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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派遇上反派》一百二十一.相逢
  “莫離……印長明?”

  聽見了火焰人給出的“指示”後,顧斐忽然感覺到了一陣頭疼。

  相比“莫離”這一完全陌生的名字,他隱約覺得,自己似是在什麽地方聽說過“印長明”這個人,這讓他不覺又想起了面前的火焰在先前所提到的“百年以前的‘顧斐’”、讓他不由懷疑起過去的自己是不是和“印長明”是熟人、甚至關系不錯,以至於在他已將以往的經過全都遺忘了的情形之下,仍能回想起一些模糊不堪的記憶片段。

  稍稍沉默了幾秒中後,他深吸了一口氣,克制住自己的情緒波動,也未在客室內的火焰幻象面前表現出自己對“印長明”這個名字有印象:

  “你讓我去清虛宗、殺死印長明?”青年人面色平靜地重複道,”那麽,”他問,“這是提示,還是委托?”

  他沒去問眼前的火焰人“為何要殺印長明”或是“印長明是誰”這般的問題,而是從利益角度出發,優先考慮起這麽做對自己有什麽好處——因為直覺告訴他,縱使他打破砂鍋問到底,最後也不會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說不定還只能收獲到火焰背後的那個“通話者”耐心盡失後的怒火。

  現在看來,對方好像很滿意他的態度,那由火焰凝形而成的人在聽到他的問話之後,立即給出了自己對這一“提示”的見解,語氣中亦充滿了愉悅之感:

  “你可以把它當作是一個拿到了攻略的人對一介新手玩家的、充滿了善意的指點。”它說,“啊,說起來,‘前往清虛宗’只能算支線任務,現在的我也頂多只是個發布任務的NPC。”

  “當然,從‘完成任務’的角度來看的話,你要把它視作委托也可以。”

  委托啊……顧斐臉上的表情稍有改變,他嘴巴微張,也略微抬起了一隻手,似是想要說些什麽。

  但嘴快的火焰人明顯不想給他說話的機會,卻是把他想說的話也一並說了出來:“看樣子啊,”它語氣輕快地說,“你是想把這個提示當成是委托來完成了。”

  ——火焰人說出這句話的時候,不似顧斐所想的那樣,它的話語中並無任一丁點不悅之情,有的只是先前它發現自己作出了正確的“猜想和判斷”後的洋洋得意。

  “沒關系,它原本也只是我出自私心的一個請求吧,本就是一個委托任務。”在察覺到青年人對“面前人竟能容忍下自己的功利心、允許自己把一個簡單的提示看做是一個需索取回報的委托”而露出的略有些驚愕和訝異的、難以置信的眼神後,它又擺了擺那由火焰構成的手臂,下巴微抬,“既然是委托,”它道,“那就會有委托辦事的費用,也就是任務完成後的獎勵了。”

  顧斐挑了挑眉:“委托金?”

  “啊,是這樣。”火焰人點了點頭,給出了肯定的答覆,“但這份委托本質上仍是我給予你的一個提示、一個指點,”它再說道,“我不希望你遇到太大的困難、到最後一刻只能身心俱疲地放棄旅行,所以……呵,這也算是‘老玩家’的回歸福利了吧?”

  “嗯,為了不讓你今後的行動太過艱難,這次‘委托’的報酬與這一‘任務’完成後你應得的那份獎勵,我會提前‘預支’給你。”

  “提前……”

  顧斐眨了眨眼,他對面前人此時的行為舉止感到了些許意外——他原以為對方會用一種嘲弄的口氣譏諷他,說什麽“我已經大發慈悲地給你提示了,你居然還妄想要其他的東西作獎勵補償”,

或是推給他一句冷冰冰的“自己的事情自己去做、自己去想”再不管不顧,卻不想對方本就想要給他額外的補助,還半點都不猶豫地承認了之前它所給出的“指示”中混進了它的一己之私。  “你想要……給我什麽?”你想要預支給我的,是怎麽樣的“報酬”?青年人躊躇著問,也許是自己還什麽都沒做,他在說出這種“詢問報償”的話時,並沒有什麽底氣。

  火焰人向前欠了欠身,似乎是對他行了個禮:“你看好就行。”它說,繼而直起了身,它的頭頂處也在同一時刻冒出了一團燒得更加猛烈、更加旺盛的火焰。

  “這就是我預支的委托金。”它說,再兩手一抬、一抓、一用力,直接就把自己那顆正劇烈燃燒著的火焰腦袋給掰了下來,隨後它又雙手一使勁、將原本兩隻手合不住的那團腦袋大小的火焰徑直壓成了一枚眼珠子的大小,接著,便將這枚眼睛大小的、正在發光發熱的“火焰珠子”遞予了好似是見到了一“驚悚事件”而大睜著眼的顧斐。

  顧斐愣了兩三秒,猶疑著伸出手接過了對方遞給自己的珠子。

  他發覺這本應是幻覺的火焰不知何時變成了“虛實相接”的狀態,火焰人仍然是幻象不錯,但它交予自己的這顆火焰珠卻成了真實存在的事物,並非幻象,他能夠接觸到其,感受到其的形態與溫度。

  “這是什麽?”

  略感到了些困惑的青年人抬眸瞅了眼已失去了頭顱的那團火焰,又看著火焰人抬著手撓了撓本應擺有它的腦袋的地方的空氣,想了想,猜測道:“壓縮後的火球?還是什麽通訊道具?”

  “是火種。”火焰人回答說,本來就不是靠嘴發聲的它,說話的聲音絲毫未收到“失去腦袋”的影響,依舊順暢和清晰,“這是赤魄長明的火種,可以用來製造永恆的火焰,盡管對現在的你來說,它看起來沒什麽用處,但不可否認的是,它在某些地方還是能夠幫到你的。”

  “赤魄、長明……?”顧斐低聲念叨了遍這一有讓他產生了少許熟悉感的名詞,後又歪了歪頭,“你說它能在什麽地方幫到我?”他問,“就比如?”

  “比方說,待到臨界村結界崩潰之時,你可以在村外放一把火,將村中的一切罪孽終結於火焰之中,代替創世神給臨界村‘降下’神罰。”

  “啊,這裡的它們可都是自願追隨你、侍奉你的,可不要要它等失望。”

  “……”

  沒怎麽聽懂火焰人最後一句話的青年人“哦”了一聲以作回應,再若有所想地點了點頭。

  而在他猶豫了半晌,最後決定先不去細想“赤魄長明火種”的事情、把這件事扔去腦後、想要再向對方打聽一些有關“莫離”的事情時,他忽地看到眼前客室中的火焰幻象扭曲了一下,然後,火焰就毫無預兆地熄滅了,幻象也隨之消失了。

  ——失去了火焰人的說話聲與火焰幻象所發出的明亮的光芒,村長的大宅一下就重歸了它原本那副無人的、冷清的、還有些寒冷昏暗的模樣。

  站在客室之外的青年人顯然沒料到與自己對話的人會那麽快就“掛斷”了這用不知下一次還會不會有作用、今日過後會不會就不複存在了的“通訊設備”所展開的通訊,他雖愕然、卻面無表情地瞅了客室中的那張木桌與那個蒲團好一會兒,再低下頭、瞥了眼自己手心中握有的一枚火紅色的珠子。

  又安靜了一段時間,確認了村長的宅邸中已無任何特殊的事物後,他的身影便倏地變淡而變幻成了周圍靈力、融入了四周空氣之中。

  —

  —

  —

  臨界村,村子邊界

  從臨界村村長大宅離開的顧斐的身影,慢悠悠地自臨界村通往村外的出入口處顯現了出來,在雙腳踏及地面後,他抬起頭,望著面前這條出入村內外的唯一通道與那些正在和通道的看守者進行溝通與交流、試圖得到離開村子的機會的人們,默默在心中考慮著自己接下來該做些什麽。

  ——世界上總會有各種各樣的意外。

  在村長家中和火焰人對話時,他是想摸索到臨界村邊界後就直接瞬移出去,可不知怎麽了,現在他已湊到了村子的邊界處,冥冥之中卻有一種力量在阻撓著他,讓他不是很想第一時間就離開這座村子。

  是“夏滿”這一身份給自己帶來的麻煩之處麽?青年人稍加思索後便得出了一個合理的答案,他悄聲感歎著人的執念果真沒那麽容易消除:

  一個人的意識都已徹底泯滅了,他生前的執念竟然還可殘留於世、影響著世間與他有關系的人的行為和想法。

  “你是……夏滿大人麽?”

  而在他站在原地發著呆,思考著自己該怎麽做才可消除夏滿的執念、安全且成功地、不被任何人發現地離開臨界村時,他突然聽見身後有一聲音傳來。

  無需多想,從“聲音傳來的同時、周圍的靈力也被那聲音拉動了”這一點來看,他猜測那出聲者是一隻沒什麽常識的妖怪。

  ——由於臨界村中的大部分人都趕去了夏家,在這村內與村外間的唯一通道處,除去那些永遠不會擅離職守、從不離開崗位、給心懷不軌的人可乘之機的妖怪外,基本沒有其他的“守衛”在。

  臨界村中基本上所有人都知道夏家和妖怪有仇,大部分妖怪也很有自知之明,就像這次給夏家二少爺“治病”,妖怪們手中或許掌握有更神奇、更有效的治療方法, 它們卻不會像傻子一樣跑來夏家大宅、自告奮勇地說“我可以治好他,把報酬直接給我吧”這樣的話。

  “你是……”

  在用余光瞄了眼身後的人後,他初步確認了自己的想法,站在他後邊的那隻妖怪似乎也是一隻植物化形的妖怪,不過與不久前的那隻藤蔓草妖不同,它已有了人形、一眼看上去與正常人毫無區別。

  但它身上的一些細節仍暴露了它是一隻妖怪,比方說它那頭與樹葉同色的翠綠頭髮,加之那對淡金色的雙眸。

  ……感覺到了身後的妖怪毫不掩飾地盯著自己的目光後,他有些不自在地回想起了系統曾告訴他的一些事:

  妖怪能變作人形,不代表它們的強大,相反,也許是因為它們太過弱小,想要在人類之中獲取安全感、不想在同類自相殘殺間喪命,因而才被迫化形成人。

  而且,留這附近的妖怪並不多,他想,也按捺住了自己心中在聽到有人喊“夏滿”的那一瞬所騰起的殺意。

  也許是他有些想當然了,在確定了想要守護臨界村結界的妖怪們不會一直都成群結隊地聚在村子的出入口處後,他莫名心生了一個似乎有些“不自量力”意味在的想法,覺得只有這點數量的它們,尚不足以成為一個威脅。

  “你是誰?”

  腦海內思緒輾轉間,他半轉過身,側對著那有著一頭樹葉充當頭髮的妖怪。

  “權臻,我是權臻!”

  那隻妖怪睜著它那對淡金的眸子,不知為何,頗有些激動地道:

  “先生,咳,夏滿大人,我名喚權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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