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蟬衣早就並非姑娘了,這上面雖說不上多精通,好歹彼此沈東子來,要嫻熟的多。
很快便將沈東子帶入了狀態,這次進展顯然比之前那次順利多了,沈東子將花蟬衣上身衣物褪到只剩一件小衣後,低頭用唇抵住了她。
花蟬衣配合著伸出手攬住了沈東子的背,就在她以為這次能順利進行時,摸到沈東子背上的冷汗時,心底深處傳來了一聲極重的歎息。
看起來他也很勉強,花蟬衣推了推他:“東子哥……”
“嗯?”沈東子在她面上輕輕的親了下:“怎麽了?”
花蟬衣這次直接將話挑明了說:“若是勉強的話,便罷了。”
沈東子的動作猛的一僵,頓了片刻,起身下床點燃了燭燈,目光不敢看隻著了一件小衣的花蟬衣,花蟬衣雖然長得瘦,可身材很勻稱,該有肉的地方半分不少。
花蟬衣見他害羞,起身將裡衣穿好,歎道:“你有什麽話就直接說吧。”
沈東子:“對不起。”
花蟬衣:“……我不是想聽這個,東子哥,你其實心裡放不下季卿然是不是?”
沈東子聞言一驚,匆忙欲解釋,卻也無從解釋。
他這些日子時常會想起季卿然,完全不受他控制似的,時常做夢都會夢見,沈東子至此才能確定,他是真的愛上季卿然了。
至於花蟬衣,當初也是發自肺腑的喜歡過,可和季卿然不同。
花蟬衣見他這反應,心中大概有數,倒也未惱,心平氣和的問他道:“為什麽?卿然是陪過你一段時間,可昔日在花家村,你我相處的時間也不算短。”
花蟬衣這話與其說是在問沈東子,倒不如說在問自己,當年青梅竹馬兩小無猜的感情,從什麽時候就變了呢?
沈東子猶豫了下,同她實話實說道:“蟬衣,我也不知道,但我能感覺到,卿然和你,對我是不同的,當年在花家村,你是我第一個喜歡上的姑娘,當初我覺得你身世可憐,卻又不認命,努力上進,我很敬佩你,加之從未有哪個女孩子同我走的那般近過,當初為什麽喜歡上你,我自己也說不清楚,只是一心想著給你最好的。”
花蟬衣安靜的聽著,其實也不是沒想過,東子哥當年待她同情更多一些,親口聽他說出來,自尊心多少還是有些受打擊,花蟬衣笑了笑:“那卿然呢?”
沈東子道:“當初我身受重傷,下不了床,在那個陌生的地方,誰也不認識,什麽也不記得,當時其實心中挺茫然的,那時候她不求回報的照顧我,陪伴我,而且她在那個地方是天之嬌女,不知有多少男子愛慕她,她卻唯獨願意纏著我,耐心的安撫我,加上……”
“加上她本身就是個活潑漂亮的女孩子,尋常男人都喜歡的不得了,更別提她待你那般好,是不是?”
沈東子沒答話,花蟬衣心中便有數了,別說他了,若換做是她,也難保自己不會動心。
傾慕永遠比同情容易產生感情,就好比花蟬衣偶爾也會想她為什麽這麽依賴沈東子,當年她在村中卑賤如泥,沈東子在她眼中就是高高在上的,偏偏這麽一個人待她那麽好,所謂的情竇初開便這麽產生了。
可顧承厭呢?同他相識時,自己已經重活了一世,盡管他也不錯,可那時候的花蟬衣早就沒有自卑的感覺了,同顧承厭相處起來,也從未有過仰慕的感覺,盡管如今得知他是高高在上的顧戰神,比起當年的沈東子來不知要高出多少,可花蟬衣仍舊沒有過對沈東子那種遙不可及的感覺,同他在一起時很輕松自在,從未有過同沈東子在一起時,總是控制不住有挽留討好他的心思。
當年那種情竇初開的感情固然美好,可那所謂的喜歡,或許僅僅是自以為是的錯覺罷了,一個因為自卑,拚命想依賴挽留住他,而另一個因為同情,拚命想對她好,或許也不是沒有過喜歡,只是這種喜歡淺淡到極容易被人替代。
花蟬衣突然茅塞頓開一般的笑了笑,起身翻出紙墨來,坐在桌前借著燭光再寫些什麽。
寫好後,遞給了沈東子。
沈東子接過一看,就見上面寫著。
立書人沈東子,從幼娶花蟬衣為妻,今因……就此和離,願娘子相離之後,解怨釋結,更莫相憎,一別兩寬,各生歡喜。
沈東子震驚的睜大眼:“蟬衣,我從未想過與你和離!”
沈東子如今雖放不下季卿然,卻從未想過在同她有什麽,他早娶了花蟬衣為妻,在對其他女子動心本就不該,如今更是下定了決心同花蟬衣好好過日子,至於心裡那道坎兒,再給他些時間,早晚能邁過去!
至少如今,他心下一驚沒有這般抗拒了。
花蟬衣道:“可是我想,東子哥,其實不僅是你,我身邊這些年也出現了一個人。”
沈東子愣住, 隨後苦笑道:“你昔日在你住處同我說過,是你的朋友對不對?”
花蟬衣嗯了聲:“原本我一直因為自己這心思覺得對不住你,卻又百思不得其解,為何會這樣,今晚你倒是提醒了我,或許你我年少時的感情本就沒你我想象中的那般深刻,原本就是我自己的執念罷了。”
沈東子不置可否,到底在和離書上簽下了自己的名字。
落筆後,沈東子看著她道:“蟬衣,你會去找你說的那個人麽?”
花蟬衣愣了下,沒答話。
雖說自己面對顧承厭的時候並沒有旁人面對他時的那種距離感,可花蟬衣心中卻也清楚,二人之間的距離深的仿若溝壑。
不少人都知道她曾嫁過人,就算和離了世人對女子的看法總歸不怎麽好,花蟬衣自己倒是不在乎那群白癡怎麽看,可她若是嫁給顧承厭,怕是會成為大名鼎鼎顧將軍人生中的一個汙點,怎麽也不比他娶了四公主強,這次和離,無非是成全了東子哥和卿然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