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明在隔天來了電話:“我的小太爺哦,您這兩天去哪了?世麟侯都快急瘋了,他讓我問問您的簽證弄好沒有啊?”
“什麽簽證?”蘇布冬一愣。
“去米國的簽證啊!我的小太爺,您不會把這事忘了吧?”
“我米國的簽證是商務簽,可以多次往返的。”蘇布冬說道。
“這可太好了,您什麽時候辦下來的的?”范明一聽蘇布冬有簽證,立馬放心了,也不怪世麟侯著急,他團裡有幾個人因為簽證被拒已經被卡掉去往米國的機會了,特別是相聲團裡面的台柱子搭檔,被簽證官懷疑有非法移民傾向而拒簽。這樣一來,原本在國內拍好的相聲劇目免不了要重新組合了。
這次演出時間緊,任務重,卻又碰上這等傷腦筋的事。世麟侯之前邀請蘇布冬是因為想帶著蘇布冬這個額小師弟去認認門,也結識一下自己這團裡的老夥計們,以後能相互幫襯著點。
但是這拒簽一出,不單年過的糟心,更打破了原有的計劃,世麟侯思來想去,也只有讓上過兩次春晚的蘇布冬和范明挑大梁了。
按說海外年長一些的觀眾更熟悉世麟侯,因為戰亂關系,世麟侯在解放前就名滿天下,而這一撥觀眾又都聽過世麟侯的相聲。但是世代更替,隨著年老一代的海外觀眾逐漸凋零,新一輩的相聲觀眾更熟悉那些登台演出過的年輕相聲演員。
其中蘇布冬的連續兩年登上春晚舞台表演更讓這些海外觀眾對蘇布冬有了一些熟悉感。
加上之前蘇布冬因為去年的在米國曝光的那些新聞,所以原本只是不起眼小角色的蘇布冬,卻在承辦商的大肆鼓吹下成了海報中央的主角。
畢竟商人不傻,知道現在誰最火。
蘇布冬雖然不是什麽明星,也不是什麽腕,但是在米國的知名度現在可著實不低。
這又拉攏了一批隻對蘇布冬感興趣的海外粉絲。
藝術團要在紐約演出三天,自從這張海報打出去,相聲票一下子變得炙手可熱。原本只要幾十美元的票一下子被炒到了600美元一張票。
這可是只有百老匯頂級音樂劇才能享有的價格。但是蘇布冬這三個字似乎對米國人民有一種魔力,許多人都在玩他製作的遊戲,所以更想聽聽這個遊戲製作人能說出什麽樣的脫口秀。
不少米國人知道蘇布冬要說脫口秀的時候,都央求華人朋友帶他們一起去聽,畢竟這可是跟邁克傑克遜一起合作過的大神,不過除了唱歌,這家夥竟然還會說脫口秀?
但是華人朋友也告訴這些人,蘇布冬說的是一種華夏脫口秀,全程都是用中文說,如果不懂中文的話,他們是不會明白其中的梗在哪裡的。
可是這些人就是好奇,覺得去現場看一下也好。於是在媒體的運作下,在世麟侯一行人到紐約前,半座紐約城都知道了華夏相聲演出的事。
聽相聲成了彼時紐約最熱鬧的一件事,不少社會名流、社交名媛都托人買票,他們都好奇蘇布冬能將脫口秀說成什麽樣。聽不懂中文沒關系,他們離聯合國總部近啊,他們請了最頂級的同聲傳譯。反正這幫人也不缺錢,缺的是樂子。
…………
“小師弟,我來給你介紹一下……”出發上飛機前,世麟侯帶著臉色有些微白的蘇布冬跟團員一一認識,蘇布冬都禮貌跟人握手。
“您好,郭先生。”蘇布冬老遠就跟郭先生打招呼,這郭先生也是一代相聲名家,跟世麟侯合作許多年了,年下趁著還能走動走動,他跟世麟侯這對老搭檔就一起去米國說一場相聲。
“蘇老弟相聲說的過得去啊。”
“不敢當。”
“小太師叔好。”
“蘇先生好。”
這個團裡不少人都是頭回見真人,紛紛跟蘇布冬打招呼。
蘇布冬帶傷之身,笑著跟眾人打完招呼,自己找了一個地查看自己的傷口。
“小師弟,沒事吧?”看到偷偷自己躲起來,有些臉色不太好的蘇布冬,世麟侯關心問道。出發前,票商那邊來了電話,也沒敢添油加醋,就一五一十的把紐約這邊的情況跟世麟侯說了。世麟侯現在就怕蘇布冬有什麽閃失。
“不妨事,之前受過一些風寒。”蘇布冬之前跟蘇哲芳打鬥時有些托大,傷及筋骨不說,還流了不少血。本來應該靜養一段時日的,但是除了要去紐約參加這個相聲演出,在演出完之後,他還要馬不停蹄的趕到檀香山,去參加洪門大會。
“周廣龍你來給蘇布冬號號脈。”世麟侯招手讓一個中年人過來。
“師哥,這是?”
“這廣龍是學過中醫的,正好讓他給你號號脈。”世麟侯現在可是把蘇布冬當成了寶貝疙瘩,生怕他有閃失。
在周廣龍在給蘇布冬號脈的同時,蘇布冬也陷入了陳思。
“布冬,這次大會對洪門十分重要,你一定要到。”蕭書言對蘇布冬說道。本來陳八兩要跟著蘇布冬一起去的,但是蘇布冬嫌八兩每次出發都墨跡,就自己先走了。就連高順他們三人蘇布冬心疼他們過年沒跟家人好好聚聚,就讓他們多待一些時日再去檀香山。
至於他麽,反正從紐約有直達檀香山的飛機,也用不了多長時間。
“廣龍,怎麽樣?”
“蘇先生這是陰虛了,需要補補,我先寫一方子,也不知道米國好不好抓藥。 ”
“都需要哪些藥?”世麟侯問道。
“山芋四錢、元參四錢、沙參四錢、地骨皮二錢……”藥方瑣碎,但好在世麟侯對紐約還算了解,“下飛機後我就找人去抓藥。”
“師兄,不用那麽麻煩……”蘇布冬還想阻止,但是周廣龍卻笑道:“蘇先生還是聽人勸吧,良藥苦口利於病啊。”
蘇布冬問道:“周先生說我體虛,那我平時吃什麽補補?”
周廣龍笑道:“從脈象看,蘇先生身體並無大礙,只要靜養一段時日就好了,但是將人體比做成一個整體,最怕一些不起眼小傷時間長了變成暗傷,這是神醫也難調理的。蘇先生還年輕,要曉得這裡面的利害。”
“受教了。”蘇布冬拱拳謝道。他聽出這周廣龍話裡有話,顯然是發現他有傷在身了,言語之中淨是規勸之意,別人是好意,自己也不能當什麽都不知道。
“不敢當。”周廣龍微微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