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他媽算老幾?”白松看樣子是火了,一巴掌就扇在了王華東臉上。
這一巴掌可是有技巧的,沒啥力道,但是聲音很響。
打巴掌是有學問的,如果把手使勁伸平整,用手心的地方拍臉,那力道非常足,但是沒什麽聲音。而如果手放松下來,手掌和被襲的臉部完美貼合,那就可以拍出聲音清脆的巴掌來。
白松為了打響這個,昨天晚上還練了一會兒,差點把自己的臉拍腫。
王華東順勢一個踉蹌,直接就火了,上來就朝著白松的肚子全力懟了一拳。
這一拳可真是使勁了的!
一般的人挨這麽一拳是肯定受不了的,白松如果繃緊腹肌也會很疼。但是,白松肚子這裡墊了好幾公斤的矽膠和塑料夾板,其實是不算疼的。
白松裝作疼的往後倒退了幾步,面露痛苦之色,雙手捂住了肚子,然後顫抖著身子,就要發作。
這一切都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周圍的人這才反應過來,連忙去攔住了準備繼續動手的白松。
小侯都懵了,他也沒想到付斌這麽幫忙,不由得有些感動,連道:“別打了,都在外面混飯吃,沒必要沒必要。”
“放你m的狗屁!”白松顫抖著衝著小侯罵完,接著看向王華東:“行,你們人多,你他m給我等著,要不今晚咱倆找個地方練練,要不約個地方,你他m隨便搖人,不去的是孫子!”
紋身男覺得這個事有些不好收場,他現在也不可能真的把白松趕出去。
白松這種人其實是不怎麽受人喜歡的,喜怒無常,辦事有點不經過大腦,容易闖禍。
但是這種人又確實是大家都怕,軟的怕硬的,硬的怕愣的。
別看這些人都不是好人,但是誰也怕愣頭青,尤其是白松這個身材的愣頭青,真乾起仗來,誰也含糊。
別的不說,就付斌剛剛那一拳,從速度和拳力上來看,絕對是實打實的一拳,大家都打過架,知道這個演不出來。
而這個傻大個,挨了這麽一拳,三五秒就能緩過來,這抗擊打能力這麽強,再有點蠻力,三兩個人也打不過。
紋身男還真的不敢讓白松走了。白松要真的走了,和付斌杠上了,真的在門口約一架,對運輸公司絕對是壞事,還不如先穩住,等老板來處理。
“大個,你先動手打人,人家打你一拳,你也沒受傷,這個事算扯平了。打人不打臉,我這麽說夠給你面子了”,紋身男過來打了圓場,拿出一盒中華,給大家發了發煙,然後用眼神示意王華東快點出去幹活去。
王華東打了一拳,似乎也知道不是對手,灰溜溜地跟著小侯就出去了。
剩下的人也覺得沒意思,一個個都出去了。
“這個事就算過去了,冤家宜解不宜結,下午老板過來,你和老板好好談談待遇,你就在這邊先休息吧,中午食堂管飯。”紋身男道。
“要不是昨天晚上在大肚那個局子輸了二十來個,我能來這邊乾這個?艸,這就是給你們老板面子。”白松絲毫不領情,找了個剛剛一個哥們待過的躺椅,就躺了下去。
紋身男聽罷,也沒有做多表示。他知道這個大個肯定不能留,回頭讓老板來操心吧。
白松這個造型,實在是太唬人了,他做了偽裝之後,看著最起碼有200多斤,如果再拿把戒刀,說他是魯智深都有人信。
紋身男在屋裡陪白松待了一支煙的功夫,覺得沒勁,就直接走了,屋子裡就剩下了白松一個人。
白松自然知道屋裡有監控,也沒做什麽亂七八糟的舉動,過了會兒,就從屋子裡出來,找了個廁所撒了尿,接著去院子裡溜達了一陣。
剛剛在廁所的時候,白松從自己身上帶的筆和紙條上寫下了一些線索,可以確定“炭頭”是核心人員,需要全力調查。
他身上也沒有亂七八糟的電子設備,還是最原始的東西比較靠譜。
剛剛王華東打完白松之後,刻意地往炭頭那裡躲了一步,白松已經能確定炭頭的身份不簡單了。
運輸公司的這個院子,經得起任何人查,所以王華東和白松來的時候,門房就直接放行。白松在院裡溜達,也沒人管他。
溜達著,院子裡的車子陸陸續續地開出去一大半,還有的在那裡卸車。
運輸公司有車庫,也能提供一定的倉儲服務,如果客戶要求拉的東西得先存幾天,就可以放在這裡臨時放一段時間,收費倒也不高。
有時候逢年過節,一些賣酒的公司臨時倉儲一些酒,也可能直接租這個公司去拉完貨,就放這裡兩三個周。
在這邊,白松看到了紋身男,上來就給紋身男遞煙,紋身男想了想還是接了過來,然後反問白松:“你怎光發煙,自己不抽?”
“先天性肺炎,抽煙就咳嗽,痰多。”白松說道。
肺炎其實沒有真正意義上的先天性,但這麽稱呼也沒啥錯,一般指的是新生兒感染性肺炎。不過紋身不想知道那麽多,他聽到白松說痰多的時候,立刻就點了點頭,“那不抽也挺好。”
雖然白松不會被留在這裡,但是如果白松也是個痰盂守護者,想想都受不了,一個付斌已經夠折磨人了。
“你們在這裡幹嘛?”白松指了指一個叉車,正在從車上卸貨,他從旁邊看到了柳書元。
“他們公司有一批陶瓷,得放咱們這裡倆禮拜,這玩意太重了,工人掛叉車呢。”紋身男走到了車廂後面,認真地看著車廂。
這是大清早就出去拉的貨,一會兒入庫後,要上封條簽字清點的,這批貨倒不是名貴陶瓷,但加起來也有幾萬元,尤其是那一對超大的花瓶,這一對就價值一萬八。
“緊了嗎?”叉車司機喊道。
叉車臂深入了車廂之後,司機看不太清楚裡面的情況,有點黑,只能靠語言交流。
“沒問題,起。”裡面的人確認了一下,說道。
叉車緩緩抬起,這一組陶瓷碟子是用木方格和粗麻繩固定的,差不多有1000個瓷盤子,重量500多斤,叉車還是很容易就抬了起來。
這組貨剛剛在那邊拉貨的時候,就沒什麽問題,但是此時,繩子剛剛抬起十幾厘米,突然就松了起來,裡面的人立刻大喊道:“停!”
叉車司機已經來不及了,整個木方格一下子墜落下去,上面的兩個負責固定的木頭直接斷掉了。
十幾厘米高摔下去,盤子至少震碎了三分之一。
碎了差不多三百個盤子,一個批發價三塊多,1000塊錢就這麽沒了。
“艸,怎麽回事!”叉車司機跳下車,上前看了一下:“木頭質量問題,不是我的錯啊。”
這一下,柳書元和梁隊也立刻圍了上來,紛紛靠近這裡,看到這個情況也是很著急:“怎麽回事?這繩子怎麽綁的?這麽直接讓兩根木頭受力,能不斷嗎?這個必須綁上所有的四根橫杠的木頭啊!”
這一吵,附近圍著的人徹底就有些亂,紛紛湊了過來,想推卸責任。主要是誰也不知道損失了多少,到底多少錢。
要是知道就一千塊錢怎麽都好說,可是碎了那麽多瓷器,誰敢說負責?
趁著亂,白松把獲取的情報傳遞給了柳書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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