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松四人都是對周邊環境非常敏銳的人,這邊警察的動作逐漸地牽動了周邊很多人的神經,平時仗著山高皇帝遠的很多人此時也都嗅出了問題,附近的氣氛越來越不正常了。
本來在這邊吹牛打屁的圍觀群眾逐漸散了,附近圍的人各有心思,白松等人分頭慢慢地離開了人群,倒是也沒人跟蹤。
四人溜達著到了另外兩家賭場,這會兒功夫,人都少了一半了,現在還玩的,那可真是資深賭徒了。
輕而易舉的又安裝了一個無線設備,四個人一起去了村北部。白松來這裡也有幾天了,但是真是第一次踏足村子的北部,所謂南北,只有一條公路分開而已,這邊的賭場,此時似乎更加熱鬧。
白松等人剛到這裡,沒走多遠,就看到有個應該是賭得分文無有的賭棍被人從賭場後門扔了出來。
真的是“扔”出來的,這個瘦小的男子在地上滾了兩圈才停下來。
賭場的前面裝修還可以,但是側面和背面就是土牆、彩鋼瓦,沒別的東西。這裡也就是普通的土路,男子沾了一身的泥巴,慢慢地爬了起來。
”看什麽看!沒見過暫時輸點錢的?”男子個子不高,口氣倒是不小。
本來白松等人想悄無聲息,但是被人欺負到腦袋上了啊,王亮最是氣不過,自己走到了前面。四個人本身就有幾米距離,現在稍微拉開了一點距離。
白松見狀,連忙上前拉住了王亮,自己走到了這個哥們的面前。
“沒錢了?哥們別急啊,咱有話好好說”,白松拿出了從張偉那裡得到的半盒中華,抽出一根,遞給了瘦小男子。
張偉走的時候,還落下了件衣服,衣服裡倒是也沒啥東西,就剩了半盒煙,白松也知道這煙很貴,就沒扔,此時算是派上了用場。
男子站直了起來,斜著看了眼白松,又從上到下輕輕打量了一番,心想這就是個小屁孩,直接拿出打火機,點著火後美美的吸了一口。
“嗯?真煙?”男子意猶未盡,又重重的吸了一口,含在嘴裡久久未吐。
男子就是本村人,在附近工廠上班,有時候小贏二三百的,也就抽個玉溪,軟包中華抽的很少,而且這邊假煙也多,想著,又趕忙多抽了幾口。
“怎了?有啥賺錢的道道?”男子反問道。
“哈,也沒有,就是我們幾個從外地過來,聽說這邊生意好做,家裡長輩讓來探探路,在這村子裡再搞一家賭場,就是不知道有沒有合適的地方”,白松想了想:“最重要的是,不知道還有沒有其他需要拜的碼頭。”
“就你們幾個?那我當傻子?”男子又狠狠嘬了一口煙,把煙含了十幾秒才吐出去,“行了,小夥子,謝謝你的煙。”說完,男子戀戀不舍地看了眼煙頭,還是扔到了一邊。
“我們幾個自然是不行,但是我爸認識‘大嫂’,你覺得行嗎?”白松語氣平靜。
男子邁出了兩三步,一下子停住了,頓了幾秒,還是轉過了身:“你們沒逗我?”
白松聳了聳肩,不置可否。
鄧文錫掌握的犯罪集團,差不多快有十年歷史了,雖然現在離開了國內,但是妻兒在此的威信也不是鬧著玩的。白松本來還特別不理解,為什麽這裡會有這麽多賭場?
本來白松以為是騙子們出來玩牌,因此這些賭場都是因為騙子們有錢,才逐漸聚集的。但是,這些騙子,至少普通的成員是出不來的,而高層可都是聰明人,更不會出來賭,那這些賭場怎麽來的?
答案不言而喻,這裡面肯定有人在推波助瀾,那就一定是大院裡面的人。
這附近,民風好賭,一圈人在飯店吃完飯,飯撤下之後,原桌子擦乾淨隨便拿出兩副牌,都能賭幾圈。因此,有人領了頭在這裡搞起了大的,就不用擔心沒有客源。只是這些賭場,甚至於旅店,都和騙子集團有著或多或少的關系。
“本來以為你是本村的人,知道點啥,看樣子也是個膽小的人,就這樣還來賭錢?”王亮不知道白松什麽目的,但是還是幫襯了兩句:“走吧,咱們進去找個別的知根知底的人。”
白松點了點頭,招呼幾人往賭場裡面走。
“誒誒誒,別啊別啊。”男子小跑幾步,一把拉住了白松:“這位小哥,不用不用,有啥事,你就跟我說。我這邊本地通,這附近哪一家賭場、牌站我都清楚啊!”男子還是不太相信白松,但是賭徒的心理,怎麽可能放棄這種機會,立刻湊了上去。
“你都清楚?”白松嗤笑了一聲:“你都清楚也不至於這樣。不過,我這裡確實是有些話要要問你,你還得給我保密,能保證嗎?”
“這個你放心,我這個人嘴巴特別嚴,我答應你!這麽說吧,你說啥我都保證不外傳,外傳我死爹媽!”男子拍拍胸脯。
“行,我問你一下,這邊的賭場,內部出千率是多少?”白松把嘴貼到了男子耳邊。
“內部出千率?“男子一愣, 混跡賭場這麽多年,這是個什麽詞?
”這你都不知道?“白松十分詫異:”這你都不知道,你還賭博?“
”嘿嘿...“男子撓了撓頭,從口袋裡掏出一包不知牌子的煙,熟練地抖了抖,發現煙盒就剩了一根,主動遞給了白松,“小哥,講講,我肯定懂,可能就是咱們不是一個地方的,說法不太一樣。”
白松沒有接煙,示意男子自己抽,接著道:“開賭場想賺錢,人吃馬喂的這麽大的花費,就那點抽水錢能有多少?賭場裡多少有點手段控制錢的走向,這個你懂吧?”
“懂懂懂!”剛剛輸光錢的男子一聽白松這句話,精神頭立馬竄上來了:“賭場會控制著出千,對吧?這個東西怎麽控制啊?”
“這個你就不用管了,各家賭場有各自的辦法,你又不開這個。我就是問你一下,這邊,一般控制在什麽概率,不至於把客人嚇走?”白松繼續問道。
“嗯!”男子一拍大腿:“我說我最近怎麽總輸!把我當凱子了!還有這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