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春來似乎情商很高,見提到張瑧這個豫省武考榜眼時,車內原本融洽的氣氛變得怪異,立馬就不再談論張瑧的事情,換了個話題。
“你們有誰知道這次統一考核怎麽個考法嗎?”
這個問題至關重要,果然立馬轉移了大家的注意力。
與張瑧坐同一邊,有個叫賀彬的俊秀少年道:“聽說以前異界六大武院的考核基本都是弄來一些異獸讓考生殺,這次應該也不例外吧?”
又有一個叫袁琦的道:“六大武院之所以要自主招生考核,而不是看武考戰力評測得分排名直接錄取,就是想摒除一些靠藥物強行將實力提升上來的武者,選拔那些真正有戰力的。
因此,我想就算考核方式改變了,目的肯定也不會變,多半還是要挑選真正能打敢戰的武者。”
聊到這裡,車中氣氛再次活躍起來。
有個年齡看著較小點的少年道:“要是真像你們說的那樣,那我可就慘了,我長這麽大,連隻雞都沒殺過。”
又有個少年接著道:“我倒是去屠宰場殺過牛羊練手,但異獸和牛羊肯定有區別的,說實話,現在心裡也忐忑得不行。”
“我就在菜市場殺過雞和魚,沒什麽特別感覺。”
“我殺過豬。”
“···”
說著說著,就成了少年們依次匯報各自的殺生經歷。
輪到袁琦時,他不禁露出了笑容,略帶著些許炫耀地道:“我老爸倒是托關系弄了一頭從異界運來的鱗甲豬讓我殺,好家夥,那玩意兒不僅鱗甲厚實、堅韌到可以抗刀,勁兒比牛還大,我應是用它練了一星期的手,才在明顯的優勢下把它捅死。”
聽袁琦說殺過異獸,之前那些隻殺過普通牲畜,甚至連隻雞都沒殺過的少年,都露出羨慕神色。
感受到同伴們羨慕的目光,袁琦明顯更放開了些,掃了車中一圈,尤其是在張瑧和楊春來身上來回挪移了幾趟,最終還是定在楊春來身上,問道:“楊春來,你呢,你殺過什麽?”
楊春來微微一笑,道:“我爸媽都在異界的國有單位工作,所以我去過異界好幾次。後來我考慮到將來要考異界武院,多半會遭受這方面磨煉,就利用寒暑假在一家異獸養殖場打工,所以一般養殖場有的異獸,像什麽鱗甲豬、板甲牛、鐵蹄羊等等,我幾乎都殺過。”
這一下,剛羨慕袁琦的幾個少年,立馬將羨慕目光轉向了楊春來。
賀彬甚至忍不住歎道:“這也太牛逼了···哎,我媽也在異界工作,可惜我之前根本沒想過能參加異界武院的自主招生考核。”
袁琦也不由羨慕楊春來,或者說有點嫉妒——他本以為自家老爸托關系弄來一隻鱗甲豬給他練手很牛逼了,沒想到楊春來竟然能在異界養殖場隨便殺異獸。
嫉妒心起,袁琦心裡就難免失衡,忍不住道:“我聽說異界養殖場蓄養的異獸大多都是人工養殖很多代了,其實和藍星牲畜差不多,平時很溫順,沒什麽攻擊性。”
袁琦說這話,是暗指楊春來在異界養殖場殺很多蓄養異獸也就那樣,沒眾人想象的牛逼,有擠兌楊春來的意思。
誰知道楊春來聽了不僅沒被擠兌得不高興,反而一笑道:“確實是這樣,那些蓄養的異獸就皮肉厚實些,力氣大一些,跟安全區外那些野生的異獸是沒法比的。”
楊春來的應對,讓袁琦感覺一拳打在了棉花上,特別難受。
他不禁再看向其他人,
下意識地向找個發泄情緒的出口。 當目光掃過張瑧時,見張瑧正笑呵呵地看著這邊,他就感覺被嘲笑了,於是腦袋一熱,問道:“張瑧,你應該也殺過異獸吧?”
張瑧剛才並不是在嘲笑袁琦,而是在看戲。至於笑,卻是因為他終於遇到一段俗套的裝逼打臉劇情,哪怕裝逼與被裝逼的主角不是他,他也看得很開心。
原本,他以為全國武考戰力評測第是一名的成績可以讓自己超然物外,沒想到袁琦腦袋一熱就找上他了。
想拿他張瑧轉移負面情緒?
對不起,找錯人了。
於是張瑧露出了一個很燦爛的微笑,道:“確實殺過。”
袁琦聽了心中一動,微不可覺地瞥了楊春來一眼,就再問道:“那你殺過哪些異獸?應該比楊春來殺得更多吧?”
袁琦把楊春來拿出來當標杆與張瑧比較,用心很不好。
如果張瑧回答殺得比楊春來多,那麽楊春來就沒什麽牛逼的,也能嘗一嘗他袁琦剛才的感覺。
如果張瑧回答說沒有,就更好了——那樣,同車其他少年注意力就會轉移到張瑧這個全國第十一名是否能打能戰的問題上, 而不會再去想他袁琦之前為殺了一隻鱗甲豬就得意洋洋的事。
最重要的是,如果看到張瑧這個全國武考第十一名被楊春來這個普通考生比下去,他立馬就會變得開心。
張瑧很明白袁琦的用心,但也就笑得燦爛,就在他同車少年們的注視下,他扳著手指道:“說起我殺的異獸,品種並不多,有鱗甲豬、板甲牛、奔馳鳥、異界鬣狗、青鱗狼、蜥蜴人,嗯,好像就這幾種了。”
剛聽到張瑧說鱗甲豬、板甲牛的時候,袁琦等人還以為張瑧和楊春來一樣,也是在異界養殖場練過手。
可後來聽張瑧說道異界鬣狗、青鱗狼、蜥蜴人,所有人臉色都變了。
楊春來第一個忍不住,雙目放光地驚叫道:“你還殺過蜥蜴人?!”
袁琦也緊接著反應過來,帶著質疑道:“是啊,蜥蜴人不是應該活動在探索區嗎,你怎麽可能殺過蜥蜴人?”
張瑧收斂笑容,模樣很作地歎口氣,道:“說起來也是我倒霉,為了來異界殺異獸練手,我就考了武者證。
誰知道才到異界沒多久,就碰到緊急征召令。然後就被征召押送一批物資去被蜥蜴人圍攻的白狼堡,恰好參與了一場破圍與反攻的大戰。要不是我運氣好,命就丟在那裡了。”
聽張瑧說完,袁琦和不少人還是露出不怎麽信的神色——畢竟張瑧說的事太過戲劇性了。
可楊春來聽了卻是面色一變,追問道:“你說的不會就是五月底3號開荒區遭遇獸潮時發出的緊急征召令吧?”
【第二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