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訊室內。
大隊長伸手指著吳天胤喝問道:“你還狡辯是嗎?這麽多證據擺在臉上,你還不認?”
“我沒做,我認什麽?”吳天胤吼著問道。
“你既然啥都沒乾,那為啥要讓你媽撒謊?”大隊長憤怒的喝問道。
吳天胤身體顫抖的看著大隊長:“我身上有標簽,我怕說不清。”
“你這是做賊心虛。”
“我沒有。”吳天胤高聲解釋:“昨晚我確實去過徐薇家裡,因為她說要出門,讓我去接送她。可我到了之後,根本沒敲開門,她也沒接我電話。”
“徐薇是不是被你綁架了,殺害了?”大隊長突然問道。
吳天胤一愣,雙手使勁兒砸著鐵椅子:“我昨天都沒見到她。”
“樓梯間內,我們發現了血跡,根據比對來看,血跡根本不是小虎的,你明白嗎?!”大隊長指著吳天胤,一字一頓的說道:“徐薇當時就在屋裡,但後來被你綁走了。”
“這是局,是誣陷!”吳天胤絕望的吼著:“我送過徐薇不下十次,其中有兩次見過她哭,臉上有傷。她和那個什麽小虎的情侶關系並不理想,你們為什麽不查徐薇?!”
大隊長聞聲愣住。
“我是被冤枉的,打小虎的不是我,搶劫現場肯定也是偽裝的。”吳天胤瞪著眼珠子吼道:“你們應該抓徐薇。”
大隊長攥著拳頭,沒有回話。
“從我出來開始,我就沒有乾過違法犯罪的事兒。我找工作,在長吉被警司的人查了,他們當面說我是特殊人口,搞的公司不要我了……我沒辦法,沒地方去,只能又找親戚拿了錢,支了個地攤。”吳天胤攥著拳頭,聲音顫抖的說道:“我他媽要想再犯罪,我會乾這些嗎?我在裡面蹲了十二年,什麽案子沒見過,什麽人沒接觸過?我要犯罪,會讓你這麽容易查到嗎?”
大隊長沉吟半晌,伸手指著吳天胤說道:“你嘴是真硬。來人,把監控關了,給他上刑。”
“你們非要把這個鍋扣到我腦袋上?!”吳天胤愣了一下後,歇斯底裡的喊著。
幾分鍾後,大隊長離去,四五個非正規警員編的漢子,邁步走了進來。
再過數十秒,屋內傳出了陣陣慘叫聲。
……
樓上,副司長辦公室內。
大隊長坐在椅子上,抽著煙,皺眉說道:“領導,我覺得這個案子有蹊蹺。”
“什麽蹊蹺?”副司長問。
“徐薇家裡沒有發現一例吳天胤的指紋,也沒有找到符合他的腳印。”大隊長經驗很足的說道:“樓道內,疑似徐薇的血跡,也都是很規則的出現在了幾個容易被察覺到的地方,很像是有人故意弄的。”
副司長愣了一下:“你的意思是?”
“假設是吳天胤乾的,那他能在現場一個指紋不留,一個腳印不留,就不能偽裝一下搶劫現場嗎?”大隊長站起身回道:“搶劫現場被擺的那麽明顯,卻沒有留下指紋和腳印等其他線索,這不奇怪嗎?而且他在屋裡已經把事兒幹了,為什麽還要綁徐薇呢?小虎明顯比徐薇更有價值,如果要勒索,他幫小虎不香嗎?”
“他可能並不知道小虎的身份啊。”副司長回了一句。
“就是給我的感覺不對勁。”大隊長吸了口煙說道:“我跟吳天胤接觸了一下,他被捕後的所有反應……都很真實。我有一種直覺,這事兒不像是他乾的。”
“呵呵,”副司長一笑:“你辦案什麽時候憑直覺了。”
大隊長聞聲一愣。
“小虎出事兒後,警署的幾個領導,幾乎隔半小時就給我打一次電話。”副司長輕聲說道:“郭家每年給市的捐款,高達七位數,現在人家兒子出事兒了,你想想咱警務系統的壓力。”
“我知道。”大隊長點頭。
“你能找到徐薇人嗎?”副司長突然問了一句。
大隊長聞聲怔了半天,搖頭說道:“案發到現在已經過了快二十個小時了,這個時間跑到區外都太正常了。所以即使徐薇沒被綁,也肯定消失了,不好查。”
“你找徐薇,要三個月都找不到,那上面的壓力要怎麽解決?”副司長翹著二郎腿,聲音不大的說道:“到那時候,你這大隊長還乾不乾?”
大隊長沉默。
“郭家非要個說法,恰巧咱手裡這個人也符合各種條件,而且嫌疑極大,那你還把事兒搞的那麽複雜幹啥?”副司長輕敲著桌面說道:“盡快把案子坐實,不要搞什麽夜長夢多的事兒。上面和郭家那邊有了交待,你不輕松啊?”
“我明白您的意思了。”大隊長點頭。
“把人押起來,快辦吧。”副司長拿起了煙盒。
“我知道。”
……
半小時後,問訊室內。
吳天胤躺在地上,扭頭吐了口血痰,渾身被電棍出溜的不停抽搐。
“撂不撂?!”負責上刑的編外漢子,低頭吼了一聲。
吳天胤閉著眼睛,一言不發。
警司正門,郭行長跟著警署的領導,一塊進了大廳,緊跟著值班的副司長和大隊長,快步從樓上迎了下來,都很客氣的喊道:“汪署,郭先生……!”
“我要見一下犯罪嫌疑人。”郭行面無表情的說道:“麻煩了。”
“這邊。”大隊長立馬在前面領路。
郭行長走在人群中央,輕聲問了一句:“已經確定了,就是他乾的了,是嗎?”
“是。”副司立馬點頭說道:“這小子最開始撒謊,說自己昨晚在家裡待到一點多才走。但我們後來突審了他家裡人,據他們交代,吳天胤是十二點之前就離開了家裡,跟案發時間非常吻合。”
“他撂了嗎?”郭行長問了一句。
“還沒有,這人有過前科,之前因為組織暴亂罪,強J罪被判了十二年。”副司長輕聲回道:“他有著對抗審訊的經驗,所以一直在狡辯。”
郭行長聽著這些嚴絲合縫的回答,內心極為憤怒的罵道:“有多少好人,被這種社會渣子給害了!”
眾人沉默。
數十秒後,鐵門打開,郭行長邁步走進了審訊室內。
吳天胤躺在地上,仰視著看見了郭行長。
“你搶劫就搶劫,為什麽要打我兒子?”郭行長攥著拳頭問了一句。
吳天胤愣了一下,伸手抓著郭行長的褲腳:“不……不是我做的。我求求你,替我說一句話,讓他們認真查這個案子……。”
郭行長緩緩抬起腿,在空中停頓了半晌,突然踹了下去:“艸NM!我就這一個孩子,你害他幹啥?!你這種社會渣子,就應該關在潮濕,陰暗的牢房,讓人像畜生一樣的對待你們。”
副司長一看郭行長動手, 立馬回身喊道:“把門關上。”
“刷!”
郭行長抄起審訊桌上的警棍,把兒子病危的怨氣,全部無腦的撒在了這個無辜的中年男人身上。
他一下接一下的打著吳天胤,用話語侮辱著他:“蛀蟲,一群不知努力的蛀蟲!你們就只會搶,隻配在社會底層活著。老子下半年再捐五百萬,專門給警務系統打你們這種人……!”
吳天胤躺在地上,仰視時正好能看見郭行長猙獰的表情,意識含糊的呢喃道:“我後悔了……把這個世界想的太包容了……你有權有錢,你說我是……那我就是吧。”
……
江州。
可可拿著電話衝秦禹問道:“你確定,我們現在就要把公司立起來嗎?”
“確定。”秦禹點頭。
“好,我盡快在家裡召開會議,趕到松江跟你面談。”可可立馬點頭回應著。
市中心。
三公子疲憊的倒在會所沙發上,聲音無力的說道:“剛需要錢,小虎就出事兒了,時運不濟啊。”
“會不會是身邊的人在搞鬼?”小星問。
“可能性不大。”三公子搖頭:“他們承受不起事兒漏了的後果,所以即使要乾小虎,也不會這麽乾,在送江乾。這事兒……保不準真是個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