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托尼·斯塔克已經來了。”賈斯珀指著窗外說。

　　弗瑞局長扭頭瞅了眼，對半空中的張明和托尼微微一笑。

　　然後轉過頭，臉色迅速陰沉下來。

　　“神盾局，啊?什麽時候一個特工組織的首領，變得這麽容易被找到了。”弗瑞局長敲了敲桌子，唾沫星子幾乎噴到了兩名下屬臉上。

　　“今天開始對三叉戟總部的防禦部署上升兩個等級！”

　　“好的，我馬上安排。”科爾森接過了這個工作。

　　賈斯珀問:“那他們要怎麽辦?”

　　托尼敲窗戶的頻率越來越快，如果閉著眼睛聽，就像是外面有一隻瘋了的啄木鳥，敲得鹵蛋局長腦瓜子疼。

　　“怎麽辦?當然是放這兩個混小子進來。”

　　三叉戟大樓的一樓前台，托尼和張明正坐在前台等候區的沙發上。

　　雖說在神盾局總部來往的都是探員，但拋開這一層身份，他們都是普通人，有朋友、有家庭。

　　甚至他們中的大部分人都沒有出過外勤，平日最多的工作就是整理各類數據，一年到頭最刺激的工作，就是打開谷歌地圖，幫外勤人員查詢追蹤路線之類。

　　托尼那一身鋼鐵戰甲太過吸引眼球，不少女探員跑過來請求合照，以托尼騷包的性格當然來者不拒，遇到漂亮的，還公主抱著在大廳裡低空飛了一圈。

　　張明坐在沙發另一頭，給他們留了足夠的空間，就這麽一會兒功夫，前台等候區變得熱鬧非凡。

　　“你好……”一個怯生生的聲音在背後出現。

　　這是一個陌生的女人，個子不高，有一頭柔順的金色長發，衣著上看應該是神盾局的文職或者研究人員。

　　女人問:“請問你是銀光使者嗎?”

　　“嗯……”張明愣了一下，“是，不過我更喜歡別人直接叫我的名字。我叫張明。”

　　女人一下露出笑容，“我叫珍瑪·西蒙斯，我和我的朋友都是你的粉絲，很感謝你當初拯救了紐約，我能和你合影一張嗎?”

　　“可以，當然沒問題。”張明有點受寵若驚。

　　他不是第一次遇到粉絲，之前的鋼管舞大師羅伊、小蜘蛛彼得·帕克都號稱是他的鐵粉，不過……

　　男粉和女粉給人的感覺肯定不一樣。

　　得到肯定的回復後，珍瑪拿出一個拍立得，“我一聽你在，就和同事借了一個。”她解釋說。

　　伴著哢嚓一聲，拍立得吐出一張照片，張明接過照片和一支筆，在照片下方的留白處寫道:

　　“To珍瑪和……”

　　張明抬起頭詢問她另一位朋友的名字。

　　“菲茲，萊奧·菲茲。”

　　“To 珍瑪和菲茲，感謝你們的關注，你們同樣是世界的守護者——張明。”

　　張明把照片遞過去。

　　“謝謝！”珍瑪捧著照片，興衝衝的離開。

　　“看起來你們很受歡迎，需要我單獨準備一件粉絲見面會嗎?”科爾森笑著走過來。

　　托尼給最後一個女孩簽名，自戀的說:“那這個小地方可不夠，全美國趕過來的女孩，會把這棟樓擠壞的。”

　　“走吧，這不是談話的地方。”

　　科爾森帶他們座上電梯，電梯一路下行，來到底下第七層，他們走進一間會議室。

　　“請坐，咖啡還是紅茶?”

　　“咖啡。”

　　很快兩杯咖啡端過來，托尼掀開面罩，小口小口喝著，有點不滿的說:“你們神盾局的錢都花到哪了，

每年從世界各地大筆的斂財，到頭來給員工喝這種最廉價的速溶咖啡。”　　托尼坐在椅子上，但椅子沒能支撐他的重量，哢嚓碎裂，他索性端著咖啡杯站到一邊。

　　科爾森露出苦笑，“你就打算一直穿著戰甲說話嗎?”

　　托尼沒好氣的說:“我信得過你，但信不過那個鹵蛋局長，天知道他還會想什麽鬼主意坑我，穿著這一身能讓我感覺好點。好了，回到正題吧。”

　　托尼的眼神變得銳利。

　　“伊凡·萬科被你們抓了吧?”

　　“沒錯，準確說是自首。”

　　“我要見他。”

　　“抱歉，我不能讓你這麽做。”

　　“他差點殺了我！”托尼憤怒的大喊。

　　科爾森雙手下壓，示意他不要激動說:“托尼，這不是我的意思，也不是局長的意思，這是……政治。”

　　又是政治。

　　張明忘了是第幾次從科爾森嘴裡聽到這個詞，上次憎惡在紐約大肆破壞，就是因為“政治”，號稱守護世界的神盾局卻沒有出動，唯一能幫得上忙的反而是違反了規則的莫伊拉。

　　“政治，可以影響你們，但影響不了我。”托尼站起來，指了指胸口:“我是托尼·斯塔克。”

　　“賈維斯，掃描這棟建築，尋找伊凡的生命特征。”

　　科爾森歎了口氣，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鹵蛋……弗瑞局長把這種擦屁股的活丟給他來處理，摸了摸腦門，感覺頭髮又少了幾根。

　　“你見到伊凡後想幹什麽?”

　　“我……”托尼停頓了幾秒。

　　殺了伊凡?

　　好像還沒到那個份上，托尼雖然不在乎政治，但當真神盾局的面殺人，他還不想給人留下把柄。

　　托尼思考了幾秒說:“我要告訴伊凡，他研發的方舟反應堆比起我的差遠了，能量效率降低了30%。”

　　“就這?”

　　“還有就是揍他一頓，至少狠狠給他一拳。”

　　“如果就這點要求的話，我可以滿足。”科爾森說。

　　“那走吧。”

　　“請等一下，我指的不是你。”科爾森轉過來對張明說:“是張明。伊凡指名想和你見見。”

　　“我?”張明有點搞不懂這個伊凡葫蘆裡賣的什麽藥。

　　幾分鍾後，伊凡聽到門外的腳步聲，他嘴裡叼著一根火柴，當看到是張明推門進來時，他露出那顆金牙，咧嘴笑了起來。

　　張明手裡拎著一個袋子，他把袋子放地上，拉開椅子坐到伊凡對面。

　　“聽說你想見我。”

　　“沒錯。”伊凡雙手放在桌上，身體前傾，“我一直很好奇，究竟是誰，能殺了那個家夥。”

　　那個家夥?

　　張明表情沒變，大腦迅速轉動。

　　他沒直接說出“大頭目”三個字，而是就這對方的話反問。

　　“你知道那個家夥的身份?”

　　“一閉上眼，腦子裡就是一個大腦袋的醜鬼，我怎麽可能不知道。”

　　他知道大頭目。

　　張明確認了這一點後問:“他為什麽會把你送過來?就在幾個小時前，為了救你，他犧牲了不少人。”

　　“剛剛那個快禿頂的家夥也是這麽問我的，我隨便對他扯了謊。”

　　審訊室外的科爾森摸了摸頭頂，感覺自己受到了傷害。

　　“然後?”

　　伊凡嘿嘿一笑:“然後，我選擇對你說實話。我也不知道，大腦袋醜鬼告訴我這麽做，會有助於計劃的實施，我就來了。至於具體計劃是什麽我也不知道。”

　　張明皺起眉:“你就這麽信任他?”

　　伊凡看起來可不是那種會被人隨意說服的家夥。

　　他就像一頭藏在雪原的孤狼，沒有團隊，餓的皮包骨，看起來好欺負，可一旦對他放松警惕，他就會撲過來咬住你的喉嚨，吞噬著你的鮮血，直到把你耗死在雪地才會松口。

　　伊凡攤開手說:“接下來是付費內容了。你幫我一個忙，作為交易，我會給你一個很重要的情報。”

　　“什麽忙?”

　　“把我的鳥帶過來，一隻白色的鸚鵡，它被神盾局的那群白癡帶走了。”

　　張明對伊凡點了點頭，表示自己答應了。

　　“你可以說了。”

　　伊凡指著太陽穴:“那個藍色藥劑，注射進身體後，能讓人力氣變大，體力增加，但每多注射一次，你就越容易被他控制。

　　我已經到被控制的邊緣了，可能再用一兩次，我就將變成那個大腦袋醜鬼的傀儡。

　　他以為我不知道， 呵，可惜我們俄羅斯男人不是那麽容易被控制的，並且我還能輕微的感受到他的情緒。我以此判斷那個醜鬼沒騙我。”

　　張明好奇地問:“很重要的情報，為什麽對我說這個?”

　　“一來我信不過神盾局的狗，跟他們說了，他們很有可能會因為各種理由，把這個情報藏起來。”

　　“二來……”伊凡的視線越過張明，落在單向玻璃牆上，似乎在和另一側的托尼對視，“那個大腦袋醜鬼想通過這種方法控制這個國度，很多人都是他的目標，其中就有托尼·斯塔克。”

　　“我不希望托尼·斯塔克被控制。”

　　“我希望他死。”

　　隨著最後一個“死”字，審訊室安靜下來，過了好久，張明把得到的消息消化乾淨。

　　“謝謝你的坦誠，幫了大忙。”張明說。

　　“不客氣。我該說的都說了，你可以走了，記得把我的鳥帶回來。”

　　“我會遵守約定，不過在此之前，我得打你一拳，這是托尼給我的囑托。”

　　伊凡笑著說:“打吧，別傷了你火柴棍似的胳膊。”

　　“不會的。”張明把拎進來的袋子放到桌上，發出當啷的聲音，金屬桌都被震得一顫。

　　他打開拉鎖，把一個鋼鐵手套拿出來。

　　“馬克戰甲的右臂，自帶噴射裝置，據說一拳能打出一噸的力量。”

　　張明帶上手套，握了握拳，視線落在伊凡的臉上。

　　“準備好了嗎?放心，就打一拳。”

　　伊凡半張著嘴，叼著的火柴棍不知什麽時候掉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