噅兒,那馬搖著頭,甩著尾巴,嘶鳴著。
“哎,你還不服是不是。”
“救命,救命!”草叢裡爬出一人,正是剛才騎在馬上甩出去那人。
“啊,你真是膽子不小,居然敢偷我的馬?”那背劍男子跳下馬來,牽著馬來到那人身前。
“我,我還以為那是一批無人要野馬!”
“野馬會有馬鞍,會有韁繩,會拴在樹上?有膽子偷,沒膽子承認是吧?”
“不是,我,我有急事,我老母病重,我急著回家!”那人道。
“哎呀,大孝子啊,是我錯怪你了!”背劍男子急忙上前。
“這樣,我騎馬送你回去如何?實不相瞞,我闖蕩天下這幾年也跟一個高人學過兩手醫術,說不定能給你老母治病,價錢嗎好商量,你說好不好!”
“啊,這就不用了吧?”那人一時間有些磕巴。
“你特麽的,看你這眼神飄忽不定就知道你剛才是騙人,居然還裝孝子,我平生最討厭你這種人了!”
那背劍之人口中念動咒語,伸手一指。
“給我定!”
地上那人一下子定在那裡,還是半趴在地上的姿態,抬著頭,伸著一隻手臂。
“好好呆在這裡懺悔吧,你最好祈禱神仙保佑這附近沒有虎豹豺狼。”
那背劍之人翻身上馬,雙腿一夾,那馬便飛奔而去。路過無生身旁的時候,那人低頭看了一眼他,然後快速離去。
無生運法力望去,見著人身上罩著一層光芒,淡入煙氣,有黃有青,斑駁不純。
修士?
無生望著那消失在官道上的背影暗道一聲。
然後轉身來到那被定住的人身旁,月光之下,這人很是狼狽。
無生俯下身來,仔細的看著他。
“救,救,我!”他嘴不能動,只是用嗓子發音。
無生伸手試試,隻覺得他渾身僵直,如木頭一般。
“這法術,有意思,有意思。”
“救我!”
“這位大哥,實在抱歉,你中了法術,我解不開。”無生起身,又看了看四周。“不過真要是把你放在這裡,來隻野狗、山狼的,準會丟了性命。”
看了看這人,望了望路旁的樹木。
“這樣,我把你掛在樹上,過了今晚,路上有行人一準能看到你,好不好?”
說完話無生一手提起這人,縱身躍起,將那人掛在一棵大樹上,離地近兩丈高,然後跳下來。
“這樣就安全了,你也好好反省,告辭。”無生朝那人擺擺手,轉身離開。
“別走,別走!”掛在樹上那人眼睜睜的看著無生片刻功夫就遠去了,欲哭無淚。
下面是空蕩蕩的官道,四周是茂密的山林,半個人影也沒有,寒風冰冷,他掛在樹上,隻覺得渾身僵硬、酸疼、難受。
“誰來救救我啊!”
回應他的是呼嘯的寒風。
第二天上午的時候無生到了會稽府,這裡是三州交匯之處,乃是交通要衝,來往商旅畢竟之處,自然是要比金華繁華很多,進城的時候,專門守城的兵士對來往的行人進行盤查,無生見狀在門外等了等,他這樣進去,十有八九是要被問出問題來的,過了沒多久就看見一個年輕人,騎著馬,腰懸長劍,身穿綾羅朝著城門這邊來了。
“機會來了。”
等那人騎著馬靠近之後,無生從路邊撿起一枚小石子,屈指一彈,打在那馬的身上,
那馬受驚撒開蹄子就跑。 “站住!”執勤的兵士立即上前去追,無生趁機進入了會稽城中。
進了城裡,他找人打聽了一下,這城中果然有個叫做三香樓的酒樓,在這會稽十分多有名,菜香、酒香、茶香,故名三香樓,每日到了吃飯的時候都是人滿為患,去的晚了連個座位都沒有。
謝過那位路人之後,無生沒過多久就找到了那座三香樓,處在繁華地段,樓高五六丈,建造頗為氣派,來往進出的人果然不少。
無生沒急著進去,而是等在外面,仔細的觀察著,發現大部分人的確是進去吃飯的,有進有出,但是還有幾個人進去之後直接去了後堂過了好一會時間也不見出來,看那樣子不像是吃飯的。
他等在外面,過了一個時辰之後,基本上沒有去這酒樓吃飯的了,都看到店裡的活計開始清掃衛生了,無生抬步走了過去,進了酒樓裡面,大堂很寬敞,收拾的很整潔。
“你好,客官,吃飯還是喝茶?”那店夥計笑著上前迎客,並未因為無生的穿著而露出絲毫的不悅。
“你好,不吃飯也不喝茶。”
“那你來做什麽?”那店小二聽後問道。
“想來請教些事情。”
“請教,那可是一樣要花錢的。”店夥計聞言打量著無生。
“可以。”無生點點頭。
“那好,請隨我來。”那店小二將無生引導大堂櫃台,給裡面的一個四十多歲的活計附耳低聲說了幾句話,那人聽後抬頭朝無生打量了兩眼。
“客官跟我來。”
那人帶著無生去了後堂,穿過一段走廊,經過一個小院之後,卻是來到了這三香酒樓之後的一個小院之中,非常的隱秘,這小院裡面有三排房子,被隔成一格格的小單間,那人將無生帶入其中一個房間之中,房間之中陳設雖然簡單,卻很頗為雅致,木質桌椅,牆壁上山掛著兩副水墨畫。
“請稍後。”那人為無生準備了一壺茶之後就告辭離開了。
無生坐在那裡等著,茶很香,但是無生並未喝這茶。剛才來這裡的路上,他感覺有什麽東西在自己的身上掃過,當是隱藏在暗處的守衛。
“有些門道。”
不過一盞茶的功夫,一人推門進來,三十多歲年紀,一身青衫,白面微須。
“這位客官好,請問你想問些什麽事情?”
“你們這什麽消息都能打聽到?”
“那得看是什麽消息,有些我們是打聽不到的。”這男子笑著。
“我想打聽能夠治療神魂之上的辦法,你們這裡可有?”無生說話的時候直盯著眼前這人。
“神魂之傷。”那人聽後低頭思索了好一會。
“請稍等。”他出了門,又過了半柱香的是時間方才返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