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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春色》第193章:又是你
第196章又是你

 弄明白了這些事,溫桃蹊心下也說不上是暢快,還是愈發憋悶。

 從昌鶴院辭別出來,她領了白翹和連翹兩個從後街上要出府。

 丫頭瞧著時辰,本來就快到了午飯的時候,她一聲不吭的出了府,心下有些猶豫,稍稍上前了半步:“姑娘等吃了飯,下午再出門吧?這個時辰,過會兒要傳飯了,姑娘也不跟太太或是大奶奶說一聲,仔細一會兒找不著姑娘。”

 溫桃蹊心裡有些煩躁,擺了擺手:“那你回去跟大嫂說一聲,我領連翹出去了。”

 白翹叫搶白一句,登時不敢再勸。

 連翹也在後頭扯她袖子,她回頭看,連翹衝她輕輕搖頭,也是示意她不要多說的模樣。

 她便又幾不可聞的歎口氣:“我得跟著姑娘,姑娘去哪兒,我便去哪兒。”

 說話的工夫,後角門就在眼前,白翹一眼瞧見了門上當值的婆子,咦了聲:“叫婆子去裡頭回一聲吧,好歹得叫大奶奶知道姑娘出府去了,省的真找不見人,一家都要著急的。”

 溫桃蹊不是任性的人,只是她平時出門,也偶爾有不同人說的時候,橫豎在歙州城中逛一逛,又不會出了事。

 不過她那時大多都是陪著林蘅或是李清雲上街的,今兒是她自個兒……

 她吸了吸鼻子,打發白翹:“你去跟她說一聲吧。”

 白翹面上才有了歡喜顏色,小跑著上前去,低聲同那當值的婆子交代了幾句什麽話,婆子開了門,放了溫桃蹊主仆三人出門去,便又笑的合不攏嘴的往內宅院裡走去,要到昌鶴院去同李清樂回話了不提。

 溫桃蹊還惦記著陸景明上次同她提的得意坊中買活物的那個胡人,好在得意坊離溫家的宅子其實並不算院的,向東穿過兩條街,再往北繞行一條街也就到了,且這一路上,吃喝玩樂的鋪面也都有。

 她是不大想去永善坊了。

 誰知道陸景明那個混帳會不會還在永善坊蹲著她。

 連翹看她走的方向,咦了聲,柔聲問她:“姑娘今兒不去永善坊嗎?”

 她說不去:“給林蘅姐姐買個貓兒去,咱們今兒去得意坊。”

 身後兩個丫頭面面相覷,看破不說破罷了。

 ·

 買活物的胡人因常年在中原行走,便給自己取了個漢人的名字,叫趙元寶,俗不可耐,卻好記的很。

 他性子直爽,在得意坊擺攤也有些年頭,左右四鄰對他印象都不錯,平日裡也肯多照顧他一二。

 溫桃蹊到了得意坊時,隻叫白翹去同人打聽了一番,便知道了趙元寶的攤子大約是擺在何處的。

 說來也奇怪。

 照人所說,這趙元寶是常年都在此處擺攤子賣物的,而且他那小動物養的確實是好,名聲也不錯,買回家去,倘若是有個小病小痛,或是三兩日犯病死了,回來找他,他都不推諉,要麽幫著給看病,要麽重新換一隻,好說話的很,所以即便他賣的價錢高一些,主顧仍然不少的。

 偏偏這趙元寶從沒想過要盤個鋪面,正經開個鋪子,就守著那麽點兒地方……

 溫桃蹊瞧見人的時候,左右張望了一番。

 他左手邊是個茶莊,右手邊是個糕點鋪子,兩個鋪子當中間兒,夾出來的那麽點兒地方,就成了趙元寶的地盤。

 他面前擺放了六隻不大不小的籠子,上下兩層,每層各三隻,一個關的是貓,一個是狗,另一個裡頭便是兔子。

 下頭那層籠子裡,每一個裡關了四五隻小東西,偏偏是上頭那一層,每個裡頭隻放了一隻。

 溫桃蹊站定住,看了須臾,發現關著小奶狗的籠子裡有個極不老實的,一會兒咬這個一口,一會兒拍那個一爪子的,趙元寶似乎也瞧見了,上了手把那隻不安分的抓出來。

 她心下一沉,以為他要把那只打一頓,卻沒想著,他開了上頭那層籠子,把那小的關了進去,原本凶極的小狗,往大白狗身旁一縮,竟老實了。

 於是她明白了。

 這趙元寶還挺會拿捏這些不懂人性的小動物啊。

 她提了提裙擺,三兩步上了前去。

 趙元寶眼前的光被遮住大半,這才抬頭去看,就瞧見錦衣華服的少女,站在他那籠子面前。

 他臉上賠著笑:“姑娘要買?”

 溫桃蹊點點頭,正要說話的工夫,身後一道熟悉又有些陌生的聲音搶先她一步,飄飄然傳來:“趙掌櫃的,我表哥說讓你給我留了……”

 那姑娘一面說話一面近前的,聲音又戛然而止了。

 溫桃蹊側目過去,面色一僵,氣血上湧。

 胡盈袖。

 怎麽又是胡盈袖!

 這女孩兒是陰魂不散嗎?走到哪兒都能遇到她?

 周記玉行那種地方遇見一次,今兒她來了得意坊,還能遇見。

 而且剛才胡盈袖說什麽?

 陸景明讓趙元寶給她留了……留了什麽?

 溫桃蹊低頭看那幾個籠子,竟這時才發現,趙元寶的腳邊另放了一隻更精致小巧一些的籠子,裡頭關著一隻白貓。

 那小貓也就幾個月大,奶聲奶氣的,通體是雪白的,只有頭頂分出三色花,背部正中也有一小團的三色,看著就很喜人。

 不用問,這就是趙元寶專門留給胡盈袖的了。

 且還是陸景明交代過的。

 前兩天,陸景明跟她說什麽來著?

 “我不喜歡孩子,身邊也不會帶著個孩子。”

 是他自己說出口的話吧?

 真是個王八蛋,她一點也沒罵錯他。

 說起瞎話,真是張口就來,哄人的本事可真是一套一套的。

 要不是她多留心眼子,怕早被他的甜言蜜語給融化了,早溺死在他的溫柔鄉裡。

 胡盈袖顯然也是因為看見了溫桃蹊,才把後頭的話全都咽回了肚子裡去的。

 溫桃蹊幾乎下意識就想走,胡盈袖反應也快,一把就攥住了她的腕子。

 她掙了一把,沒能掙脫,眯著眼去看:“胡姑娘這是何意?”

 胡盈袖曉得自己冒失,但這是表哥心尖兒上的姑娘,有些事情,非得解釋清楚了,她可不想給表哥添麻煩。

 於是她松了手:“上次青雀樓做東賠禮,溫姐姐沒來,難得今日見到,姐姐怎麽就要走?”

 誰跟她姐姐長妹妹短的!

 但她一派和善,說話又客客氣氣的。

 得意坊中來來往往這麽多的人,人家看著,她要冷眼相對,倒像是她溫桃蹊欺負人一樣。

 是以溫桃蹊肅容站定住,與胡盈袖面對面的:“一時想起來還有些事情,我今歲十四,倒未必比胡姑娘虛長年歲,你不必……”

 “表哥跟我說過,你生月比我大。”胡盈袖笑著打斷了她的話,“姐姐可不要糊弄我呀,方才你還想跟趙掌櫃的買東西呢,怎麽我一來,你就又別處有事情了了?分明是不想看見我嘛。”

 她現在是在撒嬌嗎?同自己撒嬌?

 溫桃蹊確定自己沒記錯,同胡盈袖這是第二次見面,何況上一次還鬧的那樣不愉快。

 這女孩兒是衝著什麽人都能撒嬌的主兒嗎?

 溫桃蹊一陣惡寒:“胡姑娘多心了,咱們本就是兩面之緣,有什麽待見或是不待見的,我同你又沒有什麽深仇大恨……”

 “是呀,咱們又沒深仇大恨,說不得將來……”

 她那話差點兒脫口而出的,將來說不得還是一家人,可看看溫桃蹊的臉色,她慶幸自己住嘴比較快。

 胡盈袖機靈的很,話鋒一轉:“我還要在歙州住一陣子呢,將來跟姐姐見面的時候且多著,你別總躲著我呀。”

 她說著又往溫桃蹊跟前湊過去半步:“我曉得上次在周記惹了姐姐不快,只是姐姐大度,彼時不與我計較,之後表哥也罵了我,訓斥了我,說我不該那般任性妄為,得罪衝撞人,一直叫我同姐姐你賠禮道歉的,我那天氣走了你,就後悔了,但姐姐前兩日身上不爽利,也沒能去成青雀樓,我這歉就也沒道成,今兒既見著了……”

 她一面說著又張望:“這兒正好就有個茶莊,我請姐姐吃杯茶吧?”

 他們兄妹,這麽喜歡吃茶的?

 溫桃蹊打心眼裡不想去。

 胡盈袖和陸景明同一個屋簷下住著,又是青梅竹馬……也不是,反正她看胡盈袖,怎麽看怎麽別扭,讓她跟胡盈袖坐在一起吃茶?想想就渾身不舒坦。

 她正打算要婉拒,胡盈袖就已經挽上了她的一條胳膊,倒像是與她十分熟稔!

 “胡姑娘,我沒說……”

 胡盈袖卻壓根兒不理會,隻轉頭交代趙元寶:“趙掌櫃的,給我留的貓兒你可別賣給別人,我們去吃杯茶,一會兒再來啊。”

 趙元寶做慣了生意見多了人,瞧著這兩個姑娘之間就不大對勁兒,但跟他一點兒關系也沒有,便也就只是笑著應承下來,挪開了眼,連看都不多看。

 溫桃蹊沒辦法,隻得跟著胡盈袖進了茶莊去。

 這茶莊本是開門做生意買賣茶葉的,但後來生意做的大了,掌櫃的也是個有想法的人,就把後頭小院兒重新捯飭了一番,劃出四五間雅間來,供往來客人坐下吃杯茶。

 前幾日陸景明曾陪著胡盈袖來過得意坊一趟,這茶莊的掌櫃自然就認得她,見她跟溫桃蹊一起進門來,笑著就迎了上去。

 胡盈袖其實最是個大大咧咧的性子,跟誰都可以是一團和氣,又相當熟絡的。

 她擺手叫錢掌櫃不用忙:“給我們個雅間,再上壺茶,我這姐姐喜歡吃祁門紅,茶點你看著配來就是了。”

 溫桃蹊聽她吩咐的頭頭是道,眉心卻一攏:“你怎知我愛吃祁門紅茶?”

 胡盈袖笑的莫測高深,只見的茶莊小夥計頭前引路,便又去拉溫桃蹊。

 反正都已經進來了,走是走不了了,倒不如既來之則安之。

 溫桃蹊往側旁閃身一躲,自顧自的跟了上去,沒叫胡盈袖再來拉扯她。

 胡盈袖看著空落落的手心兒,一撇嘴,也沒放在心上。

 等往雅間中落座下來,跟著伺候的丫頭都被胡盈袖打發到了門外去,白翹和連翹本不肯走,溫桃蹊瞧胡盈袖一副不罷休的架勢,隻好擺手叫她們也跟著退了出去。

 人走完了,屋裡看似清淨了,可溫桃蹊知道,最頭疼的才剛開始。

 她手肘撐在桌案上:“你想跟我說什麽?”

 “你愛吃祁門紅茶,自是我表哥說給我知道的。”胡盈袖歪頭看她,很是認真的在打量著她,“那天我以為你一定會去青雀樓吃那頓飯,表哥也是這麽認為的,所以臨行之前,他交代了我很多事,你喜歡什麽,不喜歡什麽,再三的叮囑了,就怕我言辭不當,再惹了你不快,我就都記下了。”

 連她吃什麽也要記下嗎?

 溫桃蹊眼皮一跳:“胡姑娘,其實我說了,你大可不必如此的。那天在周記,如你所說,你不過是一時興起,同我開了個玩笑,當然了,陸掌櫃之後見我,也是這樣與我說的。你既然是玩笑,並非有意冒犯我,為什麽一定要追著我來賠禮道歉了?”

 胡盈袖略一愣怔:“因為表哥不滿意啊。”

 溫桃蹊擺弄著指尖兒的手一頓,掀了眼皮看過去。

 胡盈袖把兩手一攤,做無奈無辜狀:“我就是這副德行,以前也沒少得罪人,但她們都敢怒不敢言,我也從來沒跟人道過歉,就算她們倒霉咯。我長了這麽大,慢慢的懂事了,也曉得那樣不好,四處樹敵,但從小養成這狗脾氣了,要改也很難,只能盡量克制一下,但你也看見了,大多時候,還是克制不了的,不然那天我也不會嘴欠的擠兌你,把你惹毛了。”

 這姑娘說話……

 她說起自己,也這麽嘴下不留情的啊?

 溫桃蹊倒是對她有些刮目相看了。

 胡盈袖看她面色稍有緩和,才繼續說下去:“但表哥不滿意,他罵了我好幾天,你沒來青雀樓,他又罵了我兩天,我曉得你是他心尖尖上的人,當然要追著你道歉,你不出了這口氣,我在表哥那兒住著,就總要受他冷言冷語,他一時心情不好,就要呲噠我兩句的。當然了,你別覺得我不是誠心要賠禮——”

 她說著竟站起身來,端端正正的朝著溫桃蹊行一禮來:“我也是誠心實意要與你賠這個禮的,那日是我魯莽衝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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