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謝書友“不滅の光冥”的打賞!】等到曹昂的氣息平穩下來,曹操這才叫停,皺著眉頭對曹昂說道:“子修,你另外拜過師傅?怎麽沒跟我說一聲!” 曹昂連連搖頭,“父親,沒有您的同意,我哪能輕易拜師?剛剛這呼吸法,乃是我與譙縣開醫館的華佗先生用古卷交換而來。前幾天我在收拾您的書房的時候,在角落裡發現了一卷殘缺的醫書,就想交給有心人,讓他憑借此書拯救更多百姓。結果華佗先生看後覺得太過珍貴,就送給我一套自創的五禽戲鍛煉法,讓我閑著沒事練練,也算是打發時間。”
“原來如此!”曹操對此倒是相信,他的書房裡各種各樣的書卷都有,而且許多都是當年為了衝臉面淘換過來的,自己當時都沒有看完。後來被征召做官,更是沒有時間再在這書房裡看過書,有些書籍被遺落也是常事。
曹昂向曹操行了一禮,大聲說道:“父親,孩兒馬上將這五禽戲抄寫一卷,獻給父親!”
曹操連連搖頭:“這是你的福氣,為父豈能插手?而且人家華佗雖然沒有另行囑咐給你,可為父也能猜到這五禽戲的珍貴,沒有人家的同意,你萬萬不可外傳!”
夏侯惇和夏侯淵也是如此態度,更是囑咐了曹昂幾句。在這些個古代人看來,這種秘籍都是不傳之秘,雖然人家華佗沒有另行囑咐,可是咱們也得替他保住這機密。
曹昂本想再勸,可眾人都是他的長輩,他根本不敢頂嘴。他不由得暗道:也罷,等到以後,將這五禽戲寫下來,改頭換面再獻給大家吧。
直到曹昂點頭,眾人這才放心。夏侯淵從一旁取過一張弓來,試了試這弓的力道,笑著說道:“拳腳和兵刃方面有元讓教你,叔父我能教你的就是弓箭。其實弓箭之道沒有什麽捷徑,就是多多練習!只要你勤加練習,再輔以幾個小技巧,就能夠初窺箭術的門道。而以後的提升,唯手熟爾!來來來,試試這弓!”
曹昂接過弓來,仔細一看,這是打獵的時候用的獵弓,因為是自助的,表面很是粗糙。他認認真真地扎好馬步,左臂持弓,右手慢慢拉開弓弦。
夏侯淵輕輕搖了搖頭,看得出曹昂並沒有受過專門的訓練,便走上前來,手把手地為曹昂糾正他動作上的疏漏之處。
曹操看著勤學苦練的兒子,眼中不由得閃過一絲慚愧,其實當初曹操也曾跟著夏侯淵練過弓術,只是因為過於辛苦,最終半途而廢。希望自己的兒子能比自己強,堅持下去。
曹昂的手慢慢開始顫抖,腿也覺得有些個酸軟。他真想大吼一聲:俺還是未成年人啊,你們怎麽可以虐待兒童!
也許是看出曹昂身上的疲憊、心中的委屈,曹操低聲說道:“子修,要堅持!戰場上敵人可不管你的身份,你的年齡!正像你所說,平時多流汗,戰時少流血!”
夏侯淵也點了點頭,繃住了臉,對曹昂說道:“今天拉弓二十下,每次都盡可能堅持,等到訓練完畢,讓你的侍女幫你按摩一下雙臂的肌肉,免得受傷。”
吩咐完之後,夏侯淵便與曹操、夏侯惇兩人一起離開,前去拜見曹嵩。
等到晚飯時候,有人向曹操低聲稟報道:曹昂一直沒有偷懶,剛剛才訓練完畢,雙臂已經酸疼腫脹,根本就抬不起來,就連端碗吃飯的力氣都沒有,只能夠趴在幾案上喝粥。
丁氏看在眼裡極為心疼,已經派人請了大夫,而且放出話來,今晚絕不留曹操過宿。卞氏摸摸肚中的孩兒,
對曹昂很是同情,她也很是氣憤,已經下令封門。 曹操歎息一聲,瞪了幸災樂禍的夏侯惇和夏侯淵幾眼,喝起了悶酒。不一會,曹操就喝多了酒,被夏侯惇兩人晃晃悠悠扶到了書房。
夏侯淵低聲對夏侯惇說道:“孟德喝成這樣子,我很不放心。這樣吧,你先回家,等到明日孟德醒了酒,我再回去。”
現在也沒有別的辦法,曹操身邊的丫鬟已經被氣憤的丁氏召回,周圍沒個服侍他的人。夏侯惇點頭同意,不久離開。夏侯淵則找了本書,就著油燈,慢慢看了起來。
等到半夜時分,曹操終於醒了,咕咚咕咚喝了好幾碗水,這才回過神來。他看了眼夏侯淵,詫異地問道:“妙才,你怎麽在這裡?”
夏侯淵很是無語,“還不是你喝醉了酒,身邊又沒有丫鬟照料,我隻好暫時留下!孟德啊,以後喝酒要有節製,要不然等你老了,還不得天天頭疼啊!”
“知道了,知道了!”曹操連連點頭,就像是小雞啄米一般:“妙才,你就這點不好,天天嘮叨!一個大老爺們,怎麽能給個娘們一樣?!”
夏侯淵正要出言反駁,一名家丁走了進來,衝兩人行了一禮。見夏侯淵也在這裡,那名家丁猶猶豫豫,沒有開口。
曹操大聲說道:“你猶豫幹嘛,快點說吧!妙才兄又不是外人!”
那名家丁連忙說道:“剛剛有人送來消息,說安民公子被劉權打入大牢,說是與那邪教有關聯!”
曹操皺起了眉頭,“好吧,你先下去吧!”
家丁行了一禮,連忙退下。夏侯淵詫異地問道:“孟德,曹安民一向滑頭,即便跟邪教有牽扯,又怎麽可能被人逮到?!這其中是不是有什麽誤會?”
曹操點了點頭,低聲說道:“不管是因為什麽,總會與那劉權有關系。妙才,你且隨我進城一趟,我去問問安民,到底出了什麽事!”
“可安民不是被關進了大牢嘛!”夏侯淵詫異地問道。
曹操向他擠了擠眼,“你難道忘了,那牢頭不是你表姨夫嘛!有他難道我們還進不了大牢!”
夏侯淵啞然失笑,也對,曹家和夏侯家在這裡住了幾十年,關系連著關系,盤根錯節,布下的關系網根本不像外人看到的那麽簡單。
兩人很快換成了尋常士兵的裝扮,騎上快馬往那譙縣縣城跑去。等他們兩人到了城牆之下,選了曹家宗親掌控的那個城門,悄悄用火把給城頭上發了個訊號,很快城頭就墜下來一根繩子。
曹操和夏侯淵拽著繩子爬上了城牆,在宗親的掩護下,悄悄來到了城裡大牢附近。夏侯淵悄悄走到了大牢門口,還沒等守門的獄卒叫嚷,就和他對上了切口,很快,牢頭就從獄裡溜了出來。
牢頭見左右無人,便低聲對夏侯淵說道:“妙才,你怎麽這般冒失,現在城裡到處都在抓人,連曹家都有人被抓了。你要是出了什麽事,你姨她們可就要擔心死了!”
夏侯淵笑著說道:“有姨夫您罩著,誰敢動我啊?!是這麽一會事,曹安民不是被逮了嘛,曹家的管事求到我門上,讓我帶著他和曹安民見一面。放心好了,時間不長,就一刻鍾!”
一邊說著,夏侯淵一邊將兩個金元寶塞到了牢頭手裡。牢頭繃緊了臉,壓低聲音,怒聲喝斥道:“妙才,咱們還是外人嗎?你怎麽和我搞這一套?!真是沒大沒小!”
一邊呵斥,牢頭一邊將金元寶揣到了懷裡,警覺地看著周圍。見毫無異常,他這次低聲說道:“去吧,去吧,小心點!”
夏侯淵便叫過曹操,一起往獄中走去。因為兩人都換上了尋常士兵的衣裳,倒是並不礙眼。很快,兩人就跟著牢頭走到了大牢腹心,見到了成排的單身牢房。
牢頭衝守門的獄卒點了點頭,低聲說道:“小黑子,這兩位軍爺是縣尉大人的親信,有事要問曹安民,你快些打開牢房。”
一邊說著,牢頭一邊衝那獄卒施了一個眼色。獄卒知道這兩人肯定是關系戶,連忙取出鑰匙將大門打開,而後就走到一邊,表示自己絕不偷聽。
夏侯淵取了一貫錢,塞給了那名獄卒,自己也站在牢門附近把風。獄卒得了賞錢,很是高興,連忙抱過蒲團來, 遞給了他。
曹操大步走了進去,見曹安民趴在稻草叢中,背部衣裳已經被皮鞭抽爛,露出鮮紅的血肉來。
曹操有些心疼,低聲問道:“安民,安民?”
迷迷糊糊的曹安民被他這麽一叫,終於恢復了一點神智,他睜開眼睛,看到了曹操,詫異地長大了嘴巴,然後就被曹操用手堵住了!
曹操低聲說道:“安民,我是來看你的,你別激動,一定別亂叫!”
見曹安民點頭,曹操這才松開了手,就見曹安民一把抱住曹操,低聲哭道:“叔父,叔父,我差點就見不到你了!”
“安民,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曹操詫異地問道。
曹安民就把自己出賣拜月教之事全都說了出來,最後低聲說道:“我本以為那劉權是要卸磨殺驢,沒想到他卻幾次三番要我的口供,說咱們曹家與拜月教勾搭到一起,讓我簽字畫押!侄兒雖然不成器,卻也知道這樣一個道理:要是曹家完了,我曹安民也就完了!侄兒硬撐著一直不說,就被他打成了這樣!”
曹操輕撫曹安民的頭,低聲說道:“安民,你做得對!我會想辦法救你出去的,你等著就是!”
見曹安民點頭,曹操估摸了下時間,也趕緊出來,帶著夏侯淵跟著那牢頭走出了監牢。
等到走出牢門之後,曹操將身上所有錢物都掏出來,塞給了牢頭,低聲說道:“麻煩你照顧下曹安民,給他塗些傷藥!我們曹家日後必有重謝!”
牢頭連連點頭,曹操這才與夏侯淵消失在黑夜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