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堪的親衛皆是最精銳的白甲兵,騎在馬背上依舊可以開重弓,瞄準紀天平的部下們沒有防護的面門射箭,一瞬間射翻了不少騎兵,簡直堪比一小輪霰彈射擊。親衛們的好運也就僅限於此了,他們抄起戰刀策馬向前,被堪比步兵長矛長度的翼騎兵長矛捅落下馬,僥幸活下來的幸運兒也被胸甲騎兵補刀。
“對面的蠻夷將軍,可敢出來與我單挑?以免將士受苦?”尼堪見自己手下的兒郎在騎戰中被一邊倒的擊殺,顧不得親衛的保護,親自拔刀衝出來要與敵將單挑。
紀天平怎麽會放過這麽一個乾掉尼堪的大好機會,當即回話道:“對面的韃子將軍,我們來一對一,一決勝負!”
“好!”
尼堪瞅準了搭話的蠻夷將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舉起手裡的重弓,然而還來不及搭箭,紀天平身邊的獵騎兵們已經朝著尼堪的位置來了一輪齊射。
尼堪的本陣迅速騷亂起來,親兵們一陣慌亂,連忙護衛著應該已經被打死的尼堪撤退。紀天平的近戰騎兵們像瘋了似的追擊尼堪的親衛們,慌亂中,尼堪的王旗被迫丟落在地(豎著旗子逃跑等於是在向所有人喊:“朝這裡開槍!”)
王旗既倒,紀天平也就徹底放下心來,下令道:“成嘞,全軍喊話!尼堪已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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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衛們最終還是沒能擺脫獵騎兵們的追殺,尼堪的屍首落在了紀天平等人手中。白甲兵們為了奪回尼堪的屍首,不計代價的發起反攻,逼得獵騎兵們無法騰出手來還擊,只能靠著翼騎兵和胸甲騎兵的掩護才安全撤回來。
死者為大的觀念,在紀天平這個蠻子眼裡是不存在的,為了榨乾尼堪屍體的最後一點價值,紀天平殘忍的揮起刀子,向尼堪的脖頸處砍去......對“久經戰陣”的紀天平來說,這已經是習以為常的動作了。
紀天平的長槍上又多了一顆人頭,尼堪的腦袋和孔有德的腦袋被穿成串兒,讓紀天平手中本該是威風凜凜的長槍變得有些滑稽,鮮血染紅的腦袋串在一起,像極了紅彤彤的糖葫蘆。
當然了,字面描述顯得波瀾不驚,但實際威懾的能力卻是效果拔群,本來八旗勁旅們的士氣就是靠著親王親自上陣搏殺而吊著那口氣,隨著尼堪的死瞬間崩塌。相比孔有德的死,尼堪的陣亡更加震撼,畢竟孔有德在不少滿洲人眼中,依然只是個奴才,是個卑賤的南蠻子。
但尼堪可不是啊,他可是努爾哈赤之孫、廣略貝勒愛新覺羅·褚英的第三子,是名副其實的滿清宗室大臣,也是年輕一代的戰將中最炙手可熱的明星。
清軍亂了,強悍如八旗勁旅也被這一連串的打擊擊垮了信心。有人直接心智崩潰,癱倒在地上仿佛天塌下來似的,任由子彈和長槍帶走了自己的性命;有人想盡一切辦法逃跑;也有三三兩兩的瘋子試圖衝擊紀天平,搶回尼堪的腦袋,這些瘋子無一例外的被點名射擊挨個兒打死。
“妥了,尼堪也完蛋了。我再趁著混亂把博洛也給乾掉,那所謂的二十萬清軍在完全調動起來之前,我就把他們的指揮體系全給殲滅咯。”紀天平帶著連續取得了兩場勝利的大軍不顧疲勞,向著博洛的駐軍營地全速前進,準備攬下第三場勝利,拿個三連冠,打得一手好算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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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紀天平小看了敗兵逃跑的速度,
他天真的以為自己的軍隊一定碾壓所有封建軍隊,然而萬萬沒想到的是許多靠兩條腿逃跑的敗兵,居然逃跑的速度與騎兵不逞多讓。在紀天平的全軍先鋒,戰場多面手獵騎兵部隊抵達博洛大軍駐軍位置時,只看到營地一片雞飛狗跳,大營中還有喊殺聲。 更多的清軍則匆忙撤離營地,頭也不回的向北邊逃跑。
紀天平懵了,在營寨內大呼殺敵的閻應元同樣一臉懵逼,似乎清醒的就只有清軍,目標堅定的朝北邊逃去,絕不留戀。
“清軍......這麽弱的?就靠著我們這些人就能把清軍殺得棄了大營?”
“會不會有詐?”
“有個屁,這要也是使詐的話,清軍在多使幾次,他們就該滾回關外了。”
“管他娘的那麽多幹啥,老少爺們(原諒我不會江陰方言......)一起殺韃子呀!”
“對啊,殺韃子就完事了。”
閻應元親自披甲上陣,作為敢死隊員的尖刀,渾身沾滿鮮血、手中大刀滑不可握已不能形容戰鬥的激烈程度。敢死隊員們就像一群陰間來的厲鬼一般,人人帶傷,眼神凶悍,缺胳膊少腿以及被清軍捅穿了胸腹而露出器官的不在少數。這些大半個身子踏入鬼門關的死士在生命的最後關頭,依然選擇了戰鬥。
跟著閻應元一起推進的敢死隊員,他們中的許多人是因韃子而破家滅門,天然的有著與韃子不共戴天的仇恨作為催化劑,燃燒自己的生命。這些厲鬼在江陰最好的裝備全副武裝後,在閻應元的調度下,成為江陰軍民衝鋒陷陣最尖銳的刀鋒。
但也不應該能把清軍殺得節節敗退呀,閻應元可是記得,除了最初那場靠著老人的犧牲炸開營門守衛的環節讓清軍蒙受巨大損失外,江陰軍民在營地的戰鬥一直是被清軍壓著打的,直到一刻鍾前,局勢突然逆轉。
“別急著殺韃子,抓住他們的軍官問問情況。”
“閻典史,不用捉韃子軍官啦,你看那支衝殺過來的騎兵,是江陰城下斬殺滿清親王的援軍到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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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洛在哪?”
“爺爺饒命啊, 爺爺饒命啊。”
“唉,又瘋了一個......”紀天平揮起騎兵劍,一刀下去便讓眼前這個嚇到大小便失禁的軍官腦袋飛了出去。紀天平緊接著又揪著第二個韃子軍官的衣領重複問道:“博洛在哪?”
“大人,你饒了奴才吧,奴才在北京城上有八十老母,下有......”
“又一個裝瘋賣傻。”紀天平再次一刀剁下了軍官的腦袋,隨腳一踢滾得老遠。
嗯,紀天平本應該不是這樣一個嗜殺之人,奈何系統給紀天平計算積分時隻按人頭計算,俘虜什麽的統統要延遲到一個月後計算,在局勢瞬息萬變的戰爭中,這簡直是變相鼓勵紀天平變成砍腦袋狂魔。
紀天平把所有能抓到的軍官按在地上排成兩排,訓話道:“我數三秒!三秒後你們必須把博洛去了哪告訴給我?如果有人不說話或者說的話與其他人不一致,立馬砍頭!”
“三!”
“二!”
“一!”
“博洛去了西邊!”“逃去南京城了!”紀天平的話音剛落,軍官們仿佛就像在水中憋了好久的氣突然可以呼吸了一般,一股腦的把自己知道的內容說了出來。
紀天平冷笑道:“早就該這樣嘛,你們看看之前掉了腦袋的多可惜。本將軍信守程諾,不會砍你們的腦袋了,嗯,把你們交給江陰軍民好了,就讓他們來處理你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