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上,該上早朝了。”嬴墨軒迷迷糊糊中睜開眼睛,差點被眼前的景象嚇了一跳。
侍女的穿著不像是現代人的裝扮,更像是古代人的著裝。
還有,她剛剛喚我什麽?王上?
嬴墨軒揉了揉眼睛,看著跪在床前的幾個侍女,方才用一種淡漠的語氣道:“洗漱吧。”
“是。”女子一揮手,先前跪拜的幾個侍女便起身,伺候嬴墨軒洗漱。
嬴墨軒這時候才注意到,那個女子竟是一直站立的。
來不及去想這個女子的身份,嬴墨軒回想了一下近幾天發生的事,卻一點也想不起了。
能想起來的,只有他生前苦逼的一生,以及那結束他生命的一場車禍。
可是,這不是他想知道的,他想知道的,是這具身體之前的主人全部記憶。
只可惜,莫說全部,就連一丁點,他都想不起來。
就快早朝了,他卻連臣子是誰,大權在誰的手中都不知道。
“王上。”嬴墨軒即將出門時,先前的女子喚道。
“還有何事?”嬴墨軒想著但凡帝王,都多多少少有些高冷,便皺著眉頭問道。
嬴墨軒這一皺眉頭,到讓女子不知如何開口,許多的話到了嘴邊,只有一句:“王上既無心朝政,不如就由著不良帥和群臣的心思吧,這樣,君臣之間,也能少些矛盾。”
嬴墨軒無暇注意女子擔憂的神情,也沒太聽清女子後面的話,他的大腦,還停留在那三個字上:
不良帥!
漢代大誰何,大唐不良人,莫非這是唐朝?可是先前他們為何喚我王上?
懷著疑惑,嬴墨軒終於走向了那個上朝的地方。
嬴墨軒走後,寢宮中曾有一段對話,可惜他沒能聽見。
“姐姐何必在王上身上白費心思?大秦數百年,從未有過哪個王像王上這般軟弱,就算是二世皇帝,也還能掌控殺伐大權,可是王上……”
“閉嘴!王上豈是你能非議的?大帥曾說過,王上不鳴則已一鳴驚人。我,相信他。”女子望著嬴墨軒離開的背影,一臉希冀的道。
侍女不再多言,心中卻是不屑道:一個依靠了自身血脈才活下來的人,有何不得了之處?若不是大帥庇佑,恐怕這大秦,早已在劉邦,項羽,呂布等人的鐵騎下,化作塵灰了……
麒麟殿?
嬴墨軒搖了搖頭,不知道究竟是哪個朝代。
呵呵,還是該多讀書啊,不然穿越了都不知道是哪個朝代。嬴墨軒自嘲一句,終是坐上了那個位子。
“王上萬年。”嬴墨軒剛坐上位子,群臣便跪拜道。
“起來吧。可有要事啟奏?”嬴墨軒以上位者的語氣,淡漠的道。
“王上,櫟陽八百裡加急,還請王上速作決斷。”群臣中,一人身著紫色朝服,朝服上繡有徑五寸獨科花,出列啟奏道。
“呈上來吧。”嬴墨軒看著這人的衣服,再看看他站立的位置,想來職位不低,小心應對道。
“八百裡加急?請問丞相大人,何時到的?”嬴墨軒還未開口,武將中靠後一人,便用詢問的語氣問道。
“昨日戌時。”那人回道。
戌時,也就是差不多晚上七點到九點這個范圍。
“為何現在才報?”武將繼續叱問道,絲毫沒有因為自己的職位低,便有丁點的退縮。
八百裡加急,按照規矩,必須馬上送達,就算是深夜,也不得拖遝。
“笑話,朝中大事,自有大臣決斷。你一個剛晉升的五品小官,也敢在朝堂之上喧嘩?”丞相斥責道。
“國事……”
武將話還沒說完,嬴墨軒就開口道:“住口吧。諸位有時間爭吵,不如想想,如何才能解櫟陽之危。”
“梁王呂布五萬大軍壓境,是戰是和,如何戰,怎樣和,諸位拿個主意吧。”
此刻的嬴墨軒覺得腦袋嗡嗡的。
剛剛才有個不良帥,現在又有個梁王呂布大兵壓境,直扣櫟陽。
是重名的嗎?可是歷史上也沒聽說過有個梁王姓呂的啊?
“臣嶽飛,請戰!”先前叱問丞相的武將,出列跪拜道。
誰?嶽飛?!
“臣請戰呂布,望王上恩準。臣定能……”
嶽飛正要滔滔不絕的陳述自己的報國言論,嬴墨軒就打斷道:“你是嶽飛,嶽鵬舉?”
“回王上,臣嶽飛,嶽鵬舉。”
得到嶽飛的肯定回答,嬴墨軒強行壓住內心的震撼與喜悅,再次問道:“請戰呂布,呂奉先?”
“是。臣此行,當壯我大秦國威……”
嶽飛的話,再一次被嬴墨軒打斷。
“準了。凡事能調動的軍隊,你要多少調多少。”嬴墨軒大手一揮,道。
除了嶽武穆,還有誰能是嶽飛,嶽鵬舉?
嶽飛聞言還來不及喜悅,就聽到了丞相的聲音,不由得皺起眉頭。
“王上三思。”丞相出列,嚴肅道:“我大秦國庫空虛,兵力缺乏。此戰若是與梁王硬碰,怕是會危機社稷。大秦江山,毀於一戰。”
沒錢?沒兵?
嬴墨軒皺著眉頭,問丞相道:“依丞相之意,該當如何?”
“自然是請和,唯有請和,方才能保住大秦最後的根基。如今我秦國不比之前,內憂外患之際,還請王上三思。”丞相拜道。
“丞相所言有理,嶽愛卿之意呢?”嬴墨軒故意道。
“必須戰,不管有多大的困難,都要戰,老秦人,懇請一戰!”
嗯,沒困難要上,有困難克服困難也要上。嶽飛跟我想到一塊兒去了。饒是如此,嬴墨軒還是想看看他們的想法。
“敢問嶽將軍,沒錢沒兵,拿什麽戰?”丞相身後一人指責道。
“昔日,我大秦窮困潦倒,兵無鎧甲,食不果腹,難道就應該任由山東諸國滅亡我秦國嗎?”嶽飛叱問道。
嬴墨軒現在有九分把握,肯定現在是在秦國,只是不清楚發生了什麽,導致嶽飛,呂布,不良帥都在。
“荒唐,你一介武夫,五品小官,有何資格談論國家大事?如若人人像你,豈非天亡我大秦?”
“嶽飛區區五品小官尚且能為國盡忠,以七尺身軀,保我大秦祖廟。秦檜大人身為丞相,卻隻知賣國求和,我大秦若真是忘了,也是你這等禍國殃民之徒所致!”
“你!”丞相想要辯解,武將為首右邊一人卻笑呵呵的道:“我老典也覺得嶽飛說的在理,老許你覺得呢?”
“沒錯,整天就知道求和,真不是個漢子,怪不得沒有兒子。”左邊一人也是呵呵一笑,附和道。
嬴墨軒聞言不厚道的笑了,卻是發現台下眾人大都只是憋著笑意,沒敢笑出聲來。
“典韋,許褚!你二人竟敢當著王上的面,侮蔑朝中大臣。”丞相紅著臉,怒道。
“主公,不關俺的是,是許褚說的。”右邊大將委屈一笑,指著左邊的許褚道。
“典黑子,你……主公,末將可沒有侮蔑他,他,他本來就沒有兒子嘛。”許褚支支吾吾半天,總算是把話說完了。
這一次,許多朝臣都笑了出來,也不知是笑許褚說話不利索,還是丞相大人沒有兒子。
“王上!”丞相出列,跪倒在地,嚴肅道:“臣下請王上為臣做主。”
嬴墨軒看著這樣的情形,心想你這老東西真不禁罵,開口道:“嗯,本王定會替你做主。丞相大人是秦檜,秦會之?”
看著丞相一臉懵逼,嬴墨軒訕訕道:“一時間忘了丞相大人的表字,丞相勿怪哈。”
果然是個昏君。秦檜心中陰狠一笑,便面卻是不動聲色,回道:“回王上,正是。”
看著秦檜委屈的模樣,嬴墨軒站起身來,道:“丞相放心,本王一定替你主持公道。”
嬴墨軒的目光轉過嶽飛,許褚,典韋,目光凌冽,緩緩開口道:“作為一個忠臣,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諸位愛卿以為如何?”
嘶~
雖是酷暑,朝堂之上卻莫名有一股冷氣飄過。
一向軟弱的秦王,今日要殺大臣了?
可是,會殺誰呢?
再說,他有權殺誰呢?
群臣的目光看向了嶽飛。
雖然是典韋,許褚冒犯了秦檜,可這兩人是王上愛將,而嶽飛只是剛剛提拔上來的,若要殺人,非他莫屬了。
嶽飛此刻也是神經緊繃,大丈夫何患一死?可是,又有誰甘心屈辱的死?
“主公……”典韋弱弱的道,似乎要求情。
若不是我多嘴,怎麽會是這樣的局面?
同樣有這樣想法的,還有許褚。而且他還要更自責一點,因為罵秦檜的,是他。
群臣中唯一一個開心的,就是秦檜了。
哈哈,只要牢牢掌握住王上,什麽文武百官,什麽虎狼之師,還不都是渣渣?只要想辦法除掉不良帥,這大秦的天下,哈哈……
沒有人注意到,朝殿一個不起眼的角落,一個身著玄衣,頭戴鬥笠,面有面具的人,曾算了一卦,隨後面具之下的臉,揚起一抹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