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布冬看完電影,沒有說話。劇本很好,演員也很好,但是在這個粗剪版裡,他總覺得缺少了一些什麽東西。
邀請來的幾個專家低頭交流了一下各自的意見。其中一個人蘇布冬比較熟悉,是一名京城電影學院的老教授。
他有些恨鐵不成鋼的說道:“你們這拍的是電影嗎?這是靡靡之音!表達的情感根本不是那個時代應該有的情感、使命和責任,我只看到了一些陳舊的,封建的東西。這種東西就不應該出現。”
其他的幾個專家也紛紛表達了類似的看法。
王嶽和馮磊有些難堪,面子上掛不住。這是他們精心打造的電影,粗剪版他們自己看了不下10次,這也是目前國內投資最大的一部電影了。邀請的演員都是國內觀眾熟悉,並且業內認可有一流演技的演員。這種水準的片子,近10年未見,但是竟然被人說成這樣!他們有些茫然的看向蘇布冬,這個時候,在場的人也只有蘇布冬沒有說過話了。
誰家的孩子誰疼,蘇布冬沒有照著專家的意見去說,而是另起一套說辭:“看了粗剪版,很感動,也很震撼。在這個時代,講好一個華夏故事不是那麽容易的事。剛才幾位老師說的話我也聽了,他們說的的確有道理,在國內這個電影大環境下,拍一部不那麽主旋律的電影,其實是需要勇氣的。但在電影開拍之前我就說過,這部電影要走出去,跟世界上其他優秀的電影比較,不能僅限在國內,所以這部電影我認為超前國內的電影10年,是一部合格的院線作品。但是我注意到幾場戰爭的場面有些假,爆破的炸藥炸點離人太遠,沒有一點戰爭的氣息。幾場戰爭戲的鏡頭運用的一點晃動都沒有,我覺得不太真實……”
馮磊為難道:“炸藥我們用的是真炸藥,如果太近,會有危險。你說的這幾場戲的鏡頭用攝像機拍,沒用軌道,都是定點拍攝,所以不會抖動。”
“我覺得這幾場戲很關鍵,特別是高潮部分,兩兄弟一起向國軍開槍,最後為了救弟弟,哥哥將鋼筆放到弟弟懷裡,把生存的希望交給弟弟的這一個情節,這是這個片子的高潮部分。這一塊拍不好,整部戲的情感就升華不上去。這樣吧,既然現在我們的技術水平還達不到,我這周飛一趟好萊塢,去找專業的電影人員來埋炸藥拍攝。”
“可是時間上,我怕耽誤不起,還要重新對演員的時間……現在錢花的差不多了。”馮磊有些情緒。
“既然衝拿獎去的,就不要怕補拍鏡頭,這一塊呈現確實弱了,體現不出我們華夏電影人的水平。既然我說出這話來,錢就不是問題。請好萊塢團隊,500萬美元總是能請來人的。”
“500萬,美元?”在場所有人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要知道這部電影一開始只有1000萬人民幣,如果追投500萬美元的話,等於這電影的投資翻了一番還要多。
“就這樣定了,我先去好萊塢趟路子,拉團隊過來,後面的事再根據米國團隊的時間來定。”
“我不明白,這樣值得嗎?”
“人類的情感是共通的,這部電影我認為故事是當下世界上流行的一種敘事方法,跟類型片不同,它能反映出在大時代下,個體在戰爭中的絕望和掙扎,更能反映親情的可貴,所以我認為,很值!”蘇布冬起身,對幾位專家表示了感謝。他其實內心還是有些失望,因為幾位專家的意見其實也代表了現在的主流意見。
不過蘇布冬還是堅持己見。這部脫胎於高句麗電影的華夏電影,不是主旋律,卻勝似主旋律。
回到戰龍,陳玄策已經帶著墨寶回來,跟蘇布冬大概說了下情況,蘇布冬笑問:“沒人說這是假貨吧?”
陳玄策答:“怎麽沒有,差點沒打起來。持真持假的意見各一半吧。不過現在我還是覺得跟做夢一樣,你出去隨便花10塊錢就能撿漏,真是氣死個人!”
蘇布冬想了想:“那尊佛造像要不你也看看?”
陳玄策:“……”要是佛造像也是古物,還讓不讓人活了?不過這畫都是用來包佛像的,也許佛像有玄機也說不定。
於是兩人來到蘇布冬房間,陳玄策仔細看了一下那佛造像,陳玄策沒好氣的說道:“這佛像就放在你這兒吧,這包漿一看就不是凡品。”
蘇布冬驚喜道:“怎麽呢,這還是真是好東西?”
陳玄策說道:“民國紀念品,你自己留著好好供著吧。”陳玄策本來也有些疑惑,用王羲之字畫包佛造像要多大的來頭,結果一看,好嘛,就是一近代工藝品。看來當時賣東西那人純在潘家園練攤, 崽賣爺田不心疼,絲毫不知道自己賣掉的東西是什麽。
正閑聊著呢,張洋打電話上來,說帕基特諾夫同志到戰龍了。蘇布冬就跟幾個人一起去迎接帕基特諾夫同志了。此前帕基特諾夫一直在辦理華夏簽證,如今辦好了,就坐著火車來到了華夏。
“蘇先生,我不明白,只是一個小程序罷了,為什麽一定要我來當什麽技術指導!”帕基特諾夫有些埋怨道。
“帕基特諾夫,我的朋友,聽我慢慢跟你說。”蘇布冬知道帕基特諾夫坐了一周多的火車,心裡有怨氣。但是他請他來完全是出自一片好意。“這是一份合同,只有我和你簽,以後俄羅斯方塊賺的每一塊錢,裡面都有你10%的利潤。”
“這是我們國家的份額吧,不應該是我的……”帕基特諾夫有些不敢相信,蘇布冬竟然會掏出這樣一份合同,告訴自己有錢賺。
“你不用擔心我會害你,我沒有必要把你大老遠請來害你什麽。只要你自己不把這事說出去,就沒人會說……這合同你有不明白的地方可以隨時問我們的法律顧問,如果覺得可以,我在華夏的銀行給你開了一個帳戶,裡面打進去100萬人民幣,作為先期購買你遊戲版權的報酬。”
“蘇先生,我不明白,你已經向計算機中心買了這程序的版權了,難道不是嗎?”
“我無比尊重個體的創造價值,也許你不相信,帕基特諾夫同志,你的這款小程序將改變整個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