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會寫了篇“作品相關”,還望大家抽空看一下。另外,俺舉辦了一個關於加更的作者調查,希望大家有空的時間,在頁面中部投票。】 聽到西涼軍那邊胡亂喊叫,曹昂這邊卻有些稀裡糊塗,摸不著頭腦。拜托,那個騎在馬上的將軍離我們這邊這麽遠,怎麽可能射中他?!
盡管如此,為了鼓舞士氣,曹軍最終還是沒有否認這一戰果,大聲吼道:“我軍神箭!我軍神箭!”
李利等人不由得暗自松了一口氣,如果曹軍拒不承認,雖然他們事後也可以將李進身死的責任安到曹軍射出的冷箭上,可其中總是還存在著瑕疵。一旦李傕認真追究起來,估計大家都逃不了責任。
既然曹軍如此識趣,那暫時放他們一馬,也算是還了這恩情。而且還可以避免部隊的大量傷亡,何樂而不為?!何況前面路上還有徐榮、郭汜和呂布的三面埋伏,那曹昂絕對逃不出去!
於是曹昂詫異地看著眼前的西涼軍將士口號喊得響亮、跺腳跺得塵土飛揚,衝鋒的步調卻壓得很慢很慢,像是在耐心地與蝸牛比試,看看誰才是慢跑冠軍。
不管對方是因為什麽而放緩了攻擊的步伐,這對曹軍都是個好消息,一定得把握住這好時機。趁著敵人還沒有衝上來,曹昂等人奔著韓浩的營地方向,就是一溜煙小跑。等到西涼軍慢吞吞進佔路障的時候,曹昂等人已經衝到韓浩那邊大喘氣了。
韓浩衝曹昂行了一禮,皺著眉頭說道:“將軍,千金之子坐不垂堂,您身負領導全軍的重任,豈能親自斷後?要是您出了什麽意外,整個曹家軍找不出第二個能挑重擔的人來!到時候,曹家軍可就要散了!”
曹昂歎息一聲,拱手說道:“元嗣,將士們因為我而陷入了敵軍的包圍圈,我這個做主公的也只能親自斷後,來彌補這一過失。是我愧對了大家!”
韓浩往前湊了一步,極力壓低聲音,低聲說道:“主公,不是我說您,像這樣交換俘虜的事情,您根本不必親自冒險,派幾名部將出馬就是了!
說句大不敬的話,如果日後董卓再拿老主公做要挾,您去還是不去?老主公雖然很重要,但您對我們更加重要!沒有您,就沒有曹家軍的今天,曹家軍也將失去了未來!
要知道,您現在不光是曹操的兒子,還是我們這數萬人的主公,是軹縣的主宰者,是我們大漢的希望所在!
諸侯會盟討伐董卓,絕大多數人都天天置酒高歌,只有您帶領我們東討西伐,救援孫堅、王匡,打開虎牢關,直撲洛陽城!如今西涼軍撤往長安,也只有您奮起直追,不顧個人的安危!
主公,我請求您,我懇求您,保重自己,不要輕言犧牲,不要再將自己置於這斷後的險地!”
韓浩越說越是激動,說到最後更是整理下衣甲,鄭重地向曹昂拜了三拜,大有一副你不答應我就不起身的樣子。
盡管韓浩情緒激動、言辭語調有些不算太客氣,可曹昂能從他的話裡聽出濃濃的關心來。曹昂很受感動,他同樣整整衣冠,親手將韓浩攙扶起來,對他說道:“元嗣,我答應你!”
“好!”韓浩大聲說著,立即轉身叫過方悅、廖化、樂進三人來,大聲說道:“主公剛剛已經答應了我韓浩,不會親自斷後。眼看著西涼軍的追兵就要衝上來了,還請主公遵守諾言,帶著士兵們趕緊撤離。我韓浩所部今天還沒有上過戰場,正等著發利市呢!”
韓浩這麽一說,
方悅等人更是一起拜倒:“還請主公立即率軍撤離,末將等甘願斷後!” 眼見著遠處煙塵又起,顯然西涼軍的追兵們又衝了上來,曹昂一咬牙,大聲說道:“好吧,我聽你們的。這樣,我和學良、元儉、文謙三將率領重傷員先行過河,剩下的士兵第二批過河,元嗣率領所部士兵最後一批過河!”
曹昂這個命令大家都能接受,方悅等人現在再留在河對面的作用不大,反而會導致令出多門,不利於臨戰指揮,還不如跟著曹昂過河。反正河這邊有輜重車和新砍伐的樹木做依托,韓浩又有五百名步兵、五百名弓箭手的新銳力量,應該能擋住敵人的追兵,安然撤離。
於是曹昂領著方悅、廖化、樂進等人下水,抬著重傷員們,大步往河對面走去。
說來也奇怪,起初過河的時候,水剛漫過小腿肚,現在剛過了幾個時辰,河水已經漫過了膝蓋。眾人害怕重傷員傷口浸水,全都用力將他們高高抬起。
十二歲的曹昂雖然從小吃肉食,勤加鍛煉,發育得不錯。可終究還是比成年人要矮上幾分,河水已經漫到了他的大腿中部。
好不容易過了河,曹昂心中一動,大聲說道:“不好!”
可沒等他說出別的話來,就聽到河水上遊轟的一聲巨響,緊接著就看到從上遊方向猛地撲出一股巨浪,夾雜著大量的樹枝、樹乾,發出雷鳴般的吼聲,奔著下遊方向就衝了過來。
走在曹昂等人身後的數百名將士還沒反應過來,就被這巨浪一巴掌拍死在河底,連個水花也沒冒出來!河水暴漲,將士們屍骨無存,不知道被衝到了哪裡!
曹昂一下子撲倒在河岸上,拍著河堤大叫:“我的士兵,我的士兵!韓浩,你等著,我這就帶人砍伐樹木,打造木排!”
大家都明白,這大水絕不是天然形成的,肯定是西涼軍搞的鬼!而西涼軍既然提前數天偷偷在上遊圍堰,肯定是想全殲曹軍;只是那負責放水的將士沒有把握好時機,這才讓曹昂等人僥幸過河!
還沒等曹昂起身行動,韓浩就噌的一聲,從腰間抽出寶劍,擱在了自己的脖頸上,大聲說道:“主公,快走!你若不走,我就自刎在你面前!”
方悅也一把揪住曹昂的衣甲,急聲說道:“主公快走,西涼軍定有埋伏!”
曹昂連連搖頭,大聲吼道:“不,元嗣,你等我,我這就打造木筏……”
韓浩淒然一笑,輕輕用力,長劍已經在脖子上劃出一道口子來,鮮血從那傷口處滲了出來。他大聲吼道:“主公,你想逼死我不成,快走啊!”
方悅猛地上前,將曹昂夾在了胳肢窩裡,大步往李典的營地那邊走去。廖化、樂進衝韓浩行了一禮,帶著士兵們跟著方悅而去。
曹昂帶著哭腔吼道:“韓浩,是我對不起你!等到西涼軍來了,你就降了吧!”
韓浩放下了手中的長劍,衝曹昂鄭重行了一禮,隨即大聲吼道:“升起我的戰旗,敲響我的戰鼓!”
就在此時,河上遊那邊傳來了如雷的蹄聲,呂布帶著並州鐵騎從上遊那邊,兵分兩路沿河而下,衝了過來。一路由呂布親自率領,另一路則由張遼率領,急速衝來。
只是曹昂此時已經與那史渙所部會合,急匆匆往李典的大營方向衝去。張遼所部衝到了跟前,也只是從史渙手中救出了郭汜的殘部,並沒有順利纏住曹昂。
另一路由呂布親臨的軍馬,更是被韓浩所部的連環射擊所逼退,眼睜睜地看著百余殘兵從河岸邊逃進了韓浩的營中。
呂布倒也想將韓浩所部營地搶先攻下,以便立下一功,將功贖罪。他剛剛沒能把握準放水的時機,讓那曹昂僥幸逃脫,時候肯定少不了被責罵。
只是別看韓浩的營地小,修建的工事卻頗為結實,加上事先囤積了不少的箭矢,愣是讓呂布的並州鐵騎差點兒崩掉大牙!
等了沒多久,李利、李暹、李恆、李維就帶著各自殘破的兵馬,追到了此地。稍後,李傕和張濟、胡封等人也帶著大軍跟了上來。
眼看著主力趕到,士兵們自然不敢怠慢,連忙對韓浩的營地發動了進攻。
只是韓浩選擇的地形很是巧妙,一面臨水,三面各有堅固的工事,加上戰場容量有限,西涼軍盡管人多氣盛,可在同一時間投入的兵馬卻收到了限制,愣是攻不開這小小的營盤!
僵持了沒多久,李儒實在是受不了這低下的辦事效率,帶著李式、李應快馬趕了過來。
了解完情況以後,李儒逮住李傕、張濟、呂布三人破口大罵:“我廢了好大的氣力,賠上了相國的名譽,調動了如此多的人馬,還在朝廷百官面前誇下了海口,你們就是這樣回報我的?數萬大軍愣是毫無作為,愣是讓曹昂破圍而去!”
李傕等三人噤若寒蟬,不敢吭聲。
李儒卻還是氣不過,怒聲吼道:“相國為什麽能夠獨霸朝權,就是因為他手中有咱們西涼軍這頭猛虎,有並州軍這匹野狼!現在倒好,野狼被人家打殘廢了,猛虎被人家揍懵了,咱們的底細都被人家看透了,咱們就是群紙老虎!咱們還靠什麽來震懾朝廷,還靠什麽來震懾關東那些個亂臣賊子?!”
李儒越說越氣,愣是不管李傕三人的身份,劈頭蓋臉怒罵了數遍。
李傕三人也知道自己這事乾得很讓人生氣,不敢分辯,只能夠像小學生那樣,乖乖站在那裡挨罵。
等到李儒罵得累了,才一指那韓浩的營地,怒聲問道:“這麽個破營地就讓你們數萬大軍束手無策,相國這麽信任你們,你們就是這樣回報於他的?!給我攻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