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江外,北側大營,隸屬第一獨立師的特戰旅旅部門口,秦禹等人站在執勤室等了大概十幾分鍾後,一輛軍車才從院內開了出來。
“誰叫秦禹?”一名軍士坐在車內問道。
“我是。”
“上車吧。”軍士擺了擺手。
“麻煩了。”秦禹衝著對方點了點頭,領著察猛,小豪二人就上了軍車。
第一獨立師隸屬於九區一戰區作戰序列,但隻受九區最高軍事長官總參辦公室調配,目前坐鎮北方駐防。其部隊的自由性,特殊性,是其他同級軍事單位,甚至更高一級別的軍事單位無法比擬的。因為它最早是從八區過來幫忙參戰,最終被最高軍事長官欽點留在九區的一隻部隊。除此之外,這隻部隊的歷史也是承載著無數榮耀和光輝戰績的。雖幾經更改番號,內部重組,但始終都是以一人為核心的,由此也衍生出了它的特殊性。
秦禹坐在軍車上心急如焚,時刻擔憂著風力村的狀況,可他又得強迫自己冷靜,去細想怎麽才能說服要見的人。
……
風力村內衝突已經開始,大批民眾如潮水一般的要湧向村內。如果沒有二十台鏟車分別停靠在左右入口,暫時堵住了一波接一波的人群,可能馬老二等人早都被衝散了。
一台台鏟車的縫隙中,張亮,馬老二帶來的核心成員,都在玩命地反抗著。流血事件每秒都在發生,叫喊聲,怒罵聲也直接讓這個相對狹小的村落沸騰。
右側路口。
馬老二拿刀連捅兩人後,步伐踉蹌地靠在鏟車大輪胎下面,眼珠子通紅地喘著粗氣。
“老二,退回去,往後退一退,扛不住了。”張亮帶著六七個人,打退一波民眾後,立馬跑過來喊道:“人太多了,咱卡在這兒,後面的人上不來,前面的人頂不住,早晚得被衝開。”
“不能退,說啥不能退……。”馬老二擦著臉上的血,搖頭回道:“咱前面頂不住,後面的人一回合就得被衝散。地面上的人能辦什麽事兒,你心裡最清楚,咱不能散,一散肯定站不住。”
張亮明白馬老二的意思,他也非常清楚,從地面上叫來的這幫人,乾順風的買賣,那是有決定性作用的,但你讓一千多人都為你生,為你死,這根本不現實。有很多馬仔都是朋友找朋友搖來的,除了有人情在裡面,還有一定的經濟因素,那你指望著這幫人替你擋刀可能嗎?
為啥梟哥,齊麟倆人帶著五十個耀光的兄弟就敢去長吉,那是因為他們知道,自己這幫人敢打敢退,真遇到事兒了,沒有一個人會跑。而對面就是一幫烏合之眾,所以他們幹了。
現在風水輪流轉,馬老二手裡這一千多號人,在面對自己一方人數絕對劣勢的時候,情況也肯定不會比長吉那邊好。
這是用屁股想都能想明白的關鍵點,所以馬老二不敢退。他知道自己要是站不住,後面的人一回合就得被衝散,到時候民眾一進來,那全員都得被拍在這兒。
鏟車旁邊,馬老二回完張亮的話,立馬擺手再喊:“天成的人,誰他媽退你們都不能退!打輸了,傾家蕩產了!他媽的,我就站在最前面,還想在松江當爺的,給我往前頂,駐軍馬上就到!”
“跟我撲上去!”
劉子叔雙手拎著一把鐵鍬,領著馬家帶來的這二百多號人,瞬間就將被民眾衝開的口子堵住。
“嘭,嘭!”
“噗噗……!”
鐵鍬,鐵棍,砍刀,衝著對面蜂擁而上的人群就是一通猛砸。
剛開始,馬老二等人是有意規避老弱病殘的,不想衝他們舞刀弄棒的。可雙方一接觸上,大家發現這幫看著可憐兮兮的民眾,反而下手比誰都狠。16.7歲的小孩拿刀就敢捅,根本沒有一點顧忌。
這樣一來,雙方越乾場面就越失控。整到最後,只要是不想挨砍,挨打的人,那都是無腦還手,根本不看前面的人,就機械版地掄著武器。
“噗嗤!”
鏟車旁邊,馬老二腦袋上挨了一刀,倉促間只能伸手將前方的人拽過來,彎腰就是一頓猛捅。
人群中,王宗祥擺手吼道:“打不進去的退回來,讓後面的人上。天輝,拿長家夥拉成一排往下砸,都別散開,他們扛不住了。”
地上被捅傷打傷的人不計其數,馬老二扎倒一個,立馬就有另外一個衝上來。他渾身脫力,感覺手都握不住刀了,只能用腰帶將握把和右手纏住,抱著死也死在鏟車旁邊的心態,繼續跟對面乾。
另外一台鏟車旁邊,劉子叔雙手掄著鐵鍬,連續砸退數人後,剛想伸手去拉旁邊的兄弟,卻沒有人注意到後面兩個漢子,手裡端著一米多長的扎槍衝出了出來。
“噗嗤!”
“噗嗤!”
亂戰當中啥都有可能發生,劉子叔就隻做出一個彎腰的動作,右大腿和左側腹部,就被一人一槍捅出了兩個大血窟窿。
“嘭!”
劉子叔沒管腿上的扎槍,左手隻握住左側腹部那個,右手掄起鐵鍬,一下就砍在了對方的臉上。
“啊!”
慘叫聲泛起,對方兩人後退。
“咕咚!”
劉子叔感覺雙腿發軟,大腦一片眩暈地倒在了地上。
“CNM的,叔哥,叔哥!”
馬老二紅眼了,狼狽不堪地衝過去,一手掄著刀,一手扯住劉子叔的脖領子,死命的將他向後拖拽。
左側村口。
徐洋右臂被砍數刀, 聳搭在肩膀下面已經不能動彈了。跟他多年的頭馬,曾經在徐洋入獄時,跟劉子叔抱團管理眼線生意的小斌被活活打死在人群……
“我艸尼瑪的!”
一向冷靜的徐洋,面色猙獰地回頭吼道:“把炸房子的雷管全給搬過來!他媽了個B的,要我命是嗎?來我給你!!”
……
特戰旅某團長辦公室內,一名青年皺眉看著秦禹說道:“你不應該給她打電話。”
“我是為了讓她聯系你,沒有別的意思。”秦禹目光坦誠地回道:“我現在是一點辦法都沒有了,只能求你幫這個忙。”
青年沉默著,沒有回話。
“滴玲玲!”
就在這時,一陣電話鈴聲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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