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說大成國權力中心在何處,必然是京城,而京城的權利中心,至高無上的皇權,則在皇宮內的皇上手中。
禦書房內,面具人跪在地上久久未起,禦案後的皇上也是沉默許久。
“這件事,為何此事才說?”皇上沉聲問道。
“當初亂象頻生,臣不敢說”面具人說道。
皇上又是一陣沉思,最終歎了口氣。
“起來吧,你說的也對,此事怪不得你,只是你瞞的太死,就連朕都看走眼了”皇上歎息著說道。
“不過時至今日,此事反倒是一件好事”皇上又說道。
“臣已經等了這十幾年了,今日面見陛下,除了將往事交代清楚,也想求陛下一個恩典”面具人直言說道。
高座之上的皇上,沉默片刻後點了點頭。
“以你的脾性,朕知道你想求什麽,朕準了”皇上緩緩說道。
面具人再次跪下,扣頭行禮。
皇上這麽利索的允準他之所求,信任未必有多少,可這份寬容大度,足夠他如此了。
“來人啊~”皇上喊道。
“奴才在”劉卓立即上前。
劉卓是皇上最信任的人之一,先前同蘇皖有過短暫接觸的曹讓,便是他的乾兒子。
在皇上身邊許多年了,有時候皇上喊一聲,劉卓就知道是什麽事,這會兒便是如此。
筆墨紙硯,龍章聖旨。
皇上利索的在聖旨上落筆,最後用玉璽蓋章。
“拿去吧”皇上說道。
劉卓雙手捧著聖旨,轉交給還跪在地上的面具人。
“臣,謝皇上隆恩”面具人再拜。
“聖旨給你了,你也安心在京城住一段時日”皇上說道。
面具人得了自己想要的,自然什麽都好說。
待離開皇城,回到自己住處後,面具人拿出聖旨,細細的看著裡面的內容,滿意的點點頭。
夜裡,面具人不顧寒冬刺骨,飛簷走壁來到一處院落。
“這大冷天的,吃著辣乎乎的鍋子,真舒服啊~”
蘇皖肚滿腸肥後,滿足的感歎。
“可惜就少了那麽一口酒”蘇皖又說道。
“小姐,您身體還有些虛弱,喝酒不好”綠衣連忙勸道。
身體不好是一回事,主要是蘇皖上一次酒後發生的事,把綠衣嚇慘了,可不敢隨意給蘇皖拿酒喝。
“最近各種宴請,若是有需要喝酒的時候,我卻因為酒量差出醜怎麽辦”蘇皖立即說道。
別以為她不曉得綠衣的想法。
綠衣無奈的看著林嬤嬤,偶爾主子故意‘鬧事’,她可沒林嬤嬤能招架。
“小姐說的不錯,少喝一點也無妨”林嬤嬤說道。
“聽到沒,聽到沒”蘇皖嘚瑟的衝綠衣說道。
憋氣,綠衣臉都憋紅了。
“嘿嘿,小姐,奴婢也想喝酒”陸小旗在一旁跟著說道。
“一起一起,小酌怡情”蘇皖樂呵的說道。
‘狗腿子’綠衣瞪著陸小旗,在心裡大聲喊道。
“去拿吧”林嬤嬤看著綠衣說道。
蘇皖上一次醉酒的事情,林嬤嬤聽綠衣說過,知道綠衣擔心的是什麽。
不過此時不同往日,有她在,哪裡還會出現當初的意外。
林嬤嬤發話,綠衣自然不會阻攔,叫了外面伺候的柏慧去拿酒,還不忘交代一聲,蘇皖愛喝什麽樣的。
柏慧按照綠衣的交代,拿了果酒回來,還是品質上乘的果酒。
其實蘇皖是個心裡有數的人,上一次喝醉對她自己來說也是個教訓。
知道自己喝醉後會斷片,不用旁人提醒,蘇皖也不敢再多喝。
畢竟她身上的秘密不少,不說她真正的來歷,便是逆黨之事,一旦漏了點不該漏的口風,她身邊的這些人,說不得要被滅口。
翠微院裡有了酒,感覺整體氣氛都熱乎了許多,等院子裡開始落燈,屋頂上的面具人仿佛也睡著了,斜躺在屋頂上,一動不動。
第二日上午,蘇皖舒服的伸了個懶腰。
昨晚上喝了點酒,因為喝的不多,這會兒一點喝酒後遺症都沒有,還渾身暖烘烘的。
當然,主要是屋裡本來就暖和。
“今日怕是有戲看,趕緊伺候我穿衣”蘇皖利索的說道。
衣裳都是提前準備好的,蘇皖一起床,綠衣立馬就行動起來。
等蘇皖一副整裝待發的模樣,端端正正坐在椅子上時,外面柏華已經傳來了府裡最新的消息。
“小姐料事如神,奴婢一早去前門候著,果然沒有白等,三皇子府派了人來”柏華說道。
今日對柏華的安排,是昨天就定好的。
蘇皖料到三皇子府最遲今日,一定會給蘇家一個交代,特意讓柏華提前去等消息。
“來的何人,賠禮可豐厚?”蘇皖問道。
柏華有點懵,前一個問題沒什麽,後一個問題,為什麽她聽出了一種貪財的感覺。
只是她卻不知,蘇皖在蘇家地位有點特殊,雖然是庶女,近幾個月裡,私房卻越來越豐厚,大多都是‘打劫’了蘇家公中的財務。
若是三皇子府送來的好東西入了蘇皖的眼,蘇皖絕對敢直接同蘇沐風討要。
所以在蘇皖的眼裡,三皇子府送來的賠禮,裡面可是有她的一份,她當然要關心一些賠禮的具體內容。
“來人是三皇子府的二管事,賠禮頗為豐厚”柏華說道。
雖然不明白蘇皖的想法,可該回答的還是回答的很明確。
“二管事?”蘇皖搖了搖頭。
三皇子府有三個管事, 二管事地位居中。
之前雲陽郡主派來給蘇家解圍的李管家,在恭親王府,便屬於二管事這個級別的。
按道理說,憑蘇家的官位背景,應該大管事前來,二管事有點不夠看。
三皇子府和恭親王府目前還沒法比,李管事能駁了秦側妃的面子,這個二管事卻絕對不敢在雲陽郡主面前擺架子,這便是兩府的區別。
蘇皖摸了摸下巴,點了點頭。
“看來,這賠禮真的很豐厚”蘇皖說道。
三皇子今日派人前來,必然是要給蘇家賠禮的。
既然要賠禮,先要有足夠的誠意。
這人選上已經落了一城了,自然要在別的方面下重手。
最大的可能,便是賠禮上做功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