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真像你說的這樣，張明，你就是他的下一個目標。”

　“我擔心的不是自己，我很樂意成為他的目標，最好現在就能找上我。我擔心的是娜塔莎。”張明語氣變得不友善，“你是不是早就猜到了。”

　話筒那頭的弗瑞局長沉默了。

　過了好一陣，弗瑞局長才繼續說:“沒錯，我看出來了。那個黑袍法師雖然一直在殺人，但他的真正目的絕不是殺人，而是……情報竊取！”

　神盾局采取嚴格的情報等級制度，級別越高的特工，掌握的信息就越多，黑袍法師很可能就是衝著這點，專門針對探員進行“狩獵”。

　然而，就算是猜到有這種可能，在最初的時候，弗瑞局長沒有把倫敦的事情看得太嚴重。

　這段時間，他的精力大部分投入在和安全理事會扯皮，倫敦的慘案在他看來，可能是某個組織有預謀的襲擊。

　這種事情稀有，但過去並不是沒有發生過，只要適當的展露神盾局的肌肉，那群家夥就會在付出慘痛的代價後，乖乖滾回臭水溝，一輩子不敢鑽出來。

　弗瑞局長是這麽想的，也是這麽做的，他派出了娜塔莎和幾十名最精英的特工。

　出發前，弗瑞局長甚至有心情跟娜塔莎開玩笑說，給她一個月的任務期限，如果能提早結束行動，剩下的時間就算是她的假期。

　幾個小時後，娜塔莎失蹤了。

　直到那一刻，弗瑞局長終於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

　“所以你想到我，一方面我有足夠的能力，去對付神秘側的敵人，解救出娜塔莎。另一方面，就是我對神盾局的情報了解度，幾乎為零，就算真的被對方捕獲，也不會帶來惡性影響。”

　張明的嗓音聽不出情緒，可一旁的迪奧明感受到了皮膚有種酥酥麻麻的感覺。

　藏在張明細胞中的電流，因為怒火，開始了細微的閃爍。

　“張明，我知道你因為被利用感到憤怒，但是——”

　張明粗暴地打斷弗瑞局長的話，“我的確很生氣，但不是因為你利用我。來一趟倫敦，見見老朋友，我喜歡這樣。我憤怒的原因是:你在情報不明的情況下，就派出了你的下屬，我的朋友來送死！”

　“那你說我該怎麽做?”

　弗瑞局長反駁說:“每天有數千份文件放在我的桌上，它們中任何一個，都涉及到血腥、子彈和屍體，我作為局長，除了相信下屬，還能怎麽辦！難道每次行動都請你、托尼或者史蒂夫出手嗎！”

　兩個男人在釋放完彼此的情緒後，對著話筒微微喘息。

　張明依舊在憤怒，可他清楚，這個黑鹵蛋說的沒錯。

　張明閉上眼，讓自己冷靜下來。

　現在重要的不是誰承擔責任，而是要怎麽把娜塔莎救出來。

　報復性殺人和為了情報抓人，這代表完全兩種不同的對待方式。

　如果前者，娜塔莎還有僥幸逃走的可能，如果是後者，黑袍法師絕不可能放過娜塔莎，這位神盾局的高級特工。

　來倫敦之前，張明覺得娜塔莎可能會有點麻煩，但也只是麻煩，可現在他明白，她現在就遊蕩在死亡的邊緣。

　對方是精通心靈魔法的法師，為了竊取情報，她很可能在和心靈上遭受折磨，甚至已經被榨幹了情報，然後被……

　殺死！

　“我現在就去阿斯加德。”

　……

　彩虹橋的光芒閃過，張明來到了阿斯加德，他騎上純白駿馬，趕往神宮。

　老神王早就感知到他的到來，在王座上等待著他。

　“歡迎你，張明，米德加德的勇士。”

　“奧丁神王，我今天到來是想請求阿斯加德的幫助。”

　“海姆達爾一直在注視著你，在你到來前，他已經把你的事情告訴了我，但是……”老神王說，“對方用了特殊的手段，他隱藏了蹤跡，即便是海姆達爾也無法找到他。”

　“難道就真的沒有辦法了嗎?”張明問。

　老神王微微抬起手，示意張明不用著急，他接著說:“范達爾是神國最擅長追蹤的戰士，可惜他現在與索爾一同征戰約頓海姆，無法趕回來幫助你。不過不用擔心，米德加德的勇士，我會借與你兩份寶物，幫助你戰勝敵人。”

　老神王抬起右手，空氣中出現一道波紋，隨後他手中就出現了一支箭和一枚金黃色，盾牌模樣的勳章。

　他一揮手，兩件寶物就飛到張明面前。

　“烏勒爾的追蹤箭。”

　“巨盾斯瓦林。”

　張明接觸到兩件寶物時，它們的名字自動出現在腦中。

　當初張明為了完成索爾的任務，專門挑時間讀過北歐神話。

　烏勒爾是北歐神話中的冬神、雪神、箭術及狩獵之神，據說只要是被他盯上的獵物，就永遠無法逃脫他的追捕。

　“這是烏勒爾珍藏的箭矢，它能幫你找到朋友。”奧丁神王說。

　張明握住這支箭，它在手中輕輕震動，傳來一道模糊的意念，它和荒謬之鎖一樣，都是帶有微弱自我意識的神物。

　“把它扔出去就可以嗎?”張明詢問使用方式。

　“不，使用它需要阿斯加德的神力。你雖然很強大，但不具備神力，是無法驅使這支箭的。”

　奧丁神王微微側過頭，“女戰士希芙，你隨張明一同前往米德加德，協助他拯救同伴，擊潰隱藏著的邪惡。”

　“是，神王！”

　希芙走出來，單膝跪地。

　“呃……”張明想起上次因為品如衣服的特殊效果，他的魅力值暴漲，把希芙迷的神魂顛倒的事情。

　“怎麽了，張明你有什麽話要說嗎?”希芙問。

　“沒、沒有。”張明心虛的別過了頭。

　事情都過去了這麽久，她應該早就忘了吧?

　奧丁神王又為張明介紹起第二件寶物。

　“巨盾斯瓦林能夠阻攔太陽的光輝，你另一位畏懼太陽的朋友，有了它就可以行走在陽光下，相信有這兩件寶物，以及女戰士希芙的幫助，你一定能救出朋友。”

　再次感謝奧丁神王，時間緊迫，他們沒有過多花費時間在禮儀上，騎上早就準備好了的駿馬，來到彩虹橋，伴著七彩的光芒，回到了迪奧家的古堡。

　迪奧還把自己關在小黑屋裡，就著微弱的蠟燭火光，對鏡子練習恐怖表情。上次面對黑袍法師他沒有一點抵抗力，這次他發誓一定要報仇。

　張明推門進來，把巨盾斯瓦林丟給他。

　“戴上。”

　“這是什麽?”迪奧嘴上還在問， 手上動作一點都不慢，把盾牌模樣的徽章戴在了胸口，然後——

　嘩啦！

　張明猛地拉開了窗簾。

　“喂！你在幹什麽！我會死……哎?”

　迪奧逐漸放下雙手，濃霧被彩虹橋貫穿，一道溫暖的陽光照射下來，照射在他臉上。

　沒有疼痛。

　時隔一個月，他終於再次見到了陽光！

　迪奧捂住了臉，跪在地上，眼眶中轉動著淚花。

　忽然，一條胳膊落在了他肩膀上，迪奧扭過頭，看到張明的側臉。

　“想哭的話，等一切結束了，有的是時間。”張明緊緊握著烏勒爾的追蹤箭，“現在，站起來，我們去幹死那個法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