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身後飄來的機械巨獸,提莫掃視了一圈四周、他記得不遠處有一個深淵,是之前藏於幽藍中的巨龍弄出來的、而他現在的目標就是向那深淵中疾馳而去。
人生第一次不得不找死的感覺,著實有些怪異。
身後的飛船像是發現了什麽,在後面吊著、保持著不遠的距離,提莫見此倒也放下了懸著的心,雖然自己不知道那飛船的目的,可他也知道的是、那飛船必然也不知道自己的目的。
站在懸崖之上提莫提莫回過頭看了飛船一眼,做出浪人之前做過的握拳中指豎青天手勢,接著沒有絲毫猶豫的跳進了深淵的巨口同時切斷與夢境之見的聯系。
“不~”身後好像傳來什麽聲音,不過注定與自己無關了。
看著離自己越來越近的礁石提莫慢慢閉上了眼睛,額頭似乎已經能夠感受到礁石的尖刺所傳來的穿刺之感,不過疼痛還沒來得及感受便撞在了一抹柔軟上,接著又翻滾著掉了下去。
“啊~~痛~,索累呀給痛~”揉著撞在地面的額頭提莫不由得喊出了聲。
接著就是重物落地的聲音,‘乒乒乓乓’一連串的響聲,讓提莫不由得縮了縮脖子。
“嘭”
“嘭~”還沒過幾秒門就被踹開。
應該說果然被踹開。
“你知道這次的東西又多貴嗎“未見其人先聞其聲,聲音有些刺耳有種金屬在摩梭的感覺“這次又給我弄壞了,你知道賣你多少次才值這個數嗎?”
你要是不把你的蘑菇拿出來好好伺候大哥再給大哥講幾個好玩的故事,今天非給你從窗戶扔出去不可,來讓這些鄙陋的外鄉人看看咱皮毛族的毛發是不是真的抗震。”隨著刺耳聲音進來的是一個穿著睡衣的皮毛族,提莫也問過他咱們約德爾人穿那玩意兒管用嗎?當然褲子這東西提莫還是穿的。
那毛皮族臉呈三角形像極了傳聞中弗雷爾卓德的雪狼,而且有著和雪狼一般、一字衝天的頭髮,不過他的毛色是天空一般的湛藍。
對於這小個子的叫喊提莫絲毫不以為意,這個小個子的性格滿是古怪,而如果你了解他你就會發現他其實是傲嬌。
“我又有新的夢境”提莫絲毫不為所動“由鋼鐵打造的不靠風力與巨獸牽拉的飛船。還有全身覆蓋鋼鐵盔甲的機器人,他的盔甲可是比是最新款的海克斯特朗出品海克斯特朗回旋加速式海克斯特朗鐵甲蟲戰甲要先進十倍、不一百倍。他的...”
對於其他的東西藍波顯得極為不關心,不過若是說道有關機甲,那他能與你促膝長談三天三夜。
而且自己夢境中的東西只要稍有提及、他就能舉一反三並作出相應的東西。
某方面來說、他是個天才,但現實是機甲這種東西在瓦羅蘭並不吃香,那種又笨重又沒多少威力的東西實在是上不了台面,當然了、若是夢境中那種玩意就另當別論。
但他不認為一個小小的藍波能弄得出來,就像這個小子不相信自己能拯救世界一樣。
“唉~,你早說嘛,你知道大哥好這口,你上次講的我試了一下勉強能用”藍波搓著小手努力壓抑自己的好奇心,不過其身體有些細微的抽搐還是出賣了他對這些東西的興趣程度。
“要不今晚就讓大哥陪你一塊睡吧,既然當了你的大哥就不能光讓你在現實中威風,咱們去夢裡也給他鬧騰鬧騰,你說我怎就夢不到這麽有趣的東西呢”
看見藍波一副盡力掩飾興奮的樣子提莫有些好笑,
不過又不能笑,這位自封‘大哥’的面子總要給的。 兩人都來自與世隔離的桃園、班德爾城,而且相較於約德爾人的年齡來說,兩人都在‘玩泥巴’的年紀,不過即便是玩泥巴也不是所有人都能玩的,一個突如其來的災難降臨在了桃源之鄉,打破了那裡的寂靜,也打破了那裡的規則,就像是一滴墨讓整杯水都不在清澈,又或者是捅破了某個薄膜、讓他不再如初。
災難改變了所有,包括人們千百年來沉澱下來的心。
他與藍波並非舊識,不過臭味相投倒是很合得來。
而且這位總會有足夠開銷的錢財,提莫倒是想過要問,大家都是逃難出來的為什麽你比我有錢這麽多?難道因為我這頂起整個班德爾城的顏值讓這瓦羅蘭的天都要嫉妒嗎?好吧既然天要嫉妒,那咱就再給天一個面子,反正又不會少塊肉。
提莫摸了摸自己的肚子,也不知道夢裡的那顆消化在肚子裡的蛋對自己有沒有什麽用處,這次的夢太過特殊,而且從那藍色妖人講的那些故事與自己的感官來看、那裡極有可能不是夢境。
就像家鄉班德爾城,那不就是不存在於瓦羅蘭任何地方、卻又和瓦羅蘭許多地方相通。
‘都開著那麽大的飛船來搶了,應該會有用吧’提莫不由得想到‘當時要是可以用那顆蛋換那飛船該多好啊’。
“不過想來、與那個不曾謀面駕駛著飛船只知道開炮的家夥、交流起來應該也不會容易吧。”
出了宿舍,有些耀眼的陽光穿透雲層撒落在柔軟的毛發,提莫有種自己還身在溫暖的家鄉班德爾城的感覺。
可那沒有階梯的峭壁像是時刻提醒著他外面世界的惡意。
這是一座建在山上的學院,可讓人吐血的是它沒有建在一個山上,而是將所有的設施建在七個不同的山峰之上,當然幸運的是目前在用的只有三個、那便是這個宿舍所在的地方與餐廳所在的大竹峰還有上課所在的拙峰。
“實在是想不通那個還沒有見過面的校長腦袋裡裝的是什麽東西,到底是怎樣的腦回路才能想出這麽獨一無二的建造方法。”雖然都在這生活了幾個星期、但提莫每次看見這個都忍不住腹誹一下。
“竹峰的炊煙已經升起了,你這說話的力氣還是攢著去登這學院最高峰吧”藍波雖然也有些無語,但他是注定要做大哥的人,這些對他來說應該都是小事。
對,最高峰竟然是吃飯的地方,呵呵,還真是沒有新意。
不過提莫更想吐槽的是這個每次上山上到一半賴著不走非要爬到自己背上的家夥,這個語言與實力極度不匹賠的小狼狗。
“得,等下別讓我背你就成”。
“別啊,我們可是從小一個褲腿長大的兄弟,而且我的魔神號也快構思完成了,以後我載你上下山還不成嘛”藍波焉著臉有些心虛。
“你才別,上次我們可是坐在你那跟球一樣的東西裡從山上滾下去的,直到現在那幾個家夥都管我叫‘球滾球’,指不定下次又有什麽新的稱謂”不說還好,一想起來那個叫娑娜的漂亮姐姐每次看他眼神有些怪怪的他都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雖然和那個小姐姐種族有些不同,但這並不是借口,而且人和約德爾人不都帶個‘人’字,族裡的老人們也經常說方法總比困難多嘛。
“兩個小可愛,要不要哥哥載你們下去啊”鼻尖傳來一股香風,這時一個泛著桃花眼一身粉紅色貴族裝扮的‘人’自顧自的走過來有些調笑著道。
至於為什麽說他是‘人’那是因為提莫也不太清楚,他並不能分辨這個人的性別,對於身為約德爾人的他來說能分辨出那些長得極為相似的人的長相都已經很神奇了,而這種連聲音都是中性的人對他來說如果不深入了解根本不可能猜得出來。
不過要深入了解也不是那麽容易,這個人無論從聲音還是體型都分辨不出來,為此提莫和藍波都為此下重注打過賭,不過可惜的是兩人尾隨了近一個星期都沒有得到結果,最後隻得放棄。
而從那之後,這個叫銘的人與他們就也算得上熟絡了,提莫也不記得是誰先打破了壁障,雖然他也願意帶著他們兩一塊上下山,可要讓他像提著菜籃子一樣提著兩人還是會感覺有些羞恥。
看著銘禦風下山,提莫老感覺他好像是故意要刁難自己的,既然可與禦風下山、那帶兩個人應該不會很難吧。“難不成他真是故意的?總感覺慢慢接近了事實的真相”。
“怎麽下去?今天還玩戰車?”看著眼前的山崖再看看自己有些粗短的小短腿提莫無奈的問。
“當然是開車下去了,大哥這麽有牌面的人怎麽能跑下去?”
接著提莫與與藍波在山崖邊上極有默契的一橫一豎相疊躺下,然後彎曲成球狀。動作像是做了許多次。
“瘋狂破壞球~,合體”隨著一聲巨響,一輛由兩隻約德爾人組成的戰車接軌合體並順利‘滾上原定軌道’成功發車。
巨響當然來自兩人的嘴巴,而這約德爾的風格讓其余學員拍案叫絕,與藝術掛鉤的事物實在是看多少遍都不會膩。
行為藝術當然也是藝術。
“哇、你看你看,那就是傳說中的球滾球嗎?好厲害。”
“果然,起床早一點,過來佔個好位子可以看見免費的特技表演。”
“總感覺來到了不得了的地方,一個小林子怎麽會有這麽多優秀的鳥?”
聽著周圍的言語,山崖上一身著白色半蔚甲式長袍英氣逼人的青年微微皺起了眉頭“看來,敵人比我們想像中的更加強大”。
“簡直是一生之敵啊,我看這,太強了”身後一個長發馬尾辮一身癖氣的青年低下了高傲的頭顱。
“德瑪西亞沒有無膽鼠輩,上吧我的皇子殿下,您忠誠的護衛將為您吹響凱旋的號角”一個身穿寫著‘無畏’兩個大字的粗布衣服硬壯年輕人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