見”,或許是穿越者的臉盲症在作祟?當然也有可能是印長明本身的問題,記不住人臉,只能靠人身上較為明顯的事物來辨認。

  顧斐袖中的手不禁抖了下,他是有了危機感,因而才會在明知自己打不過對方的時候卻還想作死?

  因為這個疑似“同類”的家夥會威脅到他的存在!會讓動搖他的特殊性、甚至可能影響到他後來的安排!

  他克制不住地想要拉動靈力,像蚍蜉撼樹一般地妄想給印長明來個防不勝防。

  這時站在門口對“赤魄長明”造成的後果愣了好一會兒的李長歌終於回過神來,匆匆走至他身邊,伸手打斷了他與四周靈力的連接,也讓他稍稍冷靜了下來。

  “呼……”他吐出一口氣,暗自埋怨起自己的失態,接著警戒地端量了印長明一番,他不打算找機會確認自己的猜想,有這個念頭會讓他更為不安,貿然試探簡直就是在送死。

  “呵。”一句話撇清了自己與“村長的失蹤”有相關聯系的印長明好似感覺到了周圍的靈力波動,一樣也抬頭瞟了眼他。

  面對再次出言詢問“赤魄長明”用處的顧斐,印長明冷哼一聲,好似對顧斐“竟然在憤怒”且“竟打算攻擊”、以及“竟由於李長歌而鎮靜下來”略有些吃驚。

  “你變化很大啊。”他咧著嘴角,挑了挑眉,“如果我是你的話,在知道李長歌是‘赤魄長明’的製造者、又知道這盞燈是一樣可以不知不覺中讓人消失的邪物時,應當早就遠離他、或是先下手為強了吧。”

  “如果我是你”?顧斐眉頭一皺,這算什麽前提說法?和我“變化很大”這句話有什麽因果關系麽?

  “這是在說原主麽?”他想了想,有些釋然,原主的性格他也揣摩過,有可能真會像印長明說的那樣做。再說他和李長歌不過隻相處了半天,他是因為知道李長歌的“人設”,才對李長歌有所松懈的。

  好,這下確定了,印長明認識“顧斐”,至少知道原主是一個怎樣的人!

  不過……他瞥了眼臉色凝重的李長歌,考慮著這個時候到底是照著印長明的話、立馬遠離李長歌比較好,還是裝傻充愣,反駁印長明的話、給李長歌發一張好人卡?

  “師兄。”李長歌沉著臉,“村裡的人,到底有多少成為了赤魄長明的‘燈油’?”

  印長明伸手點燃了掛在燈柱上的燈,又將其取下,嘴角毫無同情心地向上揚起:“這個村還剩下幾人?”

  “這個村還剩下幾個活人?”

  —

  謝仙村遭遇了一場時疫,這是與妖怪搗亂截然不同卻本質相近的災難。疫病讓村民們就似生活在地獄中,他們無法與外界溝通,也很少有外來者路過村子,沒有人能救他們。

  沒有藥和醫師亦沒有任何補給,體弱多病的老人很快就成了“先行者”,在壓抑的氛圍中逝去了。

  第一批亡者出現後,他們的軀體被擔驚受怕的村民點火焚毀,村長也將染了病的人聚合在一起進行隔離。

  每個人都小心翼翼地過日子,還有年輕人試圖翻山尋找生路,他們在山上翻找看起來能治病的“藥草”,接著將藥草帶回村子泡水服用。也有人重新記起了百年前的假神,還打算放血來請求神靈的幫助。

  但是這自然沒有任何用處,只是一村人因絕望而自暴自棄的表現而已。

  最後全村的人都不負眾望地病倒了,為防止疾病傳播,村長下了禁令,可惜稍有些精神的病人仍抱有一絲幻想,他們會瞞著村長離開村子繼續去挖“藥草”,大膽的人更是鑿開了假神祭壇上的落石,讓滿是怨氣邪靈的祭壇重見天日。

  然後有一天,一個村民從祭壇那裡,將一個外來者帶回了村子。

  外來者看著村民們虛弱的模樣,嘲笑著村民的愚昧和天真,他沒有指出那所謂的‘藥草’實則只是奇形怪狀的藤蔓樹根,而是那出了一盞做工精致的燈擺放在了村長的家門前。

  “這是長生燈。”他說,先取了村長的一滴血投入了燈中,讓村長成為了這盞邪物的暫時的主人。

  “以鮮血灌注,一命換一命。”

  病重的老婦替猶豫不決的村長作出了決斷,於是村長得到了一條只剩幾天的壽命;村長在痛苦中遲疑著徘徊著,又因生命力的注入不再掙扎。

  第二位奉獻者是村長的妻子,而後是富有集體榮譽感的一位青年、而後是病情稍輕的中年人、而後是幼孩、而後是少女……村內找不出真正健康的人,全村人都命不久矣,天數一點點累計上去也不過數月。

  “我要活下去。”村長說。

  “我想活下去!”村子說。

  “……”

  “……”

  —

  “赤魄長明的真正用途是‘共享生命’。”印長明手提著泛著血光的邪燈,推開村長家被李長歌好不容易修好的大門,走進了屋子,“但它靈智不高,有點修為的人都可以干擾、或是臨時地篡改它的用途。”

  顧斐和李長歌一前一後地跟著走了進去, 兩人有些驚愕地察覺出了那擠滿了整間屋子的怨氣。

  “呵呵。”印長明把燈放在村長家中的一張桌子上,眯起眼睛冷笑道,“我剛進村時居然沒有發現這是妖怪的騙局,大概是剛剛闖過一個妖怪幻境,一時間忽視了這裡的低等妖怪。”

  “妖怪?”顧斐不置可否,“我們進村前遇到的那個男孩兒,還有之前那個偷油的女孩都不是活人麽?”

  印長明一臉冷漠地攤開手:“我也沒說都是妖怪扮的啊,只是在這個村子裡,人和妖怪又有什麽區別呢?”

  “李長歌,你也看看?”他略微抬起下巴,指了指手邊的桌子,“執念纏身的將死之人,與執念化身的妖怪有何不同?”

  李長歌微愣:“執念?”

  他好似隱約記起了什麽和赤魄長明有關的回憶、就是那段受到神器反斥而失去的記憶,那時的他也感受到了某人或是某物的強大的執念,是帶著欣喜的瘋狂。

  他忽然看見印長明已流露出了一種厭煩的情緒,急忙放棄了思考和回憶,走上前去,借著赤魄長明的燈光,看到了那張桌子上雜亂無章的刻痕。

  顧斐掃了眼桌上的刻印:“想要活下去啊,想要活下去麽……嗯?”他在桌上找到了一段新刻上去的話,“快點讓一切都……恢復原狀吧?讓我……變回一個人?”

  “可笑。”印長明沿著那些刻痕撫摸著桌面,聽到顧斐讀出的話後嗤笑道,“他在我這個外來者面前拚命地偽裝成正常人,愚蠢,這等衝天的妖氣,可不是一張人皮能掩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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