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出了兩個視角的王垣,覺得就只是多了一些額外的觸感。
它們就好像是自己天生就應該長有的雙臂一樣,一點都不妨礙原有意識的存在。
只是按理說有了雕像的觸感,也應該擁有他的視角才對吧,事實也確實可能有是這樣。
這兩個視角說不定就是男雕像的,可為什麽王垣卻透過它們看到的是一片漆黑呢?
男雕像明明不是閉上眼睛的,百思不得其解的王垣,有些想不通的轉移視角看向了其它地方。
等又轉回來之後,看到了男雕像的眼珠竟然也是剛剛轉過來的模樣,甚至還剛好與自己對視。
這讓王垣有一種悚然的感覺,沒等王垣做出任何反應,大腦的刺痛感忽然完全消失了。
隨之變化的是光芒變得暗淡下來,似乎是放棄了什麽抵抗一樣,一大股強烈的記憶影像順勢充斥進了王垣的腦海。
無數的畫面從腦海閃過,細節具顯,就好像是真實發生過在他身上的一樣,完全代替了他眼中的三個視角,直接灌輸到他的腦中。
接下來,王垣就像是通過一種奇特的回憶方式,快速經歷了另一個人的一生一樣。
如果不是這一生沒有與之相對應的真實現場感,他可能就會真的分不清楚自己是不是真的變成了另一個人,正在經歷另外一個人的一生了。
在這些記憶影像中,他變成了一個從小便沒有名字的孤兒,生活在一個現代災變的庇護所,從小便不知道自己父母的名字。
這樣開端和王垣自身異常相似的身世,讓他也不禁對其心生共鳴。
可是相比起王垣的好運,這個孤兒的命運可是坎坷淒慘的多了。
還在孤兒十二三歲左右的時候,所在的庇護所就被稱作災獸的獸潮摧毀了。
庇護所崩潰逃亡的時候,還是在一個好心的戰士姐姐的幫助下,才成功的活了下來逃出獸潮。
可是那個姐姐卻因為身受災獸的攻擊重傷死去了,隨後含淚掩埋了姐姐遺體的他獨自一人走上了孤獨的逃亡之路。
那段路上他忍受了數不清的饑餓和夜晚的寒冷,還險些找不到食物餓死在路上,不過幸好最後關頭還是找到了能吃的植物。
在歷經了艱難逃亡的他,終於好運氣找到了人類所在的庇護所,還被一個好心的年幼女孩救了。
當時他已經很久沒有找到食物和水源,身體狀態已經瀕臨崩潰,實在不懂自己是不是要就此死去。
但在他暈厥過去後,卻沒有死去。
而是被一個十歲的女孩給救了,就連身上的傷口都已經上好了藥,衣服也被換成了新的。
在他醒來後,好奇的女孩問起了他的名字。
他猶豫了許久,最後把自己心底一個想過很久的兩個字說了出去,他說他叫無痕。
而女孩也告訴了他自己的名字叫林璿,是庇護所教父的女兒。
蘇醒來的無痕,非常感激林璿的救助,於是決定一定要報答對方。
在林璿父親收留自己養傷期間,他主動承當起了保護林璿的職責,而那些想欺負林璿的頑皮孩子們都遭到了無痕的無情痛擊。
雖然無痕自己也被打的滿是是傷,甚至還有點加重原本傷勢。
但他始終頗感值得,因為自己是在做報答救命恩人的事情。
而聽過無痕自述的殘酷經歷,林璿善良的父親林遠深感同情。
於是就收留了無痕,也正是從那個時候開始,
養好傷的無痕就一直站在林璿的身後,保護她。 就這樣一直到了他十五歲多的時候,外界的災獸似乎出現了某些變化,又有了要出現當時摧毀無痕所在庇護所獸潮的預兆。
庇護所的人們,也察覺到了災獸有聚集的傾向。
於是為了自保,一向外出只是小心躲著災獸們的人們,做出了主動出擊的打算。
戰士們都在急速聚集起來,清除庇護所周圍一切有聚集傾向的災獸。
可是隨著消滅災獸過程中戰士們的大量傷亡,就連無痕他們這些未成年的少年,都被迫隨時準備提前成為一名戰士。
一些有著天賦的少年,則更有可能在達到正式戰士的程度後,就被派出去參與圍剿災獸。
而按年齡那年剛好年滿十六歲是第五批剛剛參與訓練的無痕,戰士天賦卻遠超旁人。
短短時間裡就達到了預備戰士的所在層次,甚至都隱隱有些超越了庇護所曾出現過最快的天賦了。
而發覺到無痕與眾不同天賦的那些庇護所主導者們,卻沒有讓他再這樣繼續成長下去。
而是非常快速的就把他送入了戰場,讓他參與了災獸殘酷的圍剿中。
那個時候,他的實力甚至還沒有達到正常參與圍剿災獸的一級戰士水準,還非常倒霉的被災獸當成了攻擊目標。
如果不是有一個關心自己,對自己有些抱不平的善良年老戰士替自己擋下了災獸的臨死一擊,他早就下去陪死去的災獸們去了。
這讓當時剛剛初步懂得自我存在的無痕無比迷茫,為什麽感覺那些主導者們,好像是不希望自己在庇護所繼續待下去一樣。
而當無痕結束此次圍剿回到庇護所內被外出求援的林遠得知這一切後,林遠立刻憤怒的就去找到了那些主導者們怒斥。
不由分說就直接帶著無痕和林璿他們離開了庇護所,在外面找了一個遠離災獸的隱秘地方,建立起了一個小小的居所。
並親自教導起了無痕的訓練,林遠也因此親眼的見證了這兩年的時間裡,無痕輕易就超過庇護所二級正式戰士界限初步達到三級戰士的過程。
而這甚至還是在沒有多少災獸血肉供應的情況下,令林遠都嘖嘖稱奇,最後無奈的說了一句話。
“如果你現在回去的話,可能庇護所裡,除了最強的那批主導者裡的三兩個之外,將沒有一個庇護所裡的戰士能比你更強了。”
無痕感覺自己的成長速度確實很驚人,短短兩年就趕上了林遠所在的三級戰士層次,甚至要比林遠這個年老的三級戰士更強。
可除了這個以外,他還感覺到自己的身體裡,有某種潛藏著的東西正在蘇醒,但隱隱約約又似是自己的錯覺。
這時的他也早就已經完全取代林遠進行清除周圍災獸的職責。
那個時候他覺得林璿對自己來說就像是擁有了一個親妹妹一樣,每天看到她就覺得是最大的樂趣一般。
可是這樣的日子終究沒有維持太久,也許是災獸遲早會聚集始終不可避免。
哪怕他們和庇護所一直在清理周圍的災獸,也避免不了遠處外來已經聚集好的災獸帶來衝擊。
那一天快滿十九歲出門殺災獸的無痕,親眼見到庇護所遭到致命的打擊,再次見證到如同十一二歲時看到的庇護所牆面崩塌的場景。
庇護所裡躲藏的人們遭到了災獸的恐怖襲擊,正在大舉的四散而逃。
而無力改變的這一切的無痕,心中唯有擔心林璿她們,於是一路逃回了居所,但卻見到了人性最為醜惡的一幕。
有一名正巧逃到他們所在居所的一個男人,竟然因為覬覦十七歲的林璿美色,而對林遠大打出手,他剛一趕回來,就見到了林遠倒在血泊中的一幕。
當時極度的憤怒蔓延在他腦海,無痕失去理智的衝了上去,卻被對方擊飛。
原來這名男人竟然達到了四級戰士的門檻,而且他也認出了這個人就是庇護所的最強主導者。
看著對方看自己的不屑眼神,還有看林璿時那滿臉令人生厭的惡心模樣。
在他來到無痕面前準備動手殺死無痕的時候,不甘的無痕身體裡那股潛藏的東西正在急速醒過來。
一堆堆強烈的知識片段向無痕湧現出來,並且無比清晰無法遺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