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羽雕載著張瑧越過兩三道山嶺,就落在了一片環境複雜的丘陵中。
“同學,祝你考核順利。”
讓張瑧跳下去後,騎手祝福了一句,就駕馭青羽雕飛入空中遠去。
考核時限一小時,張瑧不敢多耽擱,拿出地圖看了看,確認了自己所在位置後,就拔腳向地圖上他的目標異獸所在地奔去。
考慮到上面並沒有下發兵器,路上張瑧還留意著一路的事物,遇見有合適作為兵器的木棍或者石頭什麽的,就會拿著。如果遇見更好的,就會把手上的替掉。
就在張瑧與其他99名考生都被空騎放入考核區後,爭分奪秒地向各自目標所在地跑去時,光頭監考官也來到了考核區中心一座頗為險峻的小山上。
在這裡,早就有一群武者在等著。
他們個個氣勢不凡,不過能與光頭監考官相媲美的只有為首五人。
“惠仁武,來得挺快呀。”為首五人中,一位留著長碎發,穿著黑鱗皮甲的高瘦男子笑著向光頭監考官打招呼。
聽語氣,兩人肯定熟識,但關系卻不一定好。
果然,惠仁武,也就是光頭監考官哼了聲,道:“以為我跟你似的,做什麽事磨磨唧唧的嗎?”
高瘦男子聽了正待回一句,旁邊一名將身體都裹在烏色鬥篷裡的人就出聲道:“不要再說閑話了,還是趕緊分析下這批考生的情況吧。”
聽見裹鬥篷的人發話,惠仁武、封倫都閉了嘴,而一直等在旁邊的一名青年武者則是將一份資料表冊發到為首的六人以及另外十二名武者手中。
這十八人就是六大武院派來主持這次統一考核和負責各院校招生的導師。
而其中為首的六人,則是六大武院預定的2025級年級主任。
其中,裹著鬥篷看不見樣子的叫厲東來,來自炎黃武院。
另一名與厲東來並肩站著,身材高大,面容如刀削斧刻的寸頭大漢則是來自龍魂武院,名叫褚弘毅。
還有一人,如果爐石鎮的趙會長在這裡,肯定會認出來,那就是來自北鬥武院的屈北辰。
剩余三人則是分別來自昆侖武院的惠仁武,來自東華武院的封倫,以及六人中唯一的一位女武者,來自南鬥武院的秋嵐。
至於另外十二人,則是六大武院的普通導師。
發到導師們手中的考生資料都是經過精簡整理的,再加上導師們瀏覽速度都很快,所以不一會兒就看完了。
褚弘毅先出聲道:“看來這百名考生裡實力最強的就是那個武考戰力評測第十一名的張瑧了?老惠,你是先過了眼的,那個張瑧成色怎麽樣?不是那種氣血虛浮的吧?”
光頭惠仁武聽了嘿嘿一笑,道:“還真讓你猜對了,就是氣血虛浮的。不僅是他,我看這批考生裡實力冒頭的十幾個,大半都氣血虛浮。”
穿著一套連體式白鱗皮甲,留著一頭女式短碎發的秋嵐一聽這話就皺起柳眉,憂慮地道:“從今年已經考核過的那十幾批考生看,每批氣血虛浮的都過半。
而從下面負責暗中保護考生的那些監考匯報上來的情況看,考生們大部分都沒什麽戰鬥經驗,超過五分之一的甚至第一道考題都拿不下來。
對比過去十年的情況,武院新生實力是一年年的提高,可其中氣血虛浮的比例卻是逐年增大,有戰鬥經驗的一直都很少。
每年我們武院都要在幫學生沉凝氣血,增長戰鬥經驗上花費大量時間,
從而讓一部分學生錯過了提升實力的黃金時期。 如果一直這樣下去,恐怕我們華夏年輕一輩武者中出現強者的比例將會越來越少。”
封倫微笑了下,道:“這其實是全民煉體時代到來的必然結果——我們華夏國現在每年有近百萬的想考武院的少年,其中絕大部分都來自普通家庭,哪有什麽機會在武考前用戰鬥磨礪自己?
我覺得吧,新生實力越來越強、氣血虛浮的卻越來也多這就是自然規律,我們沒必要杞人憂天。”
惠仁武聽了立馬接話道:“你這麽認為是吧?那好啊,等會兒你就都挑選那些氣血虛浮的吧。”
“我是就事論事,你別和我杠。”封倫皺起眉頭,不笑了。
惠仁武哼一聲,就要再跟封倫理論,厲東來卻又發話了,“你們都是年級主任了,抬杠就不能注意下場合嗎?北辰,對於他們說的事你有什麽看法?”
說到最後一句,厲東來卻是看向了屈北辰。
屈北辰是六人中除秋嵐外,看起來最年輕的,仿佛就是三十出頭的青年,相貌很普通,但眼睛卻很吸引人。
聽厲東來詢問,屈北辰微笑了下道:“其實我們武院之所以不待見氣血虛浮的新生,主要是因為通過多年的經驗知道一個道理。
氣血虛浮的新生多半是靠藥物將實力提上去的,缺少刻苦的煉體過程,也就意味著意志缺乏磨煉,而意志不夠堅定的武者,日後是很難成為強者的。
這些氣血虛浮的武者充斥在考生中,又堵塞了那些真正擁有成為強者潛力的考生考學通道。 我們武院消耗了資源,卻無法培養出更多的強者,這讓我們很難受,是吧?”
“對對對!”惠仁武拍起掌來,笑著道:“小屈說到我的心坎上了!”
褚弘毅則道:“就整個人類而言,我們隨時面臨著安全區屏障消失的大威脅;而就我們華夏而言,不論是藍星內部的競爭,還是對異界的開拓形勢,都不容樂觀。
我們六大武院肩負著為華夏培養強者的重任,得到那麽國家那麽大的支持,卻不能將最好的少年人都挑選出來培養,能安心得了麽?”
聽褚弘毅說完,屈北辰則又道:“確實不能安心,但上面不是已經讓我們進行考核改革了麽?
在我看來,今年六大武院的統考就是一個很好的開始。三道考題下來,基本能將那些有潛力的考生挑選出來了。所以,我覺得是否氣血虛浮,其實並不那麽的重要。”
褚弘毅聽了直搖頭,道:“我還是覺得氣血虛浮的考生不行,那不僅代表他們打基礎時缺乏足夠的磨煉,還代表著他們急功近利,甚至是不自信。
這樣的心性,成為強這的可能太小了。而意志、心性這種東西,又是最難以有效培養的。
依我看,咱們最好是在武考那一關,就把氣血虛浮的考生給刷下來,這樣才能給那些又強者潛力的考生進入武院學習的機會。”
屈北辰覺得褚弘毅說得雖然有一定道理,但想法太偏激了,不過他在六人中最年輕,說起來算是其他五人學生一輩,因此只是笑了笑,沒再就此事多爭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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