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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派遇上反派》七十九.背鍋
  “你們把她帶去那裡了?!”

  “把她們還給——咕!”

  那仿佛能將人頭皮捅穿的尖嘯聲,在發聲者被素白長劍刺穿後戛然而止,胸口被捅出了一個大洞的“普通人”自是口吐鮮血地倒下了,他瞪大了眼睛,好似不敢相信自己竟就這樣失去了生命。

  少年的死亡,讓原本想向站在村門口而被施賈仁攙扶著的“假面”跑去的紀元燁停下了腳步,他也睜大雙目,看著罐子砸落在地上、看著少年眼中的光彩消逝。

  他又看見了赤紅的液體從停止了呼吸的軀殼上噴湧而出,那一刻,他因假面的到來而感到的驚喜與興奮瞬然不見,唯獨剩下了震驚、和莫名的憤怒。

  剛剛殺了人並分割了屍體的利器上仍滴血不沾,它自動從已經死去又慘遭分屍的少年軀體、或是說肉塊上拔出,又在靈力的牽動下,繞著倒在地上的已死之人飛了一圈,再而化為一道流光、回到了它的主人手中。

  “你這家夥……”紀元燁的視線隨著長劍移至了假面身上,他雙拳緊握,又控制不住地渾身顫抖起來,天山下假面的痛哭讓他都忘記了對方是一個殺人不眨眼的魔鬼,假面分離神火後脆弱的模樣也讓他遺忘了對方的強大和殘忍——他都忘記了,而假面如此果斷地殺死了那名少年的舉動,則叫他想起了自己那些死在沈家大院中的同門師兄弟,也讓他記起了他對假面不該只有感激和愧疚,還應有無法磨滅的恨意。

  把素白長劍重新收回芥子鐲中的顧斐瞅見了少年人怒目切齒且氣得渾身發抖的模樣,歎了口氣。

  他沒有與紀元燁搭話,也不急著和面前人解釋,隻低頭吩咐了扶著自己的竹妖一聲:“小施,你去處理一下。”他說,“等會兒去提醒施賈德,告訴他,有必要重視起謝仙村的村民的執念。”

  “好的,先生。”施賈仁雖不放心就這般放開手,扔下就連離開屋子、外出行走都需花大半力氣的先生“離開”,但它不會違抗“先生”的命令。

  “執念?”

  顧斐在囑咐施賈仁辦事時並沒有刻意壓低自己的聲音,紀元燁因而也聽到了“假面”和“金眼傀儡”所說的話,少年人盡力克制住了自己的怒火,張了張嘴,又瞟了眼地上散碎的屍塊。

  “你是說,他因為執念過深,已經蛻變成了妖怪?”

  “也許,”目視著竹妖聽從指示,放開自己而走向遠處的碎/屍後,無人依靠又無力站著的顧斐向前走了幾步,他倚在了那塊石碑上,以此作支撐,再微微勾起了嘴角,道,“但他可能……本就是妖怪。”

  “怎麽會?”紀元燁挑了挑眉,他覺得假面的說法有些荒謬,不禁反駁出聲,“我沒看到他身上有——”

  “妖氣?”

  而駁斥的話還未說完,他就忽地閉上了嘴。

  “妖氣?”紀元燁在心裡對自己道,還沒等顧斐提醒,少年人就猛然想起了那個泡有植物藤蔓、並充滿了妖氣的陶罐。

  “小友可明白了?”顧斐眯起眼睛,微微笑著說。他不知紀元燁想到了些什麽,不過既然紀元燁已開始懷疑那村民不是人類,這已達到了他的目的,他也就不關心少年人的具體想法了。

  他能肯定,方才被他擊殺的那位村民絕對不是人類,自己也絕不是“濫殺無辜”。

  “妖怪曾借用過他的外貌。”

  “他最後,也因執念成了妖。”

  “……”說到這裡時,顧斐回想起自己剛到謝仙村時的情形,

初次來到這一隱蔽村子的他,第一個遇到的村裡人就是那個抱著古怪陶罐的男孩。  男孩看待外來者的眼神十分冰冷,這種讓人顫栗的目光讓他記憶深刻。還好當時身邊還站著一個李長歌,不然他或許會放棄進入謝仙村、直接返回清源山,為自己私自下山的舉動“認錯”。

  之後在跟隨李長歌處理村內妖怪時,他們也遇到了那男孩,李長歌當場就認出了對方是“妖怪”,並擲出各類法寶與符咒將這個並不強大的妖怪清除。

  顧斐是親眼看著李長歌將這妖怪“感化”的,而待到清除完了所有妖怪、想要救治村民的散修又讓全村的病人都聚集在一塊後後,他卻在人群中再一次找到了明明已被消滅了的“妖怪”。

  “妖怪借用了他的外貌。”那時候李長歌這般與他解釋道,散修看出了他的緊張、以及他對“明明早已消失的事物卻又出現在自己面前”這種事的“恐懼”,“他不是妖怪。”李長歌如是安慰他道,“他只是人類、一直是人類。”

  “他是人類,人類有怎樣的執念,又是為何而蛻變?”——已經確定少年非人身份的紀元燁較有些難過地問道,“權前輩,究竟怎樣的執念,才會讓人類蛻化成妖?”

  “誰能說得準呢。”顧斐看著遠處的施賈仁將少年妖怪的殘骸吞噬乾淨,嘴角掛著的笑容略收。

  “被妖氣侵蝕了的植物根莖是一樣媒介物。”他輕聲說,“他在滿是妖氣的地方待了太久,受到了妖氣潛移默化的影響,哪怕沒有執念,也已是妖怪了。”

  “他是因為弄丟了‘寶物’,才失控的麽?”

  “可能,不,就是這樣吧。”

  心裡已有答案的少年人無聲地點了點頭,他用余光瞥見身後的“金眼傀儡”不知使用了什麽秘術,三兩下便將地上散落的妖怪屍骸一掃而空,地上破碎的陶罐、連同陶罐中被靈力封鎖而沒能翻出來的水也被施賈仁“清理”掉了,泥地、石板路或是雜草堆上均沒余下一丁點痕跡。

  “他的寶物是什麽?”

  對於紀元燁的問題,顧斐沒做回答——他想不出該如何作答,隻好裝作自己從不在意這等事,因此對此事一無所知。無人比他還要了解男孩產生執念的理由與男孩的珍寶“為何物”了——少年失去了朋友,友誼是男孩心中的無價之寶;顧斐明白,所有的事,全是他一手造成的,他不知何為歉疚,他一心隻為一個目標。

  早在李長歌為村民們治病時,他就注意到那偷油女孩與這被妖怪“看上了”的男孩關系不錯,現在偷油女孩和家人一齊失蹤,男孩當然會擔心自己的朋友。

  也不知這小孩後來是得到了隱藏在暗中的、喜好多事的妖怪幫助,還是費盡心思、想盡一切方法才最終找到了一絲線索,男孩認定是之前來到村子裡的兩個外來者中的一人帶走了自己的友人。可礙在村中老一輩人對外鄉人和外面的世界充滿了偏見、不允許年輕人離開村子,他無法到村外去,無能去找那“偷走了他寶物”的外來者算帳。

  執念深積於心,他終是蛻變成妖。

  “村裡有人失蹤了?”紀元燁猜出少年妖怪的寶物並非東西,而是“人”,於是問道。

  顧斐閉上了眼:“或許。”

  “……”

  兩人誰也沒再開口說話,直至將妖怪殘骸徹底收拾乾淨了的施賈仁回來“複命”,沉默又安靜的氛圍才被打破。

  紀元燁瞟了眼重新扶起假面的施賈仁,猶豫不決地出聲:“權前輩,”他說,“你能回答我一個,不,幾個問題麽?”

  他很早就想問了,只是“假面”這些天來不是在昏睡、就是在休息,他因牽累了別人的內疚而不想打擾到對方,也怕假面像往常一樣拒絕回答、或以沉默來回應,所以遲遲沒說出自己的疑問。

  “如果小友想問天山上的事情,我一時想不出借口,只能實話實說。”顧斐主動道,他自知一個謊言需再要千百個謊言來圓,他雖有自信讓紀元燁永不發現“假面就是顧斐”,卻無力再扯、亦不想扯其它的謊了。

  “我將我的東西借給了他。”顧斐說,盡量輕描淡寫道,“至於原因……再給我一點時間吧。”

  “……好。”紀元燁沒再追問,假面承認是他將自己的素白長劍與白玉面具借給了顧斐,但是少年人並不認為這是假面想害他,他認為假面定是有其他不好說出口的理由,而“假面正面回答了他這個問題”這一事已在他的預料之外,他不會得寸進尺,再強求面前人作出更詳盡的回答。

  “……”

  “權前輩,”幾秒後,紀元燁思索著再問出了另一個問題,“你去了臨界村?”

  “嗯。”顧斐動作微小地點了點頭,“魔尊大人要我去一趟,我不可能不給他面子。”

  紀元燁皺起眉頭,他知道沈鈺和假面間有聯系,且認為沈鈺不會平白無故地喊一個不易出門的、“柔弱”的病人出遠門。

  “臨界村出什麽事了?”

  顧斐嘴角微挑,又側過頭看了眼身邊的竹妖:“小施,”他道,“你來說一下。”

  施賈仁立刻看向紀元燁,淡金的眸子中湧上了更深的金色。

  “好的,先生。”它似乎在讀取自己的記憶,邊睜著金色的雙眸,邊這麽說著。 隨後,它就把自己在臨界村的所見所聞全都“播報”了出來。

  —

  “臨界村內出現了一員魔修,他借著秘法、擺脫了護村結界的影響,又用秘術暗中控制了大部分村民。

  他將村民們製成了自己的傀儡,然後再借著這些傀儡闖上了天山,搶走了天山上的一塊能吸納凝聚世間靈力的珍寶。

  這一事被村中的修士發現,聯合村長一起想要討伐魔修,而天山上也因為秘寶失竊,派出了弟子試圖巡回失物。

  由於那塊珍寶內所蘊含的力量,魔修變得十分強大,他企圖打破結界,從而使得臨界村中的人不再壓抑惡念、讓和平消失。

  幸而臨界村村長的策士有先見之明,提前布置好了陷阱,雖說魔修最終逃了,但臨界村一切安好,先前被魔修控制了的人,也在村長策士的盡力施救下,保住了性命,也許很快就能恢復意識了。”

  “聽說那位策士很早以前就預料到了臨界村的這場劫難,臨界村裡的人說他們的策士經常會做一些預知夢,因為預知夢,他已多次救村子裡的人或物、或整個村子於水深火熱之中了。”

  “……”

  “小友,你可知,那個魔修是誰麽?”

  —

  心不在焉聽著施賈仁講述的少年人冷不防地聽到假面提問,他愣了半晌,才慢慢地搖頭,老實交代:“不知。”

  顧斐輕笑了一聲,再而低聲解答:

  “村長的策士說,險些將臨界村毀去了的魔修,名喚顧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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