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禹帶的這幫人各個心狠手辣,而且領頭的馬老二和齊麟,又都是老貓的生死之交,所以那三個倒霉的警員,幾乎沒到兩分鍾就徹底被乾挺了,躺在地上不是抽搐,就是休克。
秦禹腿腳不便,沒辦法暢快的毆打警長,只能拿著鐵拐,衝著對方腦袋上猛砸。
雪地上,警長滿頭是血的打滾,剛要站起來,就立馬被人踹倒,其慘樣活脫脫像一條偷食被打的野狗。
“……你們……你們這麽乾是要貪官司的。我肯定是要到長吉警督那兒告你們!”警長捂著腦袋,嗷嗷吼著。
秦禹打的渾身冒起了虛汗後,才低頭用拐杖捅了捅警長說道:“把他直接帶走,送回松江。”
“他媽的,直接弄死他算了。”朱偉心裡有著一股難以言明的怨氣,抬起腳衝著警長的腦袋又猛跺了幾下。
“整走行嗎?”齊麟走過來,趴在秦禹耳邊說道:“會不會讓老李難做?”
“不會,整走。”秦禹堅定的回應一聲後,伸手指著地面上的警長罵道:“老貓和小泰G但凡有一個出事兒,老子絕對讓你死在松江。”
“弄走。”馬老二擺手招呼了一下後面的兄弟。
……
二十分鍾後。
秦禹等人回到醫院走廊,正好聽到老李電話響起。
“喂?”李司面無表情的接通了電話。
“李司長,我是安平區警司司長王志通,我想問一下,你們為什麽無緣無故……?”
“你少TM給我演戲!”老李直接打斷著懟道:“我們抓了犯罪嫌疑人王冰,她點名供述你們這個警長收了黑錢,與他們合謀誘引我警司李富貴去台莊辦案。”
對方聽到這話,瞬間愣住。
“無緣無故?!你等明天警務督察找你的時候,你再去跟他們說無緣無故吧。”
“即使他有嫌疑,也理應我們來審訊,你們憑什麽抓人?”
“你特麽跟我說話走點腦子。王冰和吳文勝的案子是在松江犯的,這個警長既然參與了,那他就是同犯,我當然有權將他羈押回松江審訊。並且我懷疑,這個警長只是個小角色,我要深挖背後原由。”老李強勢無比的吼道:“你有任何不滿,去TM跟總局報告,老子跟你說不上話。”
說完,老李直接掛斷手機。
走廊內,眾人看著情緒極不穩定的老李,大氣都不敢出。
……
漫長的一夜過去。
次日清晨九點多鍾,一眼未合的老李和秦禹等人,剛想去找軍士問問情況,救護室的門就被推開了。
“您……您好,大夫,李富貴的情況怎麽樣?”老李立馬衝過去問道。
“人活了,也脫離了生命危險。”醫生低聲回了一句。
李司聽到這話,臉上瞬間泛起笑容:“好,好,那就好。”
話音剛落,樓下也跑上來了護士,並高聲喊道:“郭醫生,另外一台手術也結束了。”
“情況怎麽樣?”軍醫迎過去問道。
“不太好,病人頌帕善(小泰G),後腦遭受重擊,右耳有大量出血……目前一直處於昏迷狀態。”護士輕聲報告道:“副主任初步判斷,他即使命保住了,以後可能也會有腦癱的危險,康復程度較正常人相比,大約在百分之六十左右。”
“什麽意思?”朱偉聞聲上前:“什麽叫百分之六十左右,他會變成植物人了嗎?”
“很大可能不會是植物人。”軍醫搖頭解釋道:“康復百分之六十左右,極大可能是言語表達和聽力等方面會造成影響。當然,這只是初步判斷,具體恢復情況還要觀察。”
朱偉聞聲怔住:“那……那他不是……不是廢了嗎?”
眾人無言。
“大夫,能不能再想想辦法,救救這孩子?!”老李回頭立即說道:“哪怕你給推薦一個更好的醫院也行,費用我個人和警司出。”
“我們的副主任業務能力很強,也是專攻腦內,他既然做出這種判斷,我覺得……轉院意義不大。”軍醫委婉的回應道:“我們長吉駐軍醫院,能在九區排到前三。”
老李聞聲表情無奈,扭頭看向秦禹說道:“你去安頓,有任何需要可以跟我提。”
秦禹內心很不是滋味,因為自從他進入警司以來,幫他最多的就是小泰G,朱偉,關琦三人。可大家的日子剛要過好點,就一個進去了,一個腦部遭受了重創。
秦禹心裡很想保護好身邊這些交心的朋友,可他的能量還很弱小,在很多事情裡連自己的安全都沒有辦法保證,就更別提為其他人保駕護航。
警員,大匪,雷子,以及街面上討生活的那些人,其實除了身份不同,可走的路卻是一樣的。他們都朝不保夕,都在從事著最危險的行當,可能一不留神就丟掉了小命。即使像老貓這種在某個區域內背景強硬,可也差一點點就掛掉。
每個人都不容易,都有命懸一線的時候,大家同情著小泰G的同時,其實心裡也在可憐自己,忐忑未來。
……
時近中午,松江市郊的白家書房內。
一名白發蒼蒼的老頭,身著寬松的布衣,雙眼戴著花鏡,低頭看著平板電腦。
對面的沙發上,袁克低頭擺弄著茶具,輕聲招呼道:“白老,茶好了。”
白老聞聲端起茶杯,低頭輕抿一口說道:“王冰知道的也不少。”
“她被抓了,不好動的。”袁克立即回應一句。
白老聞聲抬頭,笑著看向袁克:“你今年有三十嗎?”
“沒……沒有。”袁克一愣後搖頭。
“那你比吳文勝,還有袁華年輕的時候要強。”白老輕聲評價道:“他們像你這個歲數的時候,還沒啥目標和作為呢。”
“白老捧我了。”袁克舉壺續茶。
“王冰多嘴,事情會更被動。”白老指著袁克囑咐道:“但她被抓了,又不能死在審訊之前,你想想辦法吧。”
“我盡力做, 白老。”袁克點頭。
“哎,對了,吳文勝的那個侄子呢?”白老問了一句。
袁克一愣應道:“我明白您的意思。”
“嗯。”白老點頭:“你去吧,我午睡一會。”
……
長吉台莊生活村附近。
一個渾身破爛且身上帶傷的青年,跌跌撞撞的衝到山上一間民房內,高聲呼救:“有人嗎……給……給我點水喝,求求你們了。”
話音落,木屋裡側走出來一個老頭,一個年輕小夥。
青年大喜過望,立即往前奔走著哀求:“大爺,兄弟……給我點水喝……我……我求你們了。”
年輕小夥與老頭對視一眼後,雙眼瞬間盯上了青年腕子上的手表,以及左手上戴著的戒指。
青年感覺二人眼神不對,立馬後退幾步。
半小時後。
青年渾身上下隻穿著一條單薄的秋褲,光著膀子,赤腳走在雪殼子裡。
許久過後,青年凍的渾身淤青,體力嚴重透支,咕咚一聲趴在地上,瞳孔略有些擴散的呢喃道:“這……這年頭……還……還有一個好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