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郎中道:“這醫館雖然打著我們沈家的名號,可畢竟是你一手開起來的,如今還是還給你吧。”
花蟬衣知道,他們二位這是不好意思繼續開著這沈氏醫館了,畢竟她和沈東子和離了,這二人都是老實巴交的人,佔人一點便宜心中都過意不去。
花蟬衣想了想,倒也未直接拒絕,而是道:“我如今也沒時間經營鋪子,也沒有做生意的經驗,您如今經營慣了,日後給我些分成就好。”
此言一出,沈郎中想拒絕也找不出合適的理由,隻好作罷。
花蟬衣回到家中後,顧承厭正坐在榻上看書,花蟬衣上前一看,果然是她書架上的醫書。
花蟬衣書架很無趣,除了各種各樣的醫書,便是幾本買來解悶兒的話本子,那些話本都是些無聊的情愛故事,顧承厭自然是不願意看的,想來無聊的很,隻好拿本醫術看了。
花蟬衣上前一面收桌一面道:“看不出,顧將軍還對醫書感興趣呢。”
“沒什麽興趣。”顧承厭如實答道:“這醫書教的東西冗雜無趣,外行看著還真挺難懂,不過這裡有一篇關於針灸穴位的,我倒是或多或少懂一些,這本書上記載的不全。”
花蟬衣一聽亮起了眼,卻也有些不信道:“這本醫書可是前朝一個專門研究針灸之術的名醫編纂的,不可能寫不全吧。”
花蟬衣才不信顧承厭一個對醫術一竅不通的會知道更多,卻也有些期待他能說出更多來。
顧承厭道:“這上面隻教人如何施針救人,卻沒教人怎麽施針害人。”
花蟬衣聞言有些汗顏,心說誰家從醫者會教人這些,不過卻還是秉承著不懂就問的精神問道:“怎麽個害人法?難道扎人一針能殺死人不成?”
“那道不至於,若真如此,打仗時早用上了。”顧承厭見花蟬衣似乎不信自己,心下有些不滿:“你若不信,盡管拿跟針來試試。”
花蟬衣立刻去取針了,絲毫不客氣道:“你盡管往我身上試,別客氣!”
顧承厭愣了下,心說他看上的女子還真是夠彪悍的,毫不誇張的說,往日裡他身邊那些女子,被繡花針扎一下輕者眼眶紅了,重些的保不齊還會在床上躺上半日,那些女子究竟有沒有那麽嬌弱顧承厭不知,但矯情倒是真的。
顧承厭見花蟬衣對自己如此放心,笑了笑,接過了花蟬衣手中的針,對著她肩膀處扎了下去。
針刺入皮肉的一瞬間,花蟬衣隻覺得整條胳膊直接麻了,想抬起來緩解一下,吃驚的發現這條胳膊都動不了了。
“顧承厭,快將針取下來。”
顧承厭笑著將針取下來後,花蟬衣揉了揉胳膊,半晌,酸麻的感覺方才退去。
花蟬衣面露欣喜道:“這也太神奇了些,還有沒有,你且再扎我一下試試?”
顧承厭:“……”
他方才扎她一下就夠心疼的了,哪有再扎一下的道理?
“不扎了!”
花蟬衣的好奇心被引了起來,扯了扯他的衣袖:“你且再用針扎我一下試試。”
嘶……
顧承厭表示,還是第一次聽見這麽難以描述的要求。
顧承厭無奈的歎了口氣:“你這要求可著實為難人。”
“這有什麽為難的。”花蟬衣不解道:“將軍往日裡人都沒少殺,扎我一下有什麽,再說了,我又不會怪你。”
顧承厭道:“殺人死的是別人,扎你疼的可是我,自然不同。”
花蟬衣聞言愣住,心頭仿佛被羽毛輕輕掃過,那該死的癢意再一次浮現了出來,不過也只是稍縱即逝,花蟬衣回過神來後,沒忍住抖了三抖。
肉麻死了!
“將軍這膩人的話還是留給別人去說吧。”花蟬衣表示,她才不吃他那套。
然而顧承厭作為花叢老手了,花蟬衣那點小心思哪裡能瞞得過他?
顧承厭笑笑:“你要我扎你,說白了還不是想從我這偷師麽?我這手藝可不輕易教人的,你可知旁人想從我這學到些什麽,要付出多少代價麽?”
花蟬衣愣了下,心說真是夠小氣的,他們二人之間也算有些交情在,教她兩手又怎麽了。
不過這種話花蟬衣也不好光明正大的說出口,訕訕道:“要不,我給將軍些銀子,權當拜師費了。”
顧承厭聞言有些無奈:“你不是說自己窮麽?而且,你覺得我這獨門手藝,旁人給銀子便能學去?”
“那你想要什麽?”花蟬衣看的出,顧承厭有些存心刁難自己的嫌疑,心說大不了自己隻學方才那一招好了,她不貪心,顧承厭愛教不教。
顧承厭道:“你親我一口,我便將我會的全教給你,如何?”
顧承厭說罷,似乎存心引誘她似的,說道:“反正你我昔日也不是沒親過,這次隨便你親哪,我便將我會的全教給你,怎麽看你也不吃虧。”
花蟬衣有些猶豫了,她對顧承厭本就沒安什麽好心,如今和東子哥和離後,更是有些蠢蠢欲動了起來。
此時若能光明正大的吻他一下,並且能學到他的獨門手藝,怎麽看,吃虧的也不是自己。
花蟬衣想清楚後,也未多加猶豫,俯身在顧承厭清俊的面上親了一口,羽毛般的吻,一掃而過,卻在顧承厭心下掀起一陣劇烈的波瀾,直接僵住了。
半晌他方才回過神來,面色沉了幾分:“沈夫人,你還真是放得開啊!”
花蟬衣並未意識到顧承厭這話中的不對勁兒,權當顧承厭在挖苦諷刺自己,她倒是也無所謂。
“顧將軍,說好的繼續教我,希望您別食言。”
顧承厭重新取過銀針,同她道:“將頭垂下來。”
花蟬衣也未多做耽擱,將頭低了下去。
顧承厭下手穩準狠,花蟬衣隻覺得頸間一陣輕微的刺痛,脖子便動不了了,花蟬衣想張口說什麽,吃驚的發現,自己居然發不出聲音了,隻好用眼神示意顧承厭拔針。
顧承厭將針取下來後,花蟬衣發現自己的脖子還是動不了。顧承厭解釋道:“這個穴位後勁兒大,等再過一炷香,你便能動,也能說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