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覺得,倒不如放他離開。”嬴墨軒淡淡的的話語,卻是在眾人心中激起驚濤駭浪。
“放了他?就這麽放了他?”龍鎧先一步不滿道。
呂布傷了木蘭,百裡守約,百裡玄策兩兄弟至今仍然躺在床上,生死不明,這一切的罪魁禍首,就這樣放了?
“梁王也算是英雄豪傑,今日留他一命,權當是交個朋友吧。”嬴墨軒轉身,平靜的道。
他在下一盤棋,一盤很大的棋。而放呂布回去,便是這步棋的第一步,也是關鍵一步。
可以這麽說,呂布就是這盤棋的關鍵。
至於是什麽棋麽,呵呵……
“殿下要放虎歸山?”袁天罡平靜道。
他雖不知道嬴墨軒在想什麽,但也不想在這件事上與嬴墨軒鬧得太僵。
“呂布,你走吧。”嬴墨軒沒有回答袁天罡,而是直接對呂布道:“我知道你有不服,我也不要你服我。你與項羽之間有深仇,本王與項羽之間也有大恨。今日你雖敗了,卻不是輸給我,而是敗給你自己。你若不犯我大秦,豈會有今日禍端,說到底你是咎由自取,換句話說,你是敗給自己的愚昧。”
嬴墨軒的話毫不留情,但細細想來,倒也的確是這個理。
如果不是呂布一意孤行,舉兵櫟陽,恐怕王彥章也不會死,他也還是梁國士卒心中的不敗戰神。
先前那道光柱爆發之際,王彥章便是單騎衝了進去,企圖救出呂布,結果卻是再沒出來。
就連神霄位境界,領悟了領域之力的呂布都尚且險些死在光柱之中,更何況戰力並不出眾的王彥章?
只可惜,沒有如果。王彥章的確是死了,呂布的威望也確實不複之前。
呂布沉思間,嬴墨軒繼續道:“就算你攻進鹹陽,滅了我秦國又能如何?不過是白費力氣罷了。一來你得不到大秦之地,反而還會便宜了四周諸王。二來,你也贏不了項羽,洗刷不了紫金山巔的恥辱。”
“希望王彥章的死,能讓你明白一些事吧,與其與大秦為敵,不如與我大秦交好,他日找項羽雪恥,也好有個幫手。”
王上(他)是要拉攏呂布?
所有人聽著嬴墨軒的話,心中升起一絲驚訝。
一個連自己義父都能殺的人,就算拉攏了,能有什麽用?
對於眾人的想法,呂布當然不知道,在他眼裡,眾生皆螻蟻,而他,又豈會在乎螻蟻的想法?
“你想要本座與你結盟?”呂布冷冷的道。
“結盟倒也談不上,只是互不侵犯罷了。”嬴墨軒搖搖頭道。
結盟,需要雙方互相承認對方的身份,倘若連對方的身份都不承認,這盟約又談何說起?
恰恰嬴墨軒,就不願承認呂布梁王的身份。
不管怎麽說,呂布重傷薛仁貴,嶽飛,典韋,也與李白之間有一些不小的過節,單論這些,嬴墨軒又怎麽承認他梁王的身份?
這種不承認不是說發個檄文,宣布自己不承認呂布梁王的身份,而是在心底,不拿他當王看。
這個似乎沒什麽用,但對於嬴墨軒而言,卻是一個態度。
見呂布不點頭,嬴墨軒繼續道:“如今的你,如今的梁國,已無法與我大秦抗衡,想要打進楚國,更是妄言。你我雙方相互協助,他日你找項羽報仇之時,我大秦也能為你省去不少的麻煩。”
“北梁士卒雖有折損,但本座還有並州鐵騎,何懼項羽,何懼楚國?”呂布話雖如此,
但總是給人一種底氣不足的感覺。 的確,呂布的話,不過是自欺欺人。
就算沒有折損這五萬大軍,就算王彥章還在,呂布想要與項羽抗衡也無異於癡人說夢,更何況如今?
項羽麾下有龍且,鍾離昧,季布,英布四大將,而呂布卻只有王彥章,高順,八健將。
雖然從數量上看呂布的麾下大將更多,但質量上項羽卻是勝過呂布一大截。呂布麾下十將合在一起,怕也不是項羽四大將的對手。
更何況如今已經折了王彥章?
呂布表情陰晴不定,自家人知道自己事,梁國是個什麽情況他自然知道,想要與楚國抗衡,除非……
呂布心裡搖了搖頭,這樣的概率實在太小,倒還不如與嬴墨軒結好,再找機會得到那件東西。
想到這兒,呂布開口道:“此事便依你,不過只是互不侵犯,若是以後有人進攻你秦國,本座可不會無緣無故相助。”
意思很明顯,要向我幫忙。你得付出讓我滿意的代價。
“這是自然。不過你也不準對岐國出手。”嬴墨軒淡漠的道。
“怎麽,你要管岐國的事?岐國的事與你何乾?”呂布表情陰沉道。
你就算與岐國女帝之間有些許乾系,也牽扯不到岐國吧,你們不還沒成親嗎?
嬴墨軒本要說與他有關的,可是到了嘴邊卻突然換了說辭:“與我無關,但我要管。梁王也不願意得罪岐國,以致歸國之路再起波瀾吧?”
這事我就管了,怎麽滴?你要記住,你只是個敗軍之將,而不是高高在上的王,我們之間也不是公平談判。
“本座對岐國本就無甚興趣。 ”呂布面無表情,讓人看不出他的想法。
他是真的對岐國不感興趣,還是只是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
“如此,那我們便說定了。”嬴墨軒笑笑道。
櫟陽戰事處理完之後,他便要找尋救治甄宓的方法,若是北方能夠安定,便可以省下不少的事。
“本座從不佔人便宜,本座也知道你覬覦北梁四鎮,本座回去之後,會下令從四鎮撤軍,從此,你我兩不相欠。”
北梁四鎮,便是櫟陽北方的屏障,呂布借此得意南窺櫟陽,嬴墨軒借此也可以北防呂布。
這四鎮,就相當於北宋與遼之間的煙雲十六州,重要性不可謂不大。
嬴墨軒聞言心中大喜,不是因為這北梁四鎮,而是呂布的所作所為,主動讓出煙雲十六州,難道他變性了?不再是三國時的性子了?
“告辭。”呂布上馬,招呼著殘存士兵朝北而去。
乘興而來敗興而歸,說的便是呂布吧。
望著呂布北去的身影,忽然想起系統的任務,高聲喝道:“呂布,本王知道你心中多有不服。不過沒關系,往後,但有不服,時間地點任你選,單挑群架隨你挑。”
呂布聞言轉過身,與嬴墨軒四目對視,第一次,呂布看向嬴墨軒的眸子中,出現了忌憚。
嬴墨軒那句話,讓他感受到了嬴墨軒莫大的決心。
單憑這個,似乎不足以讓我忌憚啊,可為什麽我偏偏對他,會有如此忌憚呢?
“梁”字大旗,最終在眾人眼中消失,而櫟陽的戰事,也終於以秦國的勝利進入尾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