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是聶九段開始對局的日子。陳玄策領著謝憐雪來到蘇布冬這。謝憐雪最近跟著曉晴身邊學表演,順便當助理。而陳玄策最近也是跑了不少地方,收回不少大開門好物件。謝憐雪已經跟陳玄策一個多月未見,看到陳玄策,眼眶立馬紅了。
陳玄策拉著她的手,笑說道:“小傻瓜,哭什麽。”
“你累瘦了。”謝憐雪摸著陳玄策的臉。
“都是我喜歡做的,這沒什麽。”陳玄策這次回來前,開店所需要的鎮店之寶之類的東西也都齊活了。剩下的他這次出去認識了不少人,足夠給他提供東西了。
“喂喂,我還在這呢!”蘇布冬心裡這個氣啊,早上剛起來就被這倆人撒了一嘴狗糧。
陳玄策拉著謝憐雪的手,笑道:“來找你有個事,今天是聶九段對局的日子,有沒有辦法搞到票,我想去看看。”
蘇布冬奇道:“怎麽,你什麽時候關心起圍棋來了?之前那幾場也沒見你要去啊。”
陳玄策笑道:“之前不是一直忙著開店的事嗎,現在年底閑下來了,就想現場看看聶九段的風采。”
蘇布冬雖然知曉聶九段必將創造奇跡,但是他還是考校問道:“你怎麽看這次聶九段將苦戰五場?”
陳玄策說道:“世人常說:時勢造英雄。聶九段去年既然能贏三場,今年五場未必不會再造奇跡。”
蘇布冬問謝憐雪:“曉晴那呆的還適應嗎?她教你的東西你可都要記得,她是目前最好的女演員了。”
謝憐雪楚楚可憐道:“曉晴姐哪裡都好,就是脾氣有點大,我有點怕她……”
“你怕歸怕,東西還是要學的。除了跟她學表演,明年就要藝考了,你文化課也不能拉下。”蘇布冬叮囑道。
“我知道,蘇哥哥你最好了。”謝憐雪嫣然一笑。
蘇布冬被發了好人卡就有當好人的自覺。“我一會幫你們問問票的事。”
雙葉正好過來了,看見謝憐雪,臉上浮現一股笑意,大概是謝憐雪跟她身世類似的緣故,她跟謝憐雪有說不盡的話。
蘇布冬叫住雙葉:“小雙葉,陳玄策和謝憐雪想去看聶九段,你跟棋院那幫家夥關系好,能不能要幾張票啊?”
雙葉現在已經準備在華夏考段了,棋院那邊的人頭是混的不能再熟了。不過帶陌生人去觀棋室確實有些不妥,於是笑道:“放心,我們一起去,我找人帶你們進去。”
這次是第十三局棋,地點在京城體育館。
據說3000票一票難求。
蘇布冬摸著她頭笑道:“到時候我們進不去可要扣你零用錢的啊。”蘇布冬每個月給雙葉幾百塊錢零用。但是雙葉在華夏也沒啥用錢的地方,所以蘇布冬的這些威脅對她還真不起什麽作用。
“放心,小事。”東瀛小魔女智商情商雙高,怎麽可能連這點小事都擺不平。
果然如雙葉所言,進場還真是一件小事。雙葉找棋院的馬小飛帶他們進場後,就往觀棋室那邊觀戰了。馬小飛今天是講棋人,看到圍棋被這麽多國人所喜歡,不由就多說了幾句。
他憂心重重道:“為了今天這局棋,聶九段已經戒酒了。雖然我們心態比較樂觀,但是棋局如戰場,就怕有什麽意外……”
陳玄策倒是笑言寬慰道:“聶九段下棋一向舉棋若定,有什麽困難他自己會一一克服,旁人再多擔心也是多余。”
馬小飛隻當陳玄策安慰,並沒有將這話放在心上。反倒是謝憐雪偷偷問陳玄策:“今日棋局該如何解?”
陳玄策笑道:“難道我每一件事都要卦算一番嗎?我用梅花易數跟你說,今天這棋,六爻皆吉,我們輸不了。”
謝憐雪喜上心頭:“真的嗎?”
陳玄策笑說:“我什麽時候說過假話?”
恰好此時這話被一名東瀛記者聽見,不由打斷道:“我們東瀛棋道豈是你們華夏棋手能夠相比的?我們這次來是為了參加閉幕式的,聶九段即便再神奇,也不過垂死掙扎罷了。”
陳玄策聽到這話,正色道:“這棋輸不了,而且我華夏棋手並將會斬你東瀛棋手於馬下!”
蘇布冬發現陳玄策同這邊拿著相機的記者起了衝突,連忙過來看出了什麽事。
發現那名記者是之前一直隨隊的記者古田。
於是摻和道:“怎麽了這是?”
謝憐雪添油加醋的將事情經過跟蘇布冬說了。蘇布冬聽完亦是說道:“古田,我可以跟你打賭,今天這局棋要是華夏棋手輸了,我請你們所有東瀛棋手吃飯。要是你輸了麽,你就要在東瀛報紙上登一句話。”
古田臉色一變:“蘇君,你不也是東瀛人嗎?怎麽向著華夏人說話?”
“別忘了,我是華人,身上有華夏血統。東瀛雖好,但卻不是我的靈魂所在。”蘇布冬說道。
“蘇君,既然你說了,你說我怎麽辦吧?”
蘇布冬要過筆來,在紙上寫上幾行字:“棋運盛,國運亦盛,華夏此役之盛,在於其國運已見漢唐盛時氣象。”
“就這個?”那古田有些驚訝。
“就這。”蘇布冬可不會太過為難記者。要不自己也沒好果子吃。
“我答應了。”古田點頭。
正說著,已經有工作人員安排眾人入場就座了。
蘇布冬這個不懂棋的門外漢這次也不去對局室裡找刺激了,他就站在觀眾席最後,想著年底戰龍還有那些事沒有做。
離87年還有不到一個月的時間。今年戰龍賺到的錢是去年的兩倍之多。
但是蘇布冬覺得還不夠,所以他明年要來賭次大的。
丁三爺也來過電話,讓他年後去趟舊金山,說有人想要見他。
想也不用想,是那個不顯山不露水的製皇了。
製皇是前任龍頭,身份尊貴卻是有職無權。蘇布冬也不明白這些年為啥一直沒有龍頭就任。
反正這些事離他現在還很遙遠,他只要做好自己就行了。
10點鍾。
棋局開始。聶九段執黑對陣片岡聰。
剛一開始,在布局階段老聶的棋讓馬小飛拿捏了一把汗。即便強如老聶,在這麽關鍵的比賽中也未能做到以“平常心”看待。雙方的布局下得分外慎重,聶九段的第25、27兩步棋過於注重實地而遭到研究室所有人的質疑, 馬小飛在講解棋時說:“這不是聶九段有大局觀的棋,更像是‘財迷型’棋手的下法。”
但比賽的進展往往是令人竟想不到的。在對局室裡,當時片岡聰看到老聶下出兩步“財迷”之著時,心想白棋應該抓住良機建立局面的優勢,於是便絞盡腦汁設計最佳之著。當他長考20分鍾在下邊穩健一飛後,陳玄策臉上一喜。謝憐雪同樣不懂棋,問道:“這一手不好?”
陳玄策說道:“這步棋既沒有對黑棋施加壓力,又沒有為白棋增加實地,聶九段剛才的那步財迷棋反而因禍得福。”
老聶發現片岡聰長考之後明顯走了一步不知所雲的緩著,馬上就來了精神。只見他步步順調,到黑41步佔據局面最後大場。黑棋的優勢已歷歷在目。
但片岡不甘就此沉淪,棋勢明顯積極強硬起來,第56步棋強硬進入上邊黑棋陣容,一時似乎就要展開不是魚死,就是網破的激鬥。片岡的拚死相爭顯然出乎老聶的意料,
陳玄策搖頭道:“看來片岡聰發現自己不妙,開始拚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