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又過了許久,地上的黏液都有些乾涸,青年又是一拳將一顆巨樹打的碎屑飛濺,口中喘著粗氣、他當時可是聽說那惡魔附在了一頭飛天犛牛身上所以才自告奮勇趕來的。
哪裡想到會是這種與棉花角力的感覺,口中的粗氣越來越重,雙目泛起血絲,右手突然間被金色罡氣包裹,緊接著“噗嗤”的一聲、左臂掉落在地。
舉起滋著鮮血的左手尚元傑顯得有些癲狂“來啊!膽小鬼,要是等爺爺我走了可就沒有這麽好的機會了。”
說著又是一甩,夾雜著淡金色的血液濺了一地、地面上的一些碎肢有些不自覺的蠕動,似乎對那鮮血格外的渴望。
尚元傑卻是看了沒看一眼,散漫的外表下精神緊繃。
“是嗎?”
冰冷的感覺再次降臨,不知什麽時候一條粗壯的身軀已經將青年裹得嚴實,一隻利爪憑空凝結猛地抓向依舊流淌著猩紅的殘臂、在快要接觸的時候化為了黑氣順著殘臂向其身體鑽去。
而另外幾隻利爪則分別向他另一隻手臂與雙腿。
殘臂處發出耀眼的金光,身體一震將抓向自己的另外三條利爪再次震碎。接著整個身體都鍍上了一層金色的光芒。與此同時一個金色的大鍾將其周身數丈全然罩住。
“嘿嘿”青年泛起一絲獰笑,他知道自己已經困住了那家夥,而接下來、就是友好交流的時間了。
一絲冷芒直刺脖頸,青年揮拳後擺再次擊碎了一隻利爪,笑容更甚。
以自己這段時間對其的了解,被擊碎的部位卻是沒那麽容易複原,而這段時間他怕是連反抗的力氣都沒有了,友好的交流直接變為了單方面的傾訴,想想都覺得刺激。
而在其揮拳的時候,有一隻利爪悄然浮現,其上的寒芒更甚,似有摧山斷石只能,而其落點也直中要害。
“卑鄙!”少年來不及回防,巨大的痛覺之下爆出衝宵的罡氣,呲目欲裂。
猛然轉頭對上的卻是一隻漆黑的眼球。
這一刻、整個世界都變得寂靜。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少年的眸子越發的漆黑。
遠處的鋼鐵巨獸再次鳴笛,自從島上變得寂靜之後這已經是第三次了。
第三次,也是約定的數字,這也意味著那青年以失敗告終,雖然很難想想、但事實如此。
接著、轟隆聲響起,滿是齒輪的巨獸開始轉身、準備離去。
“我尼瑪...”一粒蛋暗罵一聲急轉思緒,陣法已經進行了大半,這個時候若是松懈必然前功盡棄,但若是那巨艦回返卻是更大的損失,而只有尚元傑一個人回去的話必然會被懷疑。
難啊、我太難了。
雖然被那惡魔所困,但尚元傑依舊沒有放棄,他從不是一個會輕易放棄的男人,而他的經歷也不允許他有這種想法。
心臟處的金色光芒依舊在死死的衝擊著周圍的黑暗,不知過了多上時間一聲細微的輕響觸動了他的神經。
沒過一會兒,又是一聲細微的‘哢嚓’聲,像是有什麽東西被打破,接著便是無數刺破黑暗的金色光芒。
隨著那些光芒的湧入,心臟處的光芒開始變得耀眼,沉重有力的撞擊聲隨著風聲擴散。
“停下!快停下”一個一身綠色衣服的小女孩滿是淚痕的臉上莫名的揚起笑意“我聽見了!我聽見了。”
見周圍盡是關切的目光,少女頓了一下抹了一把眼睛大聲喊道“他還活著,
我聽見了他的聲音,他還......” 話音未落,一個直衝天際的金光刺破了雲霄。
見此,眾人都是一愣,一個小個子青年眯了眯眼狠狠說道,那惡魔真是可惡,竟然控制了尚元傑大人。
少女目光一冷“你要再敢亂說我就把你扔到海裡喂鯊魚”接著掃了眾人一眼道“大家也都清楚,即便是最高級的惡魔,也沒辦法在控制尚哥哥後用出他那對邪物有著巨大殺傷力的罡氣,以目前來看那罡氣更勝以往、極有可能是尚哥哥又有突破。
而且尚哥哥可不會被那些家夥控制住,大時鍾的至臻符文可不是擺設......”
在沒人發覺的地方,之前那名青年的身影慢慢消失不見。
巨艦再次漂浮到之前停留的地方,不過上面的人卻是拆開了其上的遠眺裝置,應那少女的意思打算重新組裝。
尚元傑握拳。
力量、更勝以往的力量,倒是沒想到還有這種好事,難不成是大時鍾的銘文救了自己?
不!能救自己的只有自己。
“你是誰?”看著眼前突然出現的小個子青年,尚元傑深深的戒備起來。沒有絲毫的聲響,他就那麽出現在自己面前,感受不到他的實力、是用了什麽魔法道具嗎?
自嘲的笑了一聲,看了自己有些杯弓蛇影了,管他是什麽東西,我自當一拳破之。
金光一閃、尚元傑便不見了身影,下一刻一個金色的拳頭直衝那青年的面門。
“嘭!”的一聲巨響,那青年身後的巨樹應聲斷裂。
那青年卻是揚起頭,雙眼滴出了眼淚。
接著他的皮膚開始龜裂,眨眼間便布滿了裂痕。
“嗚嗚嗚~”的哭聲響起,其身上的皮膚與衣物龜裂的更甚,然後像蛻皮一般慢慢掉落,盡顯詭異。
露出來的卻不是留著鮮血的肌肉與森森白骨,一層層厚實的繃帶裹住了他原本的樣貌。
或許他並沒有什麽樣貌。
“嗚嗚”的哭聲不大,但卻足夠震懾人心。
“裝神弄鬼”尚元傑再次抬手,打算將其擊得粉碎。他倒要看看這個小怪物又幾層皮可以褪去。
接著整個島嶼突然泛起金光, 腳下的大地鍍上了一層金色的符文、盡顯神聖。
“快看!那是什麽?”隔得老遠的艦船上的人看著島上泛起的金光一陣羨慕。
“他果然又變強了!”
“是啊,他變得好強!”
島上的尚元傑若是聽見了必然會有一句mmp等著傾訴。
此時的他發現自己不僅不得動彈,周身的罡氣也不得調動,成了一隻待宰的羔羊。
這個時候一個兩眼空洞的頭顱浮現了出來,一粒蛋也有一句mmp想找人傾訴,找了那麽多幫手到最後還是被打的只剩這一塊龍頭。
若是這個人沒有遵從約定而來的話自己怕是要被打成一坨......
那滿是繃帶的家夥一手貼著尚元傑的胸脯,接著一個被水滴包裹的符文被拿了出來。
“這個你要怎麽處理?”繃帶裡傳來帶著‘嗚嗚’的聲音。
“這個啊?”沒有雙眼的頭顱也不知如何看得清那符文“當然是吃掉了。”說著便將那符文一口吞了下去。
他既然走過這條路那自然對這條路上的許多東西都會有所防范,有自己的方法,要不然也沒命享受這重來的喜悅。
接著一粒蛋僅存的整個頭顱化為一團黑氣順著前額鑽入了那青年的腦海。
“我敗了的原因是”尚元傑現在也知道自己怕是要栽在這裡了,大聲喊道“是因為你見過我嗎?”
一粒蛋當然知道他的意思,思索了一番、隨著尚元傑那逐漸暗淡的眼睛,只有一句話幽幽傳來“不、我從來沒有見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