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術冷嗤了聲:“我還當這靖王府的暗衛多大本事!”
“你有什麽話就快說,萬一一會兒他醒過來了怎麽辦?”花蟬衣催促著白術。
白術收了不正經:“長話短說,這兩日王爺派我去調查百草枯山莊了。”
“我知道,你不是和王爺說,你什麽也沒查出來麽?難道……”花蟬衣震驚的睜大了眼,白術居然敢瞞著靖王什麽事不成?
白術道:“那山莊確實有些本事,還會用毒,可惜,論醫術我雖比不得他們,可論用毒,他們就是這個!”
白術說著,豎起了小拇指。花蟬衣強忍著翻白眼的心思:“然後呢?”
“我用了點小手段,混進了他們山莊,結果你猜怎麽著?這山莊來頭果然不小,他們根本不姓卿,而是姓季!”
花蟬衣聞言愣了下,正想問他們既然姓季為何要隱瞞,隨後腦子率先想到了什麽,心下不由得為之一震。
醫術高明,身份神秘,還姓季……
“莫非,和當年的季家有什麽關系?”
白術意味深長的看了花蟬衣一眼:”你猜的不錯!”
猜測被驗證後,花蟬衣反而更震驚了:“可是當年季府不是被仇家滅門了麽?”
“季府確實被滅門了,可是保下了季家一支旁支,和本家的一些人,我打聽的有限,具體我便不得知了……”
花蟬衣聞言,還是不解:“可是當年季家並未犯下過錯,季太醫若是早料到殺身之禍,為何不去求陛下保住季府,就算季府出事,旁支總會被保下吧?”
白術沒答話,只是淡淡的看著花蟬衣。
他本就生的一副清冷高絕的皮相,平日裡沒正行時還好,每當這麽正經的看著花蟬衣,花蟬衣都忍不住起一層雞皮疙瘩。
她是說錯什麽話了麽?花蟬衣不自覺避開白術的目光,陷入了沉思中……
半晌,她便猜到個大概。狡兔死走狗烹!
當年無論是顧府還是白府,都沒那麽容易,在朝中多年,盤根錯節,季府作為害了這兩家的凶手,早晚會又別家報復。
若是陛下能保住季府也就罷了,花蟬衣想起當今陛下種種迷惑的行為,估計當初就算季府被人事後找上門來,陛下也根本保不住季家,或者根本不會保!
是不是因為如此,季府才未雨綢繆,提前做好了被滅了全族的假象,實則暗中留下了一批人……
當然,這一切只是花蟬衣胡亂猜測的。
只是無論當初這些人是如何保住性命的,如今建立這麽個山莊,並且入宮是為了什麽?
難道要換一個身份,重振當年季家雄風?
花蟬衣胡亂猜測了許多,終究不得其果,反正季家想做什麽和她沒關系。
花蟬衣又道:“為什麽不告訴王爺?”
白術曲起細長的手指,給了花蟬衣一個腦瓜崩:“你是不是蠢,若是季家被王爺留意到,拉攏到手,到時候你我的用處不就沒那麽大了麽?!”
花蟬衣瞪了他一眼,揉了揉腦袋:“知道了!”
白術這個理由雖然聽起來挺像那麽回事兒,可花蟬衣心底卻還是有些懷疑。
白術哪裡像是在意靖王是否重視他的人?就算靖王真有心拉攏季家人,在他那兒季家人怎麽也比不上白術重要啊。
要說白術有心阻攔靖王勢力擴張,花蟬衣倒還信,雖然花蟬衣想不通這樣對白術有什麽好處,不過白術本人就是個謎,解不開索性順其自然了……
不過白術存心同她打啞謎,戳破了就沒意思了,花蟬衣覺得自己還是裝糊塗為好。
雖說他們二人平日裡看起來不大對付,時常拌嘴吵鬧,可花蟬衣清楚,自己如今是受白術管制的,正經事上不能得罪他!
白術見她聰明識趣,笑道:“懂事就好。”
花蟬衣冷笑了聲:“白術,那你為什麽要告訴我?”
“我……”
提起這茬兒,白術居然神奇的沉默了下來,半晌,才道:“自然有我的原因,對了,你明日便畢業了吧?”
他這話茬轉移的有些生硬,花蟬衣卻還是順著說了下去:“是啊,一轉眼的功夫便三年了,我自己都沒意識到,便發生了著許多事,過的真快。”
白術也笑:“這三年算你倒霉,落再我和靖王手裡了。”
花蟬衣:“……你就不能說些好聽的?”
白術笑笑:“明日有禮物送你。”說罷,頓了頓,又道:“大禮!你最好提前做好心理準備,免得收到禮物時,你承受不住。”
花蟬衣聞言,略顯誇張的啊了聲:“我簡直太期待了!”
白術:“……”
花蟬衣見他一臉無語,笑了笑:“草裡那人怎麽辦?醒來後咱倆會不會完蛋?”
“不慌!”白術似乎早就想好了對策,轉過頭來看著花蟬衣,淡淡一笑道:“花蟬衣,我提前送你份禮物吧?”
“什麽?”
啪!!
花蟬衣還未反應過來,重重一巴掌已經刪到了她的臉上,白術這一巴掌極重,花蟬衣白皙的右臉直接紅腫了起來。
花蟬衣直接一巴掌招呼了回去:“你去死吧!!”
她如今的力氣雖然比不得白術,但也遠遠超出一般女子,一巴掌下去,白術蒼白清瘦的面頰上也留下了一道紫紅色的巴掌印。
白術道:“花蟬衣,我打你可都是為了咱倆好,你別不識相!”
花蟬衣聞言,倒是很快反應了過來,草叢裡那人被打暈之前,看到的便是白術準備打她的場景,等他醒來後找靖王告狀,完全可以說是她和白術打起來了,誤傷了他。
雖然不知道這個理由靖王那老狐狸會不會信,好歹比坐以待斃強。
只是白術這家夥,做戲有必要下手這麽重麽?打的她一陣耳鳴,怕是故意的!
花蟬衣揉了揉火辣辣的側臉,冷笑了聲:“白術,你可是用毒將那暗衛弄暈的,隻扇巴掌,怕是說不過去吧!”
二人對視了一眼,眸光交匯間,似有火花閃爍。
……
暗衛醒來後,見自己還躺在草叢裡,花蟬衣和白術卻早就不見了蹤影,不敢多做耽擱,連忙稟報了靖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