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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一位大少爺》第4卷第三十五章 等著歸家的孩子
  朱學休不願有負,有負於藍念念,也不願意有負自己。
  因此,他選擇了培養藍念念,教導她長進,希望一切還來得及。
  他相信自己只要付出,藍念念一定能夠用心的學,一定能將他的本事學了去,到了那個時候,相信邦興公不會再拒絕。
  朱學休願意教,也願意去等;藍念念同樣的願意學,更是不願意去放棄。
  彼此抱著這樣的心思,朱學休開始教導藍念念,先是以雇工的形式雇傭對方,把她在帶在身邊,學習他如何處理光裕堂的諸多事務,包括光裕堂在雩北各鄉鎮的幾十家店鋪,還有民防團的大小事情也從不瞞著。
  藍念念對朱字休雇傭自己,心裡是有幾分抵觸的,但是想到事情到了這一步,她與朱學休的關系幾乎已經到了盡頭,再不狠心就沒有以後,一咬牙也就同意了。畢竟她的家裡,如果沒有了這份收入,姐弟仨個就只能喝西北風,領工錢總比受饋贈的好聽。
  抱著這樣的心思,藍念念就開始在朱學休身邊用心學習,每每有不理解或者新鮮的事物,朱學休總是會體貼的給她講解,經常不需要藍念念開口。
  兩個人就這樣,天天“膩”在一起,除了藍念念的見識在增長,兩個人的感情更是突飛猛進。
  這些天,要不朱學休到藍念念家裡幫手做些家務,要不藍念念陪著朱學休處理各種事物,有時候,又相約黃昏後
  彼此之間心意通曉,眉目傳情,雙方都曉得彼此的情意,更不願意放棄彼此,其苦亦樂。
  這一日,朱學休又在看過各店面的帳簿,順便代邦興公處理民防團和聯保事務,對一件事物在案卷做了批示。
  因為是案卷,並不多見。藍念念好奇,接過來後展開手裡瞧看,頓時心有不解。道:“不是說他點火,燒了彭家的祖祠麽,怎麽判這麽輕?”
  藍念念問,問的是去年底彭氏一族,祠堂遭人縱火之事,時隔半年,民防團終於把肇事者抓獲,有了相關的結果。
  朱學休曾經告訴藍念念,殺人放火皆是重罪,只要有人犯者,重者斃命,輕者流放。只是民國時期並沒有流放,所以一般都是交到別動隊,前去參軍或者是參加苦役。
  藍念念看到朱學休的簽判結果,心裡很是不明白,這根本不符合印象中光裕堂或者是說邦興公的行事作風。
  邦興公以前主政仙霞貫的手段、傳言甚多,做事雷厲風行、手段高超狠辣、故事精彩紛呈。傳言中人頭滾滾、故事中鮮血淋淋,像藍念念她們這一輩的年輕人,多多少少總是有曾聽說過,有些更是親眼看見過。
  這根本不符合規律,也不符合邦興公或光裕堂的作風,因此藍念念心裡有疑惑。
  “殺人放火,那不都是重罪麽?”藍念念再問。
  朱學休聽見先是一愣,繼而明了。嘴裡帶著笑,微微搖頭,把手裡的毛筆放了,轉過身來看著藍念念。
  道:“這可不算輕了,這差不多也是流放。唯一不同的是我們沒有把他交到別動隊手裡,而是自己拿著代替政府出民役,不會走太遠,也就在縣城、專署范圍內。三年整。”
  沒有交到別動隊手裡,那就等於生命有保障,這才是藍念念最疑惑的地方,不過看著朱學休似乎沒有說完,也不插嘴,微微的點頭,帶著笑容、靜靜的聽朱學休說道。
  “他是故意縱火,但是受到逼迫,焦急之下趁夜點火燒了彭氏祖祠,只是當晚火勢雖大,但是並沒有燒到正堂和人員傷亡,損失並不算太大。”
  “事有原委、情有可原,事情結果也不算太嚴重,而本人也一直是一位忠厚、為人正直的老表,鑒於這些,這才給他網開一面,讓他活命,不要送到別動隊裡。”
  朱學休連番解釋,將案情向藍念念解釋一番,這件事從頭至尾,都是他在參與,縱火當晚,朱學休還曾經帶著隊員們前去福田村現場救火,察看火情。
  “仙霞貫一直在打仗,這才好過來沒有幾年,人口還沒有緩上來,許多差點的黃土都沒辦法開墾,所以要保持人口,不能輕易判他人抵命。”
  “人命金貴,……這是我阿公說的!”
  說到邦興公,朱學休的臉上總是情不自禁的帶著笑意,對著藍念念說道:“方家老二方民安,縱凶行惡,強買強賣、掘人祖墳、推人落坑,還夜半縱火,罪孽累累,只是沒有人命,我阿公放了他一馬。如今再有這種事情,我又為何樂而不為,網開一面?”
  “以前是戰爭年代,盜寇叢生、走私不絕,民心將亂,是以用重典;現在仙霞貫已是和平,緩和了數年,繼續嚴懲不合教化。”
  說到這裡,朱學休臉上笑意盈盈,隱隱有幾分得色,不曉得他是因為複述邦興公的原話而心有得意,以阿公為自豪,還是因為是自己學了個精透而自得。
  藍念念看見,並沒有多說什麽,朱學休有何長短,她已是一清二楚,男人做的好了,做的標致,還不容允許他自得一二麽?
  再說了,藍念念雖然不懂,但並妨礙知道朱學休嘴裡吐出的這一番話是至理名言,好壞一聽便知。
  在老百姓眼裡,人之性命當然是最貴重的。
  藍念念連連點頭,道:“嗯,原來是這樣!”
  朱學休經常口花花,一會兒要說打這個,一會兒要說打那個,年少時更是時隔三個月再上門打人的惡跡。藍念念與他關系雖好,但心裡總是有著幾分懼怕,現在聽到朱學休這般言語,對光裕堂、對朱學休又親近了幾分,兩眼亮晶晶,臉上帶著笑容。
  時間一天天的過去,轉眼又是一個多月,臨近端午。
  朱學休悶悶不樂。
  他在九山村已經呆了這麽久,先前決定教導藍念念時,雖然是一時衝動,心中不忍,但過後還是細細想過,希冀著阿公能傳信來,讓他回去。
  不管是罵,還是打,只是阿公承認這個結果,朱學休都覺得可以接受。骨肉濃於水,朱學休相信阿公一定能夠理解並支持他。
  難而,一個多月過去了,又是端午節這樣的大節氣,朱學休很想回去光裕堂,回去參加族裡的祭祖大典,但是邦興公卻是始終沒有音信傳來,讓朱學休委實難過。
  幾分傷心,幾分難過,又有幾分委屈。
  朱學休不敢責怪阿公, 邦興公已經和孫子說過了他拒絕藍念念的理由,說的在理、說的清晰,而且朱學休也認可阿公的話語,只是事到臨終,他一時心軟,變了心腸。
  想著自己拒絕了阿公的好意、拒絕了他的精心安排,如今阿公不理會他,是自己罪有應得,但是朱學休依舊悶悶不樂。想著阿公,想著族裡的祭祀大典,朱學休的胸口猶如壓著一塊巨石。
  痛的難過,壓抑的無法呼吸。
  朱學休雖然沒有明說,但是藍念念也是身同感受,曉得他在想著什麽,擔心什麽。語言是蒼白的,藍念念並不能給朱學休什麽,只能一直陪著他,默默的陪著日出日落,看著日子一天天的臨近。
  然而,邦興公始終沒有傳來任何消息,沒有隻字片語。
  這一日,五月初四,端午節的前一天。
  臨近黃昏,夕陽西下,金暉灑滿大地,照亮著整個山谷,一片金華,美麗而又夢幻。
  朱學休和藍念念忙過,兩個人肩並著肩的坐著,坐在山谷的坡面上,遙遙的看著從富坑村通往九山村的道路,道路上人來人往。
  今日一大早,朱學休就將‘番薯’打發了回去光裕堂,然而一直等到如今,也不見‘番薯’回程,也不曾看到有一個熟悉的身影出現在這條道路上,沒有隻字片語。
  朱學休心裡一片黯然,內心無比的失落、難過,仿佛一個被人拋棄、無家可歸的孩子,孤苦無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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