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地內,深坑外,兩具凍僵的屍體已經被擺在了白布上,而朱偉則是拿著相機,在不停的拍照。
車輛旁邊,秦禹拍著彬彬的後背問道:“沒事兒吧?”
“嘔……嘔……!”彬彬雙眼飆淚,低頭不停的嘔吐著。
“喝點水不?”秦禹又問。
“不,不用了。”彬彬擺手擦了擦眼淚,目光通紅的罵道:“這幫人太畜生了。”
秦禹打開錄音筆,很正式的問道:“你可以確認死者就是童貴生和翁美吧?”
“可以確定。”彬彬點頭。
“屍體我會交給信任的法醫人員進行檢查,最晚明天晚上出基本結果。”秦禹看著彬彬:“現在你需要告訴我,那個埋屍體的人是誰。”
“他叫樂樂,是吳耀身邊的馬仔。”彬彬毫不猶豫的回應道:“這小子經常去芭比玩,我認識他,那天也是他領人過來拉走的屍體。”
“好,我清楚了。”
“……人命值不值錢,就看你們這些穿製服的了。”彬彬一語雙關的回應著。
“我會盡最大努力把事情辦好。”秦禹低聲回了一句。
……
第二日,下午三點多鍾。
秦禹正在寢室補覺的時候,朱偉突然推門走了進來:“別睡了,出結果了。”
喊了兩三聲後,秦禹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是法醫那邊出結果了嗎?”
“嗯。”朱偉點頭回應一聲後,順手就將報告扔給了秦禹:“你看一眼吧。”
秦禹接過一遝報告,坐在床上看了能有十幾分鍾後,才抬頭吩咐道:“那個叫樂樂的馬仔盯上了嗎?”
“盯上了,他還沒有察覺。”
“你去叫人,一會我親自帶隊收拾他。”秦禹將報告放在身邊又問:“對了,坑裡挖出來的那半截酒瓶子,提取到指紋了嗎?”
“時間有點長,但還好天氣寒冷,我給了一個技術那邊的朋友,他說問題不大。”
“那就行。”秦禹搓了搓臉蛋子:“你去叫人,我吃口東西,咱就開整。”
“好勒。”朱偉點頭。
……
晚上,八點四十分,江南區某中檔飯店門口。
一個梳著小平頭的青年,衣著很薄的站在台階上,聲音很大的嚷嚷道:“啊,我喝酒呢。行啊,一會耀哥也去是吧。妥,我一會就到,你們等我一會。好勒,兄弟,就這樣。”
電話剛剛掛斷,秦禹邁步就上了台階,話語簡短的問道:“樂樂,是吧?”
“嗯,”青年扭過頭,滿面通紅的問道:“你誰啊?”
“嘭!”
秦禹猛然抬起右腳向前一蹬,樂樂瞬間就從半米多高的水泥台上飛了下去,咕咚一聲摔在了冰雪地面上。
“嘎嘣!”
朱偉從側面衝過來,掰著樂樂的右臂向後一拽,膝蓋瞬間頂在他的後腦上喊道:“警司的,別動昂。”
“什麽事兒啊,我怎麽了……?!”
“讓你別動,你是不是聽不懂啊?”小泰g上去就是兩腳:“低頭。”
樂樂一看這幫人來者不善,立馬扯脖子衝飯店內吼道:“小二,小二,警司的給我抓了,你告訴耀哥咱該找誰就找誰啊!”
“找你媽,給我把嘴閉上!”朱偉迎著樂樂的面門猛踢了兩腳,後者當場鼻孔竄血,疼的身體縮卷。
“來來,把車開過來。”秦禹擺手吼了一聲。
“吱嘎!”
警用車從右側開過來,穩穩的停在了台階旁邊。
朱偉等人拉著樂樂起身,直接就將他塞進了後座上。
十幾秒後,一個壯碩的小夥衝出來,一臉懵b的喊道:“人呢?誰給我樂樂兄弟抓了?!”
“都抓完了。”門內的服務生,抬頭提醒了一句。
“說是哪個部門抓的人了嗎?”壯碩小夥回頭問道。
“不知道。”服務生搖頭。
……
深夜11點多鍾。
秦禹在食堂吃完夜宵,又去了衛生間洗了把臉,感覺整個人徹底精神了後,才敲了敲問訊室的門。
幾秒後,朱偉從問訊室內走出來,搖頭罵了一句:“這是個滾刀肉,一問三不知。”
“呵呵。”秦禹一笑,伸手拽開問訊室的門喊道:“小泰g,你們去吃飯,我自己審他。”
“好勒。”
屋內的人應了一聲,都端著水杯走了出來。
鐵椅子上,樂樂歪脖看著秦禹,滿臉蔑視。
秦禹順手關上問訊室的門,邁步走到監控器旁邊,一把就將傳輸線拽了下來:“這特麽天天亮著,多費電啊。”
樂樂雙眼盯著秦禹,頓時一愣。
“抽煙不?”秦禹掏出電子煙問了一句。
樂樂聞聲下意識的點了點頭。
秦禹吸了口煙,晃晃悠悠的走過去,一巴掌呼在樂樂腦袋上:“誰tm讓你會抽煙的?!”
樂樂聞聲懵b。
“來一口啊?”秦禹將電子煙遞了過去。
“我……我不抽。”樂樂搖頭。
“啪!”
秦禹甩手一個大嘴巴子抽過去,打的樂樂眼冒金星:“cnm的,我主動給你煙你都不抽,怎地,不想給我面子唄?”
“你到底啥意思?!”樂樂臉頰紅腫的吼道。
“童貴生和翁美,是不是你埋的?”秦禹眯著眼睛問道。
樂樂一愣,面色略有些驚訝,並且語氣有些結巴的應道:“誰……誰是童貴生……誰是翁美?”
“哎,你到底抽不抽煙?”秦禹將電子煙又遞了過去。
樂樂抻著脖子看向他,滿臉問號。
“啪!”
秦禹鉚足了勁兒,迎著樂樂的臉頰再次抽了下去:“說話!”
樂樂剛剛止住的鼻血,再次被打的竄了出來。他扯脖子吼道:“跟我玩渾的是吧?你他媽最好判死我,不然你等我出去,你肯定好不了。”
“來一口?”秦禹低頭再問。
樂樂一愣後,腦袋瞬間向後躲閃。
“呵呵。”秦禹看著他一笑,話語簡潔的說道:“你覺得沒點證據,我們會動你嗎?屍體在江南區306公路,往北大約三十五公裡處的荒地裡,對嗎?你們把車往野地裡開的時候,怕輪胎壓著壕溝內的積雪打滑,所以還特意擺了兩塊轉頭墊路,對不對?”
樂樂聞聲臉色煞白,目瞪口呆的看著秦禹,眼神略顯慌亂。
……
市區,某酒局上,已經喝的五迷三道的吳耀,手裡拿著電話,站在走廊內吼道:“你說啥?”
“耀哥, 樂樂突然被抓了。”
“他為啥被抓啊?”吳耀迷迷糊糊的問道。
“我也懵著呢啊。”電話內的人低聲回應道:“樂樂最近也沒惹啥事兒啊,警司的人怎麽會突然抓他。”
“艸,那你打聽打聽啊。”
“耀哥,你說會不會是上回芭比的那個事兒響了?”電話內的人斟酌半晌後提醒道:“樂樂最近就處理了這一個事兒啊。”
吳耀一愣:“不可能,那事兒我早平了。江南警司的司長跟我爸是鐵子,之前我問過他,他說警司那邊早把這案子拖黃了。那個死b服務員和他媳婦,到現在還被掛失蹤呢。”
“我覺得這事兒還是注意點好,不然……。”
“艸,這案子在江南,我有啥可注意的。”吳耀打著酒嗝回道:“小樂肯定是在外面惹別的禍了,你……你打聽打聽,看他到底出啥事兒了,等我明天早上睡醒,就給他辦。行了,就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