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早晨八點多鍾,天成集團頂層的休息室內,秦禹躺在沙發床上正蒙頭睡覺之時,付小豪突然走過來,使勁兒搖晃了一下他的右腿“哥,哥,醒醒!”
這種情況下,人是沒辦法睡實的,秦禹隻被碰了一下,就撲棱一下坐起“怎麽了?”
“出大問題了。”付小豪臉色凝重地說道“我們大廈,還有周邊街道的通訊設備全部失效了。”
秦禹猛然站起“失效了?!”
“是的,十分鍾前,電話,手機,電腦,無線網就全部不能用了。我讓人下樓去看了一下,周邊很多家公司已經沒人了,其他門店面的通訊設備也用不了。”付小豪咽了口唾沫“會不會是他們正面搞不過,要玩髒的了?”
秦禹立馬掏出手機,低頭掃了一眼信號格,見到的卻是紅x提示。他試著撥了兩個電話,但全部打不出去。
“叫人,快,去會議室快點!”秦禹邁著大步,表情凝重地跑出了休息室。
……
十多分鍾後。
秦禹,老李,老貓,王宗堂,馬老二,劉子叔,張亮,鬼子,關琦,以及付小豪,丁國珍,還有藥業集團各部門的高層,全部聚攏到了會議室。
“這太反常了。”老貓站在會議桌旁邊,臉色煞白地說道“他們肯定是準備要硬打了。”
“小禹,你看這事兒怎麽弄?”張亮問。
秦禹思考半天,立馬說道“大家不要慌,即使沒有這個事兒,今天區外的人也會衝關。這是之前我們約定好的,他們是有準備的,所以我們不用亂。通訊設備用不了了,我們需要有人衝出去遞消息。”
“小禹,我覺得沒必要冒險的。”鬼子背手說道“咱們現在有優勢,犯不上跟已經紅了眼的松江黨政拚命。要我說,咱們先悄悄跑了再說。”
“通訊設備都給你掐了,對面可能讓你大部隊跑出去嗎?”馬老二皺眉回道“天成肯定被盯死了。”
“他媽的,對面怎想的啊?”老貓十分不解地罵道“剛開始抓了可可的時候,他們不強打天成,現在弄得松江徹底亂套,反而卻要硬幹了。他們就沒考慮過,軍政上層和學院上層的態度嗎?他們一點把柄沒抓到我們的,這麽乾,一旦成不了,那不就徹底玩完了嗎?!”
“不,誰也沒有一眼望到事情結果的能力,大家坐在棋盤上,都是見招拆招。他們最開始是想通過正常流程搬倒天成的,這樣既辦了小禹,也能收拾在松江的軍政代表吳迪,甚至可能還能用資本吞掉完整的天成。但他們沒想到可可一被抓,小禹直接就掀桌子了。”老李緩緩搖頭回道“這都是事兒趕事兒趕出來的結果,而不是誰算計的。現在他們撕破臉,是因為已經徹底對松江失去掌控了,並且一定知道我們今天會有所動作,所以才咬牙準備硬乾。我個人推測,這個決定不一定是奉北那邊做的,很可能是松江本土領導。因為松江一旦真響槍了,鍋肯定他們來背。”
“是的。”王宗堂表示讚同。
“大家靜一靜!”秦禹擺手,皺眉說道“現在已經不需要再考慮事情起因了,通信都給你掐斷了,他們肯定是要強行動咱們這批人了。開火隨時都可能發生,我們必須要快點把消息遞出去。”
“我去吧。”劉子叔站出來說道。
“不行,認識你的人太多了,你太上線了。”秦禹擺手“找幾個臉相對生一些的,辦事兒機靈的過來。”
“好。”劉子叔點頭。
“其他人準備一下,他們敢打,咱就還手。”秦禹瞪著眼珠子說道“如果消息遞不出去,我們能堅持兩三個小時以上,區外也一定能聽到這邊的信兒。”
“明白!”
“明白!”
“……!”
眾人紛紛點頭。
……
五分鍾後。
寶軍等十幾個青年走進了小型會議室,秦禹吸著煙,眯眼看著眾人說道“他們不可能把大廈周邊的人全部清理乾淨了,開打之前,他們估計還會驅散其他民眾,你們這些人混在人群裡出去,第一時間把消息遞給外面。”
“知道了。”
眾人齊聲回了一句。
秦禹看著他們,停頓一下說道“子叔跟我說,從松江鬧起動靜以來,都是你們在地面上幫忙張羅,我秦禹……謝謝大家吧!”
說完,秦禹衝著眾人半鞠躬致意。
十幾個人相互對視一眼,寶軍代表大家開口回道“禹哥,我們盡力而為。”
“啪啪!”
秦禹拍了拍他的肩膀,重重地點頭“麻煩了。”
……
今日凌晨五點鍾左右,市裡主要的黨政領導,以及他們的家屬,就都已經到了松江北關的聯防大院內。
阮景山成立了臨時指揮部,叫來了反恐大隊的高層,警署高層,以及安保公司高層,經過一夜的商談,制定出了完整的計劃。
凌晨時分,辛署長開始讓技術警員聯系天成大廈周邊的公司,讓他們迅速撤離衝突地帶。
今早七點十分左右,反恐大隊,安保公司,以及經驗豐富的警員,聚集了兩千人,將天成大廈周邊兩公裡范圍內的所有街道堵死,拉起了嚴密的警戒線。
同時,警署能調動的一半警力,全部被派去南門,做好死守的準備,剩下的近六千人全部在聯防大院內,等待支援命令。
早晨八點左右, 反恐大隊大隊長帶領著一千多號人,進入了天成大廈附近,開始有序清退周邊民眾。
就在這時,寶軍等十幾個人換好便裝,分散著混在人群中,準備偷偷離開。
……
奉北。
項擇昊拿著電話,不容置疑地說道“自衛軍給我快速集結,進入一級戰備。”
“是!”自衛軍總參謀長,以下級口吻果斷地回應著。
項擇昊掛斷手機,推門走進一間辦公室,話語簡短地說道“我準備要打了。”
辦公室裡側,一名中年緩緩抬頭“擇昊,自衛軍不開火,擺在奉北旁邊,就永遠是威懾。可開火了,底漏了,一旦摁不住,那你怎麽收場?”
項擇昊沉思半晌“問題是,我們不打,現在也沒法收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