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北,軍民路上,警備司令部的車隊正在趕往總督辦的外線戰場。
何宇坐在車上,拿著碩大的軍用電話,正在向二戰區司令部報告:“最多再有二十分鍾,就二十分鍾,我肯定打穿總督辦大院。”
“為什麽搞得這麽慢?你兩萬多人啊!”司令部那邊急迫地喝問道。
“劉參謀長,我有我的難處啊!警備司令部的兩萬人,有一半是要駐守城關的啊,不然滕胖子師一旦有異動,我們的兵力不夠,那讓他們打破城門,燕北的局勢就徹底失控了。而總督辦的兩個警衛團,都是在玩命防守,士兵不死,根本不下前線,我們每走一步都要付出血的代價。”
司令部的參謀長其實也能理解何宇的難處,他思考再三後說道:“你快點打,我讓霍正華的部隊,繼續往前移動,盯死滕胖子師那邊。”
“收到!”
說完,二人結束了通話,司令部參謀長直接聯系上了霍正華:“霍將軍,請你的兩個團,繼續往前移動,封死滕胖子師的攻城角度,以及路線。”
“我說我進去打,你們非得不信我。一個警備司令部的兵力,搞了這麽久,也沒拿下總督辦。”霍正華憤怒地吼道:“我兒子都死了,你防我幹什麽呢?!”
“信任是要慢慢積累的,請你調兵吧。”劉參謀長回答得非常簡潔。
“行,你說怎麽辦,就怎麽辦。”霍正華直接掛斷了電話,皺眉衝著下屬吩咐道:“把兩個團繼續往前調一調。”
“他們是真的謹慎啊!”軍部參謀低聲回道。
“讓他謹慎去吧,總之我們不到最後一刻,一定先不能漏立場。”霍正華歎息一聲說道:“我相信總督是能在燕北城內翻盤的,如果真不行,我們在和老藤的部隊一塊打進去。”
“是!”
……
城內,軍民路上,何宇的車隊正在繼續急行,他也坐在車裡,不停地詢問著總督辦戰場的情況。
“嘭!”
突兀間,一發炮彈,直接砸在了開路裝甲車的風擋玻璃上,爆炸聲響,車隊瞬間緊急停滯。
“什麽聲音?”何宇抬頭喝問道。
“有敵襲!”
“不要慌,集中車輛原地構建防區。”何宇面無表情地吼了一聲:“咱們管的城防,燕北內部是啥情況,我們心裡有底,他們肯定不會有多少人。”
爆炸聲響後,車隊迅速擴散,前後方的車輛橫著停在了路中央,封死了進出口。中央車輛集中停靠,三十多名警衛第一時間,將何宇等人的汽車圍上。
一處樓房的樓梯間內,付震拿著槍,興奮至極地吼道:“媽的,阻擊司令長官,這是要發大財,升大官的!全體注意哈,我們的任務是阻敵前行,拖住他們十分鍾,各小組以騷擾為主,開幹了!”
“噠噠噠……!”
命令下達,街道周邊的槍聲澎湃響起。
付震在被調往津門港後,孟璽從川府又給他調來了五十名戰士,所以他這邊現在也有九十號人,分三小隊,每隊三十人。
……
正陽門戰場。
顧言在接完蔣學的電話後,立即吼道:“踏馬的,老蔣那邊已經確定點位了,咱不拖了,一鼓作氣,吃掉城樓下的敵軍!”
p;顧言,孟璽此刻身邊有五百多號人,剛才進攻節奏減緩,一方面是因為後方遭受到了警備司令部一個營的偷襲,另一方面,也主要是為了讓谷錚看到希望,跟自己親爹求援。
此刻戰術目的已經達到,部隊不需要再偽裝進攻了,五百多號人全部湧出來,無視對方的防禦陣型,
以及後方的援兵,瞬間發起了總攻。“守住,守住,我們的援軍馬上就到!”谷錚歇斯底裡地吼著。
“守不住了,他們根本不管後面的人了,隻想吃掉我們。”特警那邊的領頭人,擺手吼道:“來人,送谷長官先上城牆,讓他翻過去……。”
“亢!”
話音剛落,早都鎖定這一側的狙擊手,一槍崩死了特警隊長。
戰場混亂,孟璽第一個衝了進來,大部隊與谷家防守人員近距離肉搏,槍槍見血,刀刀刺要害。
谷錚被堵在樓下的木板門處,已無路可逃。
孟璽渾身染血,他腳脖處,肩膀處,都是沒有護具的,有數出傷口內都是扎進了手的彈片,模樣看著非常淒慘,但臉上的微表情卻是猙獰且凶戾的。
四五十號人一同往前壓迫,城門下方的敵軍,全部目光驚懼,表情驚恐地看著對方,拿著槍瑟瑟發抖。
“亢亢!”
孟璽開槍打倒兩人,扯脖子吼道:“跪下,投降!”
“投降!”
後方也傳來附和的喊聲,大部隊徹底將城門樓包圍。
……
燕北中心的一處防空部內,谷守臣在得知何宇車隊被攔截後,內心極為震驚。他想不通,對方的襲擊人員是他媽到底從哪兒冒出來的?
“總長,何宇被攔了,我們這邊……?”秘書步伐急促地走過來, 低聲想要詢問谷守臣,是否要撤出防空部門。
“踏踏!”
一陣腳步聲泛起,歸警備司令部領導的防空部門長官,快步走進來喊道:“事情有點不對,剛剛偵查部門報告,咱們周邊出現了一千多號人……。”
谷守臣聞聲怔在原地:“他們還有一千多號人?”
“對,不知道是哪個單位的。”對方搖頭。
防空部外圍,秦禹蒙著臉,衝著蔣學命令道:“何宇被暫時拖住,他們旁邊兩個單位的人,全部支援正陽樓了,這裡沒有多少兵力了。通知中樞營發起決戰式攻擊,收尾了。”
中樞營是顧泰安在九區內戰後,準備推行一體制計劃時,在編外養的部隊,性質等同於古代的禦林軍。
這個部隊在明面上是沒有番號,沒有上屬單位的,平時活動地點也全部在呼察。而集訓和培養的地點,則全都是糧王老朱提供的,軍費也是從他這裡出的。
顧泰安是孤獨的帝王,而帝王心裡的很多事兒,是不可能跟其他人說的。歷史已經無數次證明,最是無情帝王家,越是親近的人,可能越在關鍵時刻會捅你一刀。所以這個單位,即使是秦禹和顧言,都是在之前完全不知情的。
燕北外圍,軍事態勢錯綜複雜,林耀宗獨坐新陽,負責擋一切外敵,而燕北內部,顧泰安則以兩個警衛團,一個中樞營,外加一個隨時可能動的滕胖子師,整整撬動了警備司令部兩萬人的軍事走向。
沒有掌控全局的能力,又何談一統呢?
帝王垂垂老矣,他也是帝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