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了想,還是忍不住跟易安交談了起來,開始詢問對方這些年的近況。
對於這些,易安倒也沒有隱瞞的必要,除了一些隱秘之事,比如他如何步入的仙道,又是如何在短時間內突飛猛進之類,他都編造了個合理的理由搪塞了過去,至於其他的,他倒是沒有什麽隱瞞。
一旁的玄冥子也是忍不住暗自咂舌,他對於易安的話,可是絲毫不懷疑,別忘了,對方乃是天命之人,任何驚世駭俗的事情發生在對方身上,也都在情理之中,因為天命之人本來就是一個充滿了變數的存在。
可是,他現在就算費盡心機,一切抵抗都只不過是徒勞,在絕對的差距面前,他的一切就顯得有些微不足道了。
陳文和看了他一眼,也沒有跟對方廢話的心思,在隨手將對方結果之後,他這才將目光又轉向了陳子昂。
“你……你想做什麽?”陳子昂的話音已經忍不住有些發顫,現在的陳文和給他一種極其陌生的感覺,他雖然早已將生死置之度外,但現在的陳文和卻給他帶來了一種本能的畏懼。
這種感覺說不清,道不明,但毋庸置疑的是,陳文和勢必不會放過他。
就憑他方才的那般做法,陳文和就算殺他十次也不為過。
陳文和在他看來,無異於是一個殺人不眨眼的魔頭,對方在頃刻之間斬殺數位差役,就仿佛殺雞屠狗一般的輕描淡寫,這份狠厲的心性,陳文和的身上究竟發生了什麽?
他們二十年的朝夕相處,他怎麽一點都沒有察覺?
他可不相信陳文和乃是最近這些時日才發生的改變,包括陳文和身上那讓他有些感到不太真實的詭異實力。
陳文和先前勢必是一直都在隱藏自己,甚至還隱瞞了他跟陳母。
就在陳子昂等待死亡降臨之時,陳文和突然冷笑一聲:“我不想做什麽,自始至終都是你在做什麽,你放心,我不會殺你,你就留在這裡自生自滅吧,至於那些差役會不會放過你,那就不一定了。”
他就算手下留情,陳子昂接下來也絕對是九死一生,這裡死傷了這麽多差役,官府勢必會降罪陳府,非但陳子昂無法幸免於難,就連整個陳家都會被直接問罪,這件事情的嚴重程度,可比那數十個百姓的死傷還要嚴重許多。
那數十百姓的凶殺案,官府或許還能說是毫無頭緒,就算陳家有著極大的嫌疑,但他們卻苦於沒有證據。
但這件事情不同,他們哪怕沒有親眼所見,但這些人死在陳家,再加上現場的陳子昂,只要一番嚴加審問,這件事情的詳情,自然也就落入官府的耳中了。
陳子昂詫異的看了陳文和一眼,只是還不等他回應,就看到陳文和突然帶著陳母一躍離開了陳府,眨眼之間便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他松了一口氣的同時,心裡也充滿了苦澀,正猶如陳文和料想的那樣,他又何嘗不清楚自己接下來的命運。
不過,比起被陳文和殺害,死在官府的手上,陳子昂心裡還能稍微舒服一些。
很快,官府的增援就趕到了,他們看到這裡的慘烈景象,頓時呆了呆,不敢耽擱下去,他們立即圍了雙目有些無神的陳子昂。
頭領充滿戒備的看了陳子昂一眼,然後質問道:“這裡的事情都是你做的?”
“不不不,還請諸位聽我解釋。”陳子昂連忙說道。
看著束手就擒的陳子昂,這讓那些差役頓時感覺有些不太真實,他們已經做好了惡戰一場的準備,看著慘烈的現場,這分明就是一個十惡不赦的凶徒所為,現場除了陳子昂之外,
他們可找不出第二個人了。所以,就目前來看,陳子昂的嫌疑才是最大的。
陳子昂看著眼前這些凶神惡煞的差役,他心裡不禁有些發怵,但還是壯著膽子將這件事情的前因後果解釋了一遍,他可不想成為陳文和的替罪羊,哪怕他明知自己必死的命運,但也絕不可能讓陳文和好過。
最起碼,雁北王朝從來都是明面上最強的勢力,選擇跟朝廷作對,可謂是不知道死字怎麽寫了。
先不說朝廷究竟有多深的底蘊,只是放在明面上的那些力量,就不是一個武者能夠抗衡的,哪怕是傳說中的先天武者,都要掂量一下自己的本事。
至於陳文和,先前不可能是先天武者。
他雖然對於武道一竅不通,但處在陳家這種大家族,他就是想不了解這些都難。
那些差役聞言,心裡倒是相信了幾分,倒不是陳子昂的話有多麽可信,只是看著眼前手無寸鐵之力,並且性格孱弱的陳子昂,他們很難將對方跟十惡不赦的凶徒聯系起來。
至於這會不會是陳子昂的偽裝,那他們就不得而知了。
……
對於陳府發生的一切,外界暫時是一無所知的,林詩茵亦是如此,哪怕她對此事有些關注,但下面的人欺上瞞下,對她可謂是處處隱瞞,在這件事情沒有定論之前,這件事情還是不要驚動陛下為妙。
對此,林詩茵也是頗為無奈的,但也沒有辦法,她總不可能每一件事情都親力親為。
不過這些都不重要了,這些事情還影響不到大局,等她解決完手頭上的麻煩事,然後再解決這些事情也為時不晚。
“易公子,我這裡有一件事情,需要你去做,我知道這件事情可能有些唐突,但我現在手上可用之人寥寥無幾,思來想去,也就只有你最為合適了。”林詩茵沉吟了少許,有些為難的說道。
這件事情重中之重,只能交由她的親信去做,她才能夠徹底安心,如果交給朝堂之上的那些人,陽奉陰違也就罷了,那些人一旦去了渭南,只怕還會讓渭南的局勢更加的不容樂觀。
沒錯,她請求易安的事情,正是渭南那邊的爛攤子,她甚至都不用去了解,都能知道渭南現在嗎不容樂觀的情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