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馨兒原本吃飽了準備離開,見到四公主等人,瞬間睜大了眼,扯了扯身側齊成的衣袖道:“那是四殿下吧?”
自打花馨兒被趕出醫學堂後,便許久未曾見到過醫學堂內的人了。
如今四公主和顧將軍之間的事兒花馨兒在府中也聽聞了,此時亦不願放過巴結的機會。
四公主同趙太醫等人也未同路郎中等人打招呼,趙太醫蹙眉道:“殿下,要不咱們去樓上找個包廂吧,大堂雜七雜八的人太多。”
“不必麻煩了師傅,大堂裡也挺熱鬧的,咱們這次出來不久是圖個熱鬧麽。”四公主笑笑,看了眼不遠處花蟬衣的桌子上,心說菜夠豐富的……
昨日送給她那一千兩銀子,花蟬衣這便拿來揮霍了……
看樣子她還算識趣,想來日後拉攏起來也不難。
讓小二將店內招牌菜上一遍後,小然便忍不住奉承道:“這酒樓倒也算不錯,不過您來此處,還是有些折煞了。”
四公主沒答話,如今小然找到機會便要對她阿諛奉承一番,實在令人懶得理她,若非她也是趙太醫的徒弟,四公主是不會允許這麽個小賤婢在自己身前礙眼的。
四公主搖了搖頭,正準備同趙太醫說什麽,齊成和花馨兒突然巴巴的湊了過來。
四公主瞧著這花馨兒有些眼熟,一時卻想不起是誰了,倒是一旁的張晴之,見到是她,柳眉微蹙:“花馨兒,你怎麽在這兒?”
趙太醫和趙新月見到齊成時亦有些震驚,心說這不是昔日同趙新月有親事在身的齊成麽,眼下湊過來是要做什麽?!
四公主並不清楚這麽多,聽張晴之開口後,這才想起,眼前這女子是張晴之身邊跟著的小走狗,後來被趕出了學堂去,想必此時見到張晴之,又是前來巴結的。
思及此,四公主眸中閃過一絲厭棄,不想齊成和花馨兒突然湊到了她跟前兒。
“是四殿下吧?”
四公主愣了下,一旁的小然微微蹙眉,嗓音尖銳的開口道:“你們是做什麽的?”
花馨兒連忙道:“回姑娘的話,我們二人是在將軍府做工的……”
花馨兒此言一出,趙太醫等人才正眼看了這二人。
小然不屑的嗤笑了聲:“原來是將軍府的奴才,怎麽,你們二人有什麽事麽?”
花馨兒一時說不出話來,她平日裡伶牙俐齒的,真遇見大人物,便緊張的舌頭打結。
齊成見狀,心中越發厭惡起了她來,心說自己當初怎麽就招惹上了這麽一個沒見過世面的鄉野村姑,帶出來實在丟人現眼!
然而這種時候,齊成也隻好賠著笑臉:“回四殿下的話,小的是將軍府中的侍衛,這幾日偶爾聽見將軍會提及您,不想今日在此處遇到,想著稍後回府,要不要知會將軍一聲。”
“呵,你們這些不入流的下賤胚子,想巴結四殿下不妨直說,將軍日理萬機,豈是你們這種人能輕易叨擾的?”
開口的是張晴之,原本昔日花馨兒不過是跟在她身後的一條狗,不想如今見四公主有可能嫁到將軍府,上趕著前來巴結,張晴之見了,心下實在不是滋味兒。
花馨兒沒答話,心下卻忍不住將張晴之痛罵了一頓,心說這賤人,當初打著昔日將軍夫人的名號在學堂害我浪費了許多功夫,到頭來原來是她自作多情,人家將軍根本看不上她這賤人,如今也就在我面前耍耍威風了,真是個賤人!
四公主微微蹙眉,面露不悅道:“人家不過是說要去知會將軍一聲,張二小姐何必如此咄咄逼人?還是說,張二小姐心裡有些其他想法?”
“臣女不敢。”張晴之連忙恭敬的垂下了頭去,盡管張晴之心中妒的恨不得將四公主千刀萬剮了,面上卻不敢有半分悖逆。
“行了!”趙太醫壓低了聲音道:“這還在外面呢,說這些做什麽,不過將軍若是真念著四殿下,你們稍後回府時知會一聲,便算不得叨擾,下去吧。”
花馨兒再四公主面前露了臉,心滿意足的下去繼續吃東西了。
沒一會兒,眼尖的掌櫃留意到大堂這夥人穿著不凡,也未放過宰客的機會,讓夥計端著店中陳年名釀,也是號稱京中最貴的宰客酒上前。
夥計端著一小壺來到四公主等人桌前,四公主本不願喝酒,可是一想到稍後顧承厭或許會來,而且他對酒頗為喜愛,便道:“這酒多少錢一壺?”
小二眼睛瞬間亮了起來:“姑娘好眼光,這桑落酒是我們店裡的招牌,三百兩銀子!”
四公主目光落在了那一小壺酒上,心說雖然真正的名酒千金難求, 可眼前這酒顯然不值百兩金。
然而三百兩於四公主而言也算不得什麽,若是能微微討得顧承厭歡心,那更是值得,四公主沒猶豫,直接要了一壺。
小二樂的嘴都快合不上了,阿諛奉承的話更是滔滔不絕的向外冒。
同桌的小然隱隱有種與有榮焉的驕傲感,小二領了賞錢下去後,趙太醫道:“這酒聞著也沒什麽特別的,未免太貴了些。”
小然目光瞟了瞟鄰桌的花蟬衣等人,故意提高了聲音道:“師傅,咱們這次測試都考的不錯,自然要慶祝一下,這點銀子算得了什麽?”
小然不說這話還好,路郎中等人面色瞬間沉了下來,原本他們一直未敢在花蟬衣面前提起此事,小然他們用那種見不得人的法子事先得到答案也就罷了,居然還敢在此處小人得志,實在惡心!
四公主嫌惡的瞪了小然一眼沒答話,心中也忍不住腹誹,這小賤婢未免有些過分了。
路郎中難得有火氣如此大的時候,突然揚手道:“小二,那酒,我們這桌也來一壺!”
“師傅……”
花蟬衣有些震驚的看著路郎中,路郎中做了這些年太醫,診治過不少疑難雜症,手中必然是有些積蓄的,可花三百兩買這麽壺酒,實在不值。
花蟬衣見路郎中固執,心知師傅這是被氣壞了,也未多勸:“師傅,今日這些菜都是你們請的,酒錢我來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