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鳴,我只是聽說你們這新成立的部門是牽紅線的,怎麽,能幫我安排安排嗎?再不結婚,我就老了呢。”
奈良鹿鳴如臨大敵。
奈良鹿鳴當然知道她的意思,但是正月初那次小會他也在場,“團藏”前輩當時都直接拒絕了,轉寢小春也沒有生氣,鹿鳴隻當她當時是開玩笑的。
給這兩尊大佬牽紅線,成了當然是好,不成怕是兩頭不討喜啊。
醫務部部長兼木葉醫院院長要我撮合她和暗部部長,可我只是一個連辦公大樓都沒有的民政部部長,怎麽辦,在線等,挺急的。
“這樣,我嘗試幫您聯系一下團藏前輩,您且靜候消息如何?”鹿鳴不敢打包票,所以連靜候佳音也沒敢說。
“嗯,那我等你好消息。”
......
“什麽,你說轉寢小春要找我聊些事情?都老同學了,她自己來找我聊不就行了嘛。還特地繞一個大圈子讓你傳話,偏偏還是你在忙工作的時間,哎,真是搞不懂她在想什麽呢。”瓜平一邊喝著茶,一邊批評著轉寢小春嚴重破壞工作秩序的行為。
奈良鹿鳴支支吾吾著,他也不好直說,但又要把“團藏”帶過去,哎,太難了。
他終於鼓起勇氣:“是這樣,小春院長其實是有工作上的事情找你的,和民政部、醫務部、暗部這三個部門都有關系,但她也忙,剛好我這邊已經把虛歲三十以上的未婚人群安排得差不多了,相對空閑,所以才讓我傳話的。”
“唔,三個部門合作的話?我曉得了,急切需要解決婚姻大事的不只是大齡未婚人群,暗部有不少年紀輕輕就因公傷殘的很難找到老婆,醫務部那邊也有不少長期住院養傷的,這些都是需要照顧的英雄啊,卻因為成了英雄沒了愛情和後代可不行。
嗯,這裡面還有個問題。傷員們娶妻之後收入有限,一份津貼能養一家幾口平民或一個殘疾的忍者,但結婚之後有了孩子就難養咯,所以要對這一特殊情況加大補貼力度,可現在財政緊缺,監察和財物兩大部門都在秋道取陽手上,看看情況可以動一動了。”
奈良鹿鳴:“......”
“行了,剛好最近沒啥大事,接下來一段時間也不會很忙,不是在修煉就是在修煉的間隔中放松,我就去你們那裡一趟吧。小春既然最近在忙,我就在那裡等她就是了。”
奈良鹿鳴:“......好的,辛苦團藏前輩了。”
“嗨耶,又不忙,有什麽辛苦的?倒是小春若真能提出有建設性的建議那是更好,提不出來也無妨,我剛才想到的事情可以提上日程了。實在沒錢了還可以跑一趟王都問大名要點撥款。”
奈良鹿鳴覺得自己似乎捅了簍子,這到時候兩人一碰面,幾句話一談發現不對,他奈良鹿鳴如何自處啊?看著嘴裡絮絮叨叨邊走邊思考政事的“團藏”,鹿鳴恨不得事先在辦公室地板上挖個縫,到時候直接躲進去省的丟人。
兩人就這麽各自帶著心思到了警務部大樓的臨時民政部辦事處。
這時已經是轉寢小春去民政部的第二天早上了,瓜平他們前腳進來,和湊上來的福山聊著天,後腳就進來了轉寢小春。她是心急直接問消息來了。
“怎麽樣啊鹿鳴,可有好消息啊?”
“團藏前輩我已經帶過來了。”鹿鳴邊說邊對小春使著眼色。
不過轉寢小春並不知道鹿鳴什麽意思。她尋思著鹿鳴這是在表演顏藝?奈良家還有這項藝能嗎?
“喲,小春你來啦?我聽鹿鳴說你最近忙,還讓他派人找你去來著。都不是外人,三部門的大事你就直接說吧。”
轉寢小春:“???”
她懂了,“團藏”是被鹿鳴騙過來的。
她也懂了,鹿鳴剛才不是在表演顏藝,而是在示意她,求她給他留點面子。
她道:“嗯,確實是和三部門有關,也確實是事關重大的,但我怕說出來你會不好意思。福山,鹿鳴,你們先出去吧。”
奈良鹿鳴如蒙大赦,急忙拉著不明就裡的宇智波福山出去了。
“這麽見外幹什麽喲,福山和鹿鳴都是自己人。算了算了,小春你說吧。”
“嗯,事情是這樣的,民政部的建立和運轉給整個木葉帶來了極大的好處,長期的好處普通人看不見,但短期的顯而易見,許多人都在心裡由衷感謝民政部以及提出此項政策的人,也就是你。”
“這不是好事嗎?難道說你是想進一步調動民意?我又不搞什麽個人崇拜,這對日斬也會有影響啊。”
“我想說的當然不是那個。這本身確實是好事情,但人嘛,都是喜歡閑聊瞎說的,聊著聊著就會出現些有趣的或者惡俗的事情。就比如這次,他們聊著聊著就發現,好像志村團藏你本人已經三十歲了卻還沒有結婚吧?
順帶著連我也被醫院裡的部下們背後猜度,一個個小姑娘治病救人不怎地,編排人倒是有一套。”轉寢小春隨口扯著謊,醫務部誰敢編排她啊?但扯謊有理有據,表情語氣也沒有任何破綻。
瓜平信了。
“但是小春啊,這件事的出發點是大家關心我們這些人,本身是善意的,而且編排造謠這種東西,我們不回應,他們見沒意思了也就不會說了。畢竟不是敵國在故意搞輿論攻勢,別太放在心上,能編排成什麽樣哦?我們清者自清的。”
轉寢小春幽幽一笑:“我這邊確實沒什麽問題,最多是有人說我性格太強勢、自身條件太好,沒男人能壓得住才找不著如意郎君的。可是團藏啊,你知道他們怎麽說你的嗎?”
“能怎麽說?一心撲在工作和修煉上沒時間婚配、為國為民的帥氣暗部部長?”瓜平很有a數。
“若你小個十歲,這麽說確實沒問題。但你已經三十了。就有暗地裡喜歡你卻碰不到摸不著的小姑娘說,你和日斬那個那個......
傳開之後,還有好事的把琵琶湖也牽扯進來,說你當初是怕失去日斬才追求的琵琶湖,想借此讓日斬不敢追求異性,卻沒能成功...
而且你沒辦法清者自清,因為你三天兩頭往日斬那裡跑,這麽勤快,說與不說都不得清啊!哎,那些個小姑娘真是太腐了。”也不知道是哪個瞎扯謊的暴露了腐女本質。
“砰!”
瓜平怒了,以至於沒有發現轉寢小春話語裡的漏洞,有些詞匯是忍界所沒有的。
“豈有此理,這都什麽跟什麽啊?胡編亂造,簡直是一派胡言!!!這都是你們醫務部的小護士說的?看來你們醫務部要加強思想建設。就這麽吧,我準備安排鹿鳴一個月一次給她們上上課,剛好鹿鳴年紀也到了,說不定順勢成了一樁姻緣。”
“團藏啊,堵不如疏,你這麽一來反而堵不住她們的嘴,不想著怎麽平和的解決這個問題,卻還關心奈良鹿鳴的事情,你這是在把他當兒子養?”
“怎麽平和的解決喲?短期內也來不及輿論建設了。”
“你結個婚,自然就沒人說閑話了啊。”
瓜平:“???”
懂了,原來這才是重點啊。
可既然這回轉寢小春說得那麽委婉,那嚴詞拒絕肯定不妥當了,瓜平想了想,道:“小春啊,其實我心裡有人了,只是因為一些原因目前不能成婚,或者說即使將來成婚了,你們也都不會知道,甚至你們也都見不到她。”
“這樣嗎?說實話團藏,同學二十年,我其實對你有些好感的,只是一直很朦朧,所以沒有表現出來。在上次楣間那老賊的葬禮上你說的那席話,讓我明白,這就是我想要的男人。
我知道青春難留,三十幾的女人會老得很快,所以我特地去拜師娘為師,一個月的時間終於學會了陰封印。可原來你心中已經有人了嗎?那是個怎樣的女人,額,怎樣的女孩子呢?可以說說看嗎?”
瓜平歎了歎氣,他不是那個和轉寢小春同學了二十年的團藏啊。原來是自己那番話讓這個一生嫁給木葉的女人動心了嗎?
“她呀,是陪伴了我很久的人,可能是日久生情吧,我們彼此都很依賴彼此。她還小,還沒到結婚的年紀,所以我們還沒有確定關系,但也快了。她是怎樣的人?
就如同她的名字,是個如雲霞般讓人沉醉的女孩子,說醉也不對,在她身邊的時候,我不知道為什麽會特別清醒,也正是這份清醒,讓我確信這不是衝動的感情。”
“這樣嗎?其實團藏,既然我看不到她,那麽她是不是也看不到我呢?”
“嗯,應該是的。”
“那麽你娶了我,只要你不告訴她,她什麽也不會知道的對不對?”
“是這樣沒錯。”
“團藏啊,我可不信二十年同學,更是共同經歷過生死,你會對我一點感覺也沒有。”
還真沒有,跟你同窗二十年、經歷過生死是那個團藏,不是我瓜平啊,哎。
但瓜平到底不會真的直接說出來。
他只是沉默以對。
有時候沉默,也是一種回答。
“這樣嗎?”轉寢小春的臉上看不出悲喜。
“那麽團藏,我們可以形婚!”
瓜平心裡一陣詫異,忍界也有形婚的說法嗎?
“你確定?這也犧牲太大了吧。說不定以後你就會遇到一個你中意也中意你的男人呢,就算我們什麽都沒有發生,就算我們到時候離了婚,非議也是很討厭的。”
“不會有了,因為我年紀已經不小了,我也無意找一個你的替代品,那何嘗不是另一種自私?何況,以我現在的身份,尋常不尋常的男人有幾個敢要?敢要的也都成婚了。多方因素之下,既然你也不會在這裡娶別的女人,那就和你形婚吧。
我需要的也不是那些東西,就算我們什麽都不做,這三十年我不也過來了嗎?無非是再來一兩個三十年而已。而即便只是形婚,朝夕與你相處在一起,能夠精神上的認可與共鳴,然後看著木葉一天天強大穩固,不也是一種幸福嗎。”
瓜平張著嘴,卻啞口無言。
“我相信你會同意的,即便是為了木葉,我們兩個形婚的話,方方面面都會有好處。”
“行,吧......”瓜平艱難地下了決定。
......
看著結伴離開的兩人,鹿鳴松了一口氣,也為他們感到高興。
兩人把消息告訴了日斬,不知其中波折的日斬順利預定了證婚人和司儀的工作,婚禮就定在二月廿二日,是二月的黃道吉日。
消息已經通過各部門人員有意無意閑聊間傳了出去。
整個木葉都因為這正月尾巴的大好消息而喜慶起來。
轉寢小春大張旗鼓地直接提前住到了瓜平家,理由是事情已經定下來了,那就可以提前盡到一個妻子的責任,照顧他生活起居了。
看著這一切,瓜平心裡除了歎氣也沒有辦法。這又是何苦呢。既如此,除了夫妻之實,別的方面都對她好一點吧。
夜了,瓜平第一次在忍界的家中吃到別人做的飯菜。
嗯,手藝很不錯,但也讓他越發難以自處。
一起洗完碗,洗漱結束後,瓜平突然意識到一個問題:客房沒打掃,被褥也沒曬...
是一口應承著收拾房子的轉寢小春故意沒做這些。
“你稍等一下,我去日斬家一趟,借一套乾淨被褥,你睡床,我睡地板。”
轉寢小春似乎要哭出來了。
“別別,哭了不好看了。可能這很絕情,但我也不想做對不起她的事情。睡在一張床上的話,我自認我不是什麽聖人,也許清醒時理智能壓製住身體,但萬一呢?我不敢賭。實在抱歉。”瓜平鞠躬,頭恨不得垂到地上。
“去吧去吧,沒要哭的意思,只是吃驚而已。”轉寢小春收起一切表情和情緒,笑著說道。
瓜平如同刑滿釋放的犯人一樣往日斬家去了。
可惜日斬家已經熄了燈火,叫門都不應,怕是故意的。
那就睡一張床吧,就今天一個晚上,不會出問題的。如果這就管不住自己的身體,那他趁早自裁了事得了,自製力都沒有的人能成什麽事?
看著臥在自己身側的美人,瓜平沉沉睡去。
果然,這一夜什麽都沒有發生,並沒有出現都市中的404情節。
等他醒來時,轉寢小春早就起來了,一個人在飯桌旁,不知道在做些什麽。
“早安。”
“啊,早安,粥煮在鍋裡了,等我這幅畫完成了給你盛。”
“你還會畫畫啊?”瓜平湊上前去。
嗯,居然是丹青水墨畫,白紙黑墨,加上其他淡色顏料,畫得還挺好看的,就像雲兒的畫一樣。
瓜平不疑有他,忍界嘛,和現世有很多共通之處也不奇怪。
只見畫上畫著的,是冰原和豔陽,描邊的白熊和黑色海豹在浮冰上栩栩如生,絲絲虛影應該是陽光直射冰面導致的特殊熱霾現象。
這不正是......
“三伏未散北海冰?”瓜平忍不住問道。
“是啊,早就說好畫給你的,結果拖了這麽久。喏好了,送給你。”
明了了,全都明了了!
根本就沒有什麽轉寢小春!
一直是她啊。
“何必瞞我呢?”
“哈哈哈,我還怕我裝的轉寢小春裝得不像呢。其實也是為了試探吧,在絕對不會被我知道的情況下,你究竟會不會像你說的那樣堅守呢?答案我很滿意。
現世我一直沒有答應你,也是有著各種各樣的顧慮在,今天,在這裡,我代本體同意了。跨越時間與空間,我都是你的女人。”轉寢小春,或者說雲兒,伸手環住了瓜平的脖子,額頭抵著他的額頭說道。
形婚嗎?原來是愛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