梟哥等人先是被數台汽車押解回了貿易大院,但隻呆了不到半小時,就又被警司的人接走。
凌晨,
風林區警司的問訊室內,司長和大隊長帶著三四個人坐下,抬頭看向了梟哥。
“能不能聊聊啊?”司長點了根煙後問道。
“陣仗不小啊。”梟哥一笑:“那幾個老東西還挺有影響力。”
“衝啥來的啊?”大隊長問。
“衝錢,缺錢了。”梟哥背戴著手銬,動作別扭的晃動了一下脖子:“給我松一松,勒的太狠了,手腕都不過血了。”
“你當這是你家呢?一點都不客氣,是嗎?”
“你看,我要不放松,那怎麽聊啊?”梟哥假裝催促著,但心裡卻想著應對的話。
一名警員起身上前,低頭幫梟哥給手銬子松了兩扣。
“你們怎麽找到我的啊?”梟哥歪著脖,眨眼問道:“我也沒漏了。”
“你問我話呢?反了吧?”
“你多少也給我個方向啊,要不然我不敢說啊,呵呵。”梟哥一笑。
“你不說,其他人就不說了嗎?”司長陰著臉:“到了這兒,你還想瞞住點是啊?幼稚不?”
“我帶的人都是死士亡命徒,他們敢跟我乾,就早都想好了這一天。”梟哥滿嘴跑火車:“而且我有個弟弟在區外,裡面的人要敢賣我,我弟弟就把他們家裡人全殺了。”
眾人聞聲皺眉,心裡也不知道他說的是真是假。
大隊長伸手偷偷拍了拍司長大腿,表面上客氣,但實際意思就是,你不懂就別嗶嗶。
司長得到暗示後,就沒再說話。
“說點重要的。”
“啥是重要的?”
“從福利院綁的肉票呢?”大隊長眉頭輕皺:“而且你們不應該是六個人嗎?”
“我一個兄弟和肉票都中槍了,在半道就咽氣了。”梟哥一臉無奈:“你說,我他媽也是點背,肉票要不死,咱們還能聊五塊錢的。可現在人沒了,我是一身能耐也用不出來啊,跟你們談不了。”
“扯淡,你被抓前不好發了個信息嗎?是給誰的?”大隊長喝問:“你實在點,肉票如果還能回來,這事兒也不是一點緩兒都沒有。”
梟哥聽到這話,心裡已經大概猜到了自己是怎麽出的事兒,手機肯定是被鎖了,所以他一臉懊惱的說道:“槽,我就缺心眼了,往外跑的時候就應該把手機扔了!”
“說肉票!”
“說雞毛啊?我不告訴你了嗎?肉票半道就蹬腿了。”梟哥皺眉:“那個小虎是來接應的馬仔,跟肉票沒關系。”
“死了?好,那你告訴我,屍體埋哪兒了?”
“你給我整半斤包子,我就告訴你,呵呵。”梟哥一笑。
大隊長聞聲陰下了臉。
“人肯定是死了,你不用問了,但我現在不能說他被埋哪兒了。”梟哥歪著脖回道:“哥們進長吉,有幾個朋友幫了忙,我現在多說話,那就把人家坑了。” “你朋友不主要,主要的是肉票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你說見就見啊?你是誰啊?”梟哥冷臉看向對方,突然扯脖子喊道:“我要吃包子!”
……
十幾分鍾後。
司長站在問訊室走廊,衝著大隊長問道:“今晚能不能拿下這個小子?”
“這狗東西太滑了,張嘴閉嘴的也不說個人話。”大隊長搖頭:“我覺得今晚肯定是沒戲了,他吐不了。”
“接短信的那個小虎,位置鎖定了嗎?”司長又問。
“軍情那邊已經打過電話了,他們說小虎的手機信號已經消失了。”大隊長搖頭。
司長沉吟良久後問道:“你覺得四毛子還活著嗎?”
“這幫人下手太黑了,倆老頭說崩就給崩了。”大隊長想了一下應道:“四毛子和他同伴確實有可能在槍戰時受了重傷,而對方想要往外跑,肯定不能帶累贅,所以他們槍殺滅口的幾率較大。其次,如果四毛子還活著,那我想不通為什麽這幫人沒有帶他一起走,你想啊,肉票在手裡,成功逃脫的幾率也會大一些。”
司長一聽這話,心涼半截:“可四毛子要是死了,這小子為啥不吐埋屍地點。”
“可能怕連累朋友吧。”大隊長低聲解釋道:“區內應該有幫忙的從犯,並且在剛剛送過他們,所以這小子才咬的這麽死。”
司長低頭轉了一圈:“那個私自往外運人的軍士吐了嗎?”
“吐了,但沒啥有用的信息。”大隊長低聲說道:“據他交待,是梟哥親自找的他,承諾給他五萬塊錢,讓他幫忙逃出長吉。”
“事發後談的,還是事發前談好的?”
“事發前就談好了。”
“……軍士那邊怎麽說的四毛子情況?”司長又問。
“嫌犯跟他說的也是,四毛子因為重傷死在了半路上。”大隊長話語詳盡:“所以,我才覺得那小子沒有撒謊。”
“這案子怎麽感覺有點怪呢。”司長覺得不對勁兒,可又說不上來哪兒不對勁。
“肯定是怪。”大隊長語速急迫的解釋道:“這幫人絕對不是因為求財才去的福利院。 ”
“為什麽?”
“一幫綁票的,事先能想到事兒搞的這麽大嗎?他們提前承諾給接應人五萬塊錢,這是什麽手筆?”大隊長搖頭:“這點不合理。”
“對。”司長點頭後,突然做出決定:“你馬上在跑一趟軍情,讓他們馬上鎖定另外一組線索。”
“鎖定就動嗎?”大隊長問。
“嗯,只要鎖定就動。”司長點頭。
……
松江市區。
秦禹略有些不安的站在自己房間內,給用自己手機給董司發了一條短信:“還是沒信兒啊。”
過了許久,董司才回了一條:“我問了奉北的關系,他那邊說這次走的通道不是正常關卡,過程可能會慢一點。”
“我能主動聯系嗎?”
“不能,要等他們聯系你,因為咱不清楚那邊是啥情況。”董司低聲說道:“你放心吧,那邊應該沒啥大事兒,因為他走的道很隱蔽。”
“好吧。”
秦禹點頭後,就將手機放在了桌上,同時右眼皮莫名的跳了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