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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一位大少爺》第4卷第一十四章 送走是最好的打算
  “你這個壞心眼的啊,老天怎麽不把你收了去啊,……枉我以為你還是個好人,今天還來你家吃份子酒哩!”
  “哇哇……”
  嘴裡說完,劉玉梅就將手裡的油紙包向方萃行扔了過去,紙包裝著的正是她剛才在方家吃喜宴過後分到的各樣菜式。
  “邦興公,你要幫我做主哇……”
  劉玉梅就在地上直挺挺的跪了下來,對著邦興公納頭就拜,趴在地上磕的砰砰響還不忘手掌拍打地面,嘴裡告訴邦興公。
  道:“我家的牛死了,沒人能乾重活,想換個人犁田、耙田都換不到啊,沒辦法只能把田賣了啊,家裡留著一點點啊。……邦興公,你要幫我把田要回來……要回來啊!”
  “嗚嗚嗚……”
  “邦興公……”
  劉玉梅嗷嗷叫,對著邦興公又是磕頭,又是祈求。
  周邊眾人一聽,趕緊的圍了上來,對著就是噴口水,不少前加增加宴席的人表嫂都將手裡分到的菜食扔到方萃行身上。
  “人渣,這就人渣,連寡婦家裡的老水牛也敢下手,一點面皮都沒有。”
  “就是,枉我還一直以為他是個好人,偽君子!”
  ……
  鄉親們紛紛上前,表達心中的憤慨和對方萃行的不滿。
  錦上添花不有,落井下石多見,前些年蘇維埃政(和諧)府,打土豪均田地這樣的批鬥活動辦的多了,鄉親們都熟悉,雖然如今不是蘇維埃政(和諧)府在主導,但一樣免不了像以前宣泄自己的情感,更何況都曉得這個時候就算有些出格,上面也不會有人怪罪,鄉親們更不會怪罪。
  只是一會兒的時間,只是轉眼之間,方萃行就一身狼藉,身上盡是菜汁和油汙,口不更是不是受了有多少。
  方民平看到父親受辱,有些相助,但始終無法抬腿過去,只能手裡扶著弟弟,不停的詢問著方民安的傷勢。
  “民安,你感覺怎麽樣?”
  “好些沒有,哪裡疼?”
  方民安沒有說話,只是恨的咬牙切齒,兩眼通紅、怒目圓睜的看著場中間的一群人,領頭的正是邦興公、朱學休幾個。
  都是聰明人,邦興公拿著口袋算計方萃行父子,方萃行父子也懂輕重,逆來順受,鄉親們更是審時度勢,紛紛與方家父子劃清界線,連寡婦劉玉梅也曉得趁機又是磕頭又是哀求的求著邦興公幫她拿回賣出去土地。
  不過邦興公的目的顯然不在於此,只是冷冷的看了地上的劉玉梅一眼,接著又是開口問道:“四月十三,石碣嶺中正小學門口,易天長家裡的細人兒被人推落坑,從山坡上滾下來,摔的半死,到現在還躺在床上,沒辦法上學,這是你辦的吧?……”
  “是。”
  中正小學就是蔣(和)介(諧)石在“新江西計劃”時由國民(和)政(諧)府資助並建立的學校,幾乎每兩三個村子就有一座學校,校名中正小學、或者是中山小字,全省共有2700余所,結合當時無處不在的夜校,一舉讓江西省成為全國基礎教育最成功的省份,朱學休、藍念念民、‘番薯’等人都是在那個時期長大,所以普通百姓的識字率相當高。
  “五月十九,上肖嶺的老表肖賴福背著打谷桶,趕集從流石村山腳下路過,被你家的長工撞倒,腰都撞斷了,到現在還沒有起來,這是你指使的吧?”
  “嗯,是我指使的。”
  “七月十三,排石嶺(村)山嶺上,那一排風水(PS:就是墳墓)被人撬開,把裡面的金骨拿出來到處扔,是你的人乾的吧?”
  “是。”
  “七月半那天夜裡,指使人放火,把排石嶺(村)曾火石、曾地壽等人家裡的房子放火燒了,這也是你做的吧?……事後你還到處散風說是那地方風水不好,招邪?”
  “……對,是我指使人做的。”
  方萃行遲疑了一下,最後還是認了下來。
  周邊頓時就炸了鍋,呼天喊地,許多在現場的苦主都衝了上來,又罵又踢,對著方萃行大打出手,苦的曾克勝不停的叫屬下的隊員防止鄉親們過於激動,忙得脫不開身,十幾個人圍成一堵牆,把雙方隔開,這才指把激動的父老鄉親圍在外面,場面不至於太亂。
  邦興公見此,只是輕輕的點了點頭,過後才說道:“這麽說來,你故意使壞,暗算鄉親、強買強賣,基本都是屬實。”
  “鄉長,我了解到的就是這些,基本上也問了出來,您看……?”
  邦興公轉過身來問著吳國清,吳國清想了想,卻不肯發表意見,道:“邦興公,你有何高見?”
  這個時候群情奮勇、周圍的百姓又哭又鬧,裡裡外外圍得水泄不通,先前中間還有十來步的方圓的空隙,現在都擠了進來,只有六七米的位置,後面密密麻麻全是人員,根本望不到邊,少說也有幾千人。
  如今吳國清身邊沒有幾個人,又在這邦興公做主的地盤上,要是一個不慎,說了反話,一個不好,說不定就會殉職當場,最後被誰打死的都不知道。
  錢是重要,盟友也重要,但是生命更重要。
  吳國清拎得清,連連拱手,道:“您若是有什麽高見,又合規矩,盡管施為,這種事您說了算。”
  邦興公見此,當下點頭,道:“嗯,既然鄉長盛情相讓,那我先在這裡稍作處置、暫息平憤,其它的等回到鄉公所過堂之後,我們再行決定。”
  “嗯,可以。”
  吳國清又是點頭。
  邦興公也跟著點頭,過後高舉雙手,雙手作揖,手裡拿著拐杖,嘴裡高聲叫道:“各位老表、表嫂,方萃行犯惡深重、罪行極大,大家有目共睹。”
  “只是案情涉及極廣、苦主極多,今日怕是無法給大家一個交待。”
  說到這裡,邦興公停了一下,稍想後說道:“……這樣吧,三天后——八月十四我們會在鄉公所的對面——仙霞貫(觀)過堂,公審,過堂後即會賠償大家,強買強賣的田土也會歸還給各位老表和表嫂,還大家一個公道。”
  “還請大家稍安毋躁,稍作等待。”
  邦興公說完,又是舉手作揖。
  話音剛落,周圍就是一片喧嘩,有人高聲叫好,有人嚎啕大哭,更有神情激動的趴在地上,不停的對著邦興公磕頭,放聲大喊
  “邦興公……,哇哇哇……”
  “哇哇哇……”
  需要這麽激動麽?朱學休看的忍不住的想翻白眼,剛剛還好好的,這一決定就哭爹哭娘一樣,好像是他/她們的三世祖宗。
  朱學休不滿,還在為兩年前洋田村這附近的鄉民把邦興公拉下馬耿耿於懷,但邦興公顯然是頗為激動,兩眼通紅,眼睛裡閃著淚花,一副老懷欣慰的樣子,抬高手,示意周邊的老表和表嫂位安靜。
  等了好一會兒,周圍終於在邦興公的手勢下變的安靜後,邦興公才繼續接著說道:“大家都回去吧,別再圍在這裡。”
  “時間不早了,該喂豬的回去喂豬,該喂孩子的喂孩子,當做什麽做什麽,別再呆這裡。”
  “散了吧,都回去!”
  邦興公揚著手,讓鄉親們散去,嘴裡告訴鄉親們,道:“若是受了冤,記得到八月十四到鄉公所錄事就好。……走吧,走吧!”
  邦興公這樣勸,鄉親們登時散去一大半,有沒有走遠不好說,但是眾人面前總算是空出了一大塊地,不再是之前的人擠人,想說句話都怕口水噴到對方臉上,周圍也是稀疏了不少。
  看到這樣,眾人都以為事情已了,誰知邦興公轉眼就翻了臉。
  “曾克勝,把這崽子給我綁起來。”
  邦興公手裡的拐杖指著與方民平站在一起的方民安,對著曾克勝說道:“……馬上送到縣大隊,讓別動隊安排他出境,不得特赦,永不得回鄉。”
  “邦興公……”
  話音未落,眾人就喊了出來。包括鍾天福、周祀民叔侄等一眾仙霞貫有頭有臉的人物都不清楚這是怎麽回事,為什麽好好的又變成了這樣,要知道這根本不符合程序。
  “方民安方氏一族目前難得的讀書人、後起之秀,難道邦興公這是要打擊對方,壓製方姓?”周祀民心思咕嚕咕嚕的轉,但是臉面上卻是沒有絲毫表現,更是沒有像鍾天福等一樣開口,只是面色乍變、眼睛眨巴了幾下,過後又恢復了正常。
  周祀民能想到了,很多人同時都想到了,方萃行身為當事人、又是十幾年的方氏族長,更是能夠想到這一點。
  聽到邦興公這樣吩咐,方萃行一聲哀嚎,就向邦興公奔了過來,只是沒得幾步,又被護衛隊員牢牢按住,離著邦興公兩三步遠。
  “邦興公,難道你真趕盡殺絕麽……你真要把我們幾千個姓方的當成了泥來捏?”方萃行恨的咬牙切齒。
  嘴裡的這番話一出,周邊圍著的人群中馬上就有人變了顏色,許多人拿著異樣的眼光看著邦興公。
  方萃行沒有說錯,不管方萃行父子如何,是好是壞,然而他們到底是方氏一族,而洋田村正是仙霞貫方姓人的大本營。若是有罪,把方民安送走也就罷了,這未審先判,邦興公就要把對方最“出息”的兒子先行送走,送到別動隊,那確實是過了。
  一入別動隊,不是當兵就是徭役,十去總有九不回,這是別動隊和國民(和)政(諧)府抓壯丁、壯丁們的最佳寫照!
  剛才還一面倒的局勢,只因方萃行一句話,瞬間就變得有人蠢蠢欲動,看著邦興公的眼色就變了。
  “唉……”
  邦興公看到,只是嘴裡笑笑,搖了搖頭,然後嘴裡一聲長歎,接著才轉過頭來,對著方萃行沉聲說道:“萃行,我離鄉前你才剛剛出世,我回鄉後好幾年你才做了族長……雖說(相處的)時間不長,關系也不是親近,但至少知根知底,曉得你是一個怎樣的人。”
  “今日的這些事,雖然是你犯下的,但根本不似你平日所為,也不是你的長子所為,民平雖然不愛說話,但是心地一直善良,……究其根底,這些事終究是你第二個的崽子出的主意。”
  邦興公伸出手裡的拐杖,指著方民安,嘴裡告訴方萃道:“若想人不知,除非已莫為,這種事情你能瞞得長久?”
  “如今苦主這麽多,事情又犯的這麽大,掘人祖墳、燒人房屋,那是生死大仇,你有些年紀了,再過幾年也不算是夭折,但是你的崽子才多大年紀?”
  “八月十四過堂,犯下這麽多事,你的崽子能不能挺過這一關還不好說,說不定就得把命賠在裡面,少說也是幾十年的囚牢。……就算保下命來,那又如何?如今你方家勢落,根本沒辦法保他周全,日後他要是(被人報復)有個三長兩短,你找誰評理去?”
  “難道到時你是想說是我邦興公、或者是光裕堂下的毒手?……如果是這樣,我為什麽不能把他早早送出去,以絕後患,免得日後有人往我身上潑髒水?”
  說到這裡,邦興公嘴裡就嘿嘿地笑了起來,眾人一聽皆是面色大變,然而想想又覺得似乎在理,然而再想想又覺得有些不對。
  “嘿嘿……”
  邦興公笑著,道:“我若是想要他死,不消說三日後的過堂,就是過了堂我也有的是辦法,牆裡面、牆外面,我想怎麽捏不成?根本用不著使這麽齷蹉的手段、當著大家的面,把我大半輩子樹起來的名聲給毀了。”
  “如果是這樣,我還不如現在一槍把他崩了,誰又能把我怎麽樣?”
  “過幾年我死了,你們想評理都得到冥王老子那兒去!”
  說這裡,邦興人面色禁不住有些黯然,嘴裡說道:“如此禍害,又犯下這麽大的禍事,我不敢包庇他,也不會去包庇他,把他送出去是最好的打算。”
  “不管是對你、對我,還是對他,這都是最好。……如果他真有本事, 日後在外面興旺發達,心裡又有著這裡,自然還會想著回來,回來興旺你們方氏,說不定那時他的心思已經改變、心地善良,仙霞貫的老表們或許還能跟著受些恩惠。”
  “若是沒有本事、或者是運氣不好,他死在外面,那你留著他又有何用?(如果不送出去)你這是要把你的長子和家人往火裡推麽,留著他,你們還有面皮見人嗎?”
  “唉……,好自為之吧。”
  邦興公輕輕的搖著頭,下巴上的胡須不停的抖動,嘴裡再三強調,道:“我能給你的承諾就是我不會出手對付他,自己不動手,也不會讓別人動手,……一直等到他出境,離開仙霞貫,離開這雩縣,在這之後,那也不關我和光裕堂的事。”
  “仙霞貫死的人已經夠多了,不能再死了!”邦興公告訴方萃行。
  方萃行聽見,嚎啕大哭,只是不曉得方萃行是為次子接下來的悲慘經歷、十去九不歸而痛哭,亦或者是因為其它。
  “哇……”
  “哇……”
  “邦興公!”
  方萃行哭著爬到邦興公的面前,對著邦興公恭恭敬敬的磕了三個響頭,或許是為了邦興公剛才的承諾,亦或者是覺得邦興公已經網開一面。
  “唉……”等方萃行哭過,哭了許久,哭聲漸漸變的低落,邦興公才是又是一聲長歎。揮揮手,讓曾克勝領著幾名隊員,把方萃行父子帶離方家。
  “帶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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