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只是一夜的時間,雲汐就憑借著那株靈藥蘊含的充沛精氣,順勢一舉突破到了精怪的地步,總算擺脫了飛禽走獸的范疇。
它接下來只需要不斷的錘煉肉身,煉精化氣,只要底蘊足夠,它便能夠順勢步入化形的階段了。
對於妖族來說,從精怪到化形的階段,同樣也是他們至關重要的一步,就猶如人族的夜遊到日遊階段一樣,如果這一步走不好,弊端在化形之後,便會逐漸的顯現出來,肉身乃是承載一身妖氣的根基,甚至肉身的重要性,還要強於神魂。
總而言之,雲汐現在的感覺,更是前所未有的好。
在將妖氣運用到雙翅之後,它的飛行速度,以及反應速度,更是迅捷了不止一籌。
轉瞬之間,雲汐便消失在了眾人的視線之中。
看著雲汐離開的身影,劉步榮的臉色不禁有些凝重。
畢竟,馬上就要跟摩羅教正面交鋒了,他的心情實在輕松不起來。
不過話說回來,異人府跟摩羅教,已經許久都不曾有過大規模的交鋒了。
反正這件事情對異人府百利無一害,哪怕失敗了,異人府也不會有什麽損失。
……
雲汐不到半炷香的時間,便飛到了城南荒郊,這裡乃是整個長安城,最人煙稀少的地方,段無涯跟摩羅教把見面的地點定在這裡,也是為了避免節外生枝。
為了保險起見,段無涯每一次跟摩羅教見面,都會事先約定不同的地點。
對於摩羅教來說,這件事情又何嘗不是頭等大事。
摩羅教對異人府一直以來都是眼中釘,肉中刺,巴不得將異人府除之後快。
只是對於段無涯,他們也同樣信不過,一直都秉持著觀望的態度,畢竟對方乃是異人府的五龍使之一,比起段無涯跟摩羅教合作,其實他們寧願相信這一切都是異人府算計他們的陰謀。
為了試探段無涯,他們特意獅子大開口,提出了一個讓對方根本不可能答應的條件。
如果能夠確認這件事情的真實性的話,段無涯提出的條件,他們也未嘗不能接受。
雖然他們一直都持懷疑態度,但這件事情又讓他們不得不上心。
畢竟,這件事情同樣也是對摩羅教百利無一害的,異人府這些年就猶如一個絆腳石一般,讓他們一直以來都恨不得將其連根拔起。
可是摩羅教的處境,也並非像表面上的這般樂觀。
而且他們對於異人府的實力強弱,也是知之甚少。
未知的,才是最可怕的,就跟異人府的顧慮一樣,在沒有一定的把握之前,他們是不會冒險的。
所以,為了能夠及時跟段無涯聯絡,摩羅教就指派教眾一直在約定的地點守著。
這樣做,摩羅教也是無奈之舉,如果段無涯所言不虛,那他的這些顧慮,摩羅教倒是也能理解的,如果被人抓住把柄,那段無涯可就勢必跟自己朝思暮想的府主之位無緣了。
雲汐來到荒郊,在附近尋找了一番之後,很快便鎖定了目標。
城北的荒郊,雖然稱不上荒無人煙,但也是人煙罕至的,想要在這裡找一個人,其實並不難。
至於如何判別摩羅教眾,其實也很簡單,憑借著雲汐現在的眼力,還是能夠一眼認出摩羅教眾的,對方雖然看著跟尋常百姓無異,但通過一些微小的舉動,還是能夠看出他們與這裡格格不入的。
“你們就是摩羅教的人吧?”雲汐飛到了他們的頭頂上空,直接開門見山的問道。
“是誰在說話!?”
聽到這道突如其來的沙啞聲音,讓這兩個摩羅教眾頓時驚出了一身冷汗,就連身體都仿佛受到了反射一般,從地上應聲而起,兩人皆是一臉驚慌的戒備著四周。
對方能夠一語叫破他們的身份,這才是最讓他們感到害怕的。
而且在聯系到對方那般神鬼莫測,隻聞其聲,不見其人的手段,更是讓他們忌憚不已。
“別找了,看你們頭上。”雲汐語氣頗為無奈,它怎麽感覺這兩個家夥腦子有點不太靈光,自己就差跳到他們的身上了,竟然還沒有反應過來。
直到雲汐話音落下,那兩個摩羅教眾這才終於反應過來,難以置信的問道:“方才跟我們說話的是你?”
雲汐認同的點了點頭:“不錯!”
兩人神色稍緩,對方只是區區一隻小妖,還不足以對他們構成威脅。
“你是妖族!?”
“你又是如何知道我們身份的?”
問完這兩個問題,他們便連忙做好了隨時將對方擒下的準備,但凡是對摩羅教有威脅的存在,他們都不得不防。
況且,摩羅教的事情,可不是區區一隻小妖有資格知道的。
“你們是摩羅教的人,那就對了,我是段無涯派來給你們送信的,還不快讓你們管事的前來見我。”雲汐可不想把時間都浪費在這兩個小嘍囉的身上。
那兩個摩羅教眾一聽,這才恍然,心裡也隨之重重的松了一口氣,他們方才還以為是自己不知從哪裡露出了破綻, 這才被對方察覺。
現在看來,卻是他們多慮了,對方正是他們這幾日一直苦等的人。
怪不得對方能夠一語叫破他們的身份。
來不及多想,這件事情關系重大,可耽擱不得,於是連忙說道:“請你稍等片刻,我馬上前去通報。”
看著對方遠去的身形,雲汐倒也不急,只是對於接下來將要面對的事情,它的心裡還是難免有些緊張,不過,對於未知的事情,生出這些情緒也是在所難免的。
“哎,這位鳥兄,你跟段無涯是什麽關系啊?這般重要的事情,他為何不自己前來,而是讓你來了呢?”一旁的摩羅教眾旁敲側擊道。
這件事情,確實有些不對勁,這般重要的事情,段無涯完全沒有道理假借於別人。
“做好自己分內之事,等你們管事的來了,我自然會跟他詳談。”雲汐只是淡淡的看了對方一眼,便飛到了上方的枝頭之上,一副生人勿近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