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刻,只見兩條冰寒刺骨的鐵鎖,分別穿到了他們二人的脖子之上,緊接著分別被拖向了地獄的兩端,在鐵鎖的纏繞之下,他們根本沒有任何抵抗之力。
那陰差把他們分別抓到刑台之後,露出一個陰惻惻的笑容:“歡迎兩位來到拔舌地獄,生前究竟做了多少惡事,還不快悉數招來?”
“大人饒命……我全說,還望從輕發落……”老嫗面色慘白一片,這種時候,還是識相一點的好,不然到最後吃虧的也只能是她自己。
在地獄的另一頭,也同樣發生著這同樣的一幕。
殊不知,在外界的眾人看來,這就是另外一番景象了。
只見忽然呆愣的老嫗與壯漢,竟不約而同的開口交代自己的種種罪行,其可惡程度,簡直令人發指。
讓在場眾人聽著,都感覺觸目驚心,甚至有幾人都忍不住驚呼無恥至極。
原來,這農夫還不是唯一的受害者,在此之前,他們便在其他的府城作案,基本都是打一槍換一個地方,只有這樣才能不被別人發覺。
而且,他們還是專挑一些貧苦之人下手,因為只有貧苦之人,才能任由他們宰割,如果他們把主意打到那些頗具權勢的人身上,就很有可能會偷雞不成蝕把米。
所以,柿子專挑軟的捏,才是他們行事的準則。
遭到他們迫害之人,已經不下數十人,不少人都被他們逼迫得家破人亡,甚至走上絕路。
他們每次在確定一個地方之後,便在街上挑選合適的人下手,在老嫗跌倒之後,便裝作腿斷,進行一系列的慣用套路,幾乎每一次,周圍的路人,都會選擇聲討被害者,就算會有所差異,但也不會有太大的出入。
在看準時機之後,就到了那個叫做小奎的壯漢上場的時候了,仗著自己的凶相,一般人根本不敢忤逆他的意思。
正是憑借著這般方式,他們可謂是從未失手。
眼前這農夫,也只不過是眾多不幸者當中的一員,如果沒有這邋遢道人的仗義出手,沒有易安兩人的在場,只怕他十有八九也會步了先前那十數人的後塵。
至於如何拿出那五十兩銀子,其實再簡單不過了,無非就是買賣耕地,耕牛,甚至房契,至於農夫將來是死是活,可就跟她們無關了。
老嫗與壯漢的話音剛落,立即有路人義憤填膺道:“這兩人簡直罪大惡極,就算將之千刀萬剮,都毫不為過。”
“無量天尊,天理昭昭,報應不爽,行了惡果,終將自食其果。”邋遢道人的眼睛不由的微跳。
眼前兩人的卑劣行徑,就連他都始料未及,簡直難以想象。
老嫗與壯漢二人,在交代完一切之後,緩緩的恢復了神智。
當他們看到眼前的場景之後,先是一怔,緊接著乃是難以言表的興奮,心裡也充滿了劫後余生的喜悅。
“你……方才究竟對我們做了什麽?”壯漢在經過短暫的興奮之後,當然不會忘了這件事情的罪魁禍首,不過,他的語氣已然有些底氣不足,就連看向道人的目光,也夾雜了一絲畏懼。
道人質問道:“你們難道還沒有認識到自己的罪惡嗎?”
“難道你們以為方才的一幕,全都是假象嗎?”
老嫗與壯漢聞言,不由的面面相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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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正值上午。
長街之上,叫賣聲此起彼伏,無數的商販在街邊為了生計而努力。
易安與燕赤霞的身形,慢慢的沒入了人潮之中。
這次外出,易安乃是被燕赤霞拉來的,按照對方的話說,就算溫習功課乃是好事,但也不能終日不停,偶爾出來放松一下身心,呼吸一下外面清新的空氣,還是很有必要的。
其實,修道跟讀書,還是有著許多共通之處的,在燕赤霞看來,易安此舉,倒是有些臨時抱佛腳的感覺,雖然有點作用,但效果卻是微乎其微的。
二者之間,都是講究一個循序漸進,不可一蹴而就,如果急於求成,反而會功敗垂成。
所以,這才是燕赤霞拉易安出來的主要原因,有時候換一下思路,或許會有什麽意外之喜也說不準。
他們兩人的身形,一直穿過了長街,不知不覺就已經來到了一片陌生的地帶,只見前方一片慌亂,許多人見狀,都圍了上去,議論的嘈雜聲不絕於耳,但大多數人都不知道這裡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情,都只是抱著看熱鬧不嫌事大的心態,一股腦的圍了上去。
“我們也過去看看。”燕赤霞見狀,在好奇心的驅使下,也拉著易安走上了前去,只見一個老嫗正跌倒在地上,旁邊乃是一個充滿了惶恐的農夫,至於究竟發生了什麽,他們還尚不知情。
在眾人的注視之下,那地上的老嫗帶著哭腔道:“大家夥評評理,這人好不講道理,方才老身正在這街上行走,可誰知卻天降橫禍,被這莽夫一撞之下,險些要了性命……幸虧老身吉人自有天相,沒有命喪當場,可是這條腿,只怕是廢了。”
“可憐老身孤苦伶仃,膝下無子,如今斷了腿腳,這可真是要了老身的命呐。”
這老嫗話音剛落,周圍的百姓,便開始了對農夫的聲討。
“你這農夫,這件事情的過錯在你,按照我雁北律例,理應由你贍養老人家。”
“沒錯,就算你是無心之失,但法不容情,依我之見,你還是帶這位老人家去瞧一瞧郎中吧,或許還能有救。”
看著眾人的聲罪致討,農夫頓時五內俱焚,突然,他好似反應了過來,連忙朝著眾人吼道:
“不是!”
“不是我!”
“我方才只是輕輕碰了她一下,她怎麽會出事呢?”
“你們可不要冤枉人!”
聽聞農夫的話,地上的老嫗又頓時不樂意了,只見她繼續哭喊道:“世風日下,人心不古呐……老身見你外表忠厚老實,可誰曾想,心地竟這般狠毒,衝撞了老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