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琪大人是油盡燈枯,壽元將盡,即將回歸天神的懷抱,見你一面是她最後的心願。”烏塔娜道。
“就沒有辦法救她嗎?有些靈丹妙藥,天才地寶可以延壽。”無惱想到了金頂山後的“黑葉靈芝”。
“已經用過了,她早些年曾經受過重傷,傷到了根基,格琪大人並不是修士,有些丹藥並不能給她服用,藥力太過霸道,怕她承受不住。大祭司曾施展神通,為她延壽五載。”烏塔娜道。
嗯,無惱點點頭。
北疆皇宮的深處,一處宮殿之中。
四周點滿了特殊的蠟燭,那蠟燭是淡淡的金色,燃燒起來有一種特殊的香味,十分的好聞。
房間四周的牆壁和地面上雕刻著繁雜的符文,組成了一座法陣。
中心的位置是一張大床,很大,足夠睡十個人,上面卻隻躺著一個人,一個骨瘦如柴、臉色蒼白的老人。
他氣若遊絲,命懸一線,就好似風雨之中的燈火,隨時都有可能熄滅。
這位就是北疆的帝王,曾經雄姿英發,收服了北疆上百個大大小小的部落,一統北疆。
這個被大晉視為最大威脅的梟雄現在已經病弱膏肓。隨時都有能回歸天神的懷抱。
一個身穿紫黑色長袍的男子走進了房間,來到了他的身旁。
“大汗,他已經進城了,已經見過大祭司了,現在正在格琪王妃的住處。”
“艾彥啊,蕭廣真的成功了?”
“他的確是避過了死劫,但代價極大,是以犧牲大晉的氣運為代價,而且他的子孫都受到了影響,他現在已經死了三個兒子了。”
“蕭廣早些年的時候也的確是有所作為,稱得上是一代帝王,可惜晚節不保,我不想學他!”躺在床上的老者歎了口氣。
“您是偉大的可汗,自然是要比他更值得尊敬。”
“嗯,就這樣吧。”老人無力的歎了口氣。
皇宮之外,無生百無聊賴。
沒法進去看看,沒法和無惱聯絡,只能這麽乾等著。
在焦急的等待中一天過去了,到了夜裡,往城裡的巡夜人員比昨天多了一倍不止,四處搜查,每一個角落都不放過,無生在城裡和他們玩著躲貓貓的遊戲。
一連兩天都是如此,無生不免有些焦急。
“師兄怎麽還沒出來,在裡面不會出什麽意外吧前,要不進去看看?”他瞅著不遠處的皇宮。
嗡,突然有一道金光從宮中衝上了天空之中,直上雲霄,持續了幾息的功夫之後方才散去。
無生感覺到整個王城之中的靈氣朝著皇宮之中湧動,好似百江入海一般。
“是皇宮之中的某處法陣被激發了!”無生盯著皇宮方向。
“不單單是靈氣,還有其它的什麽東西。”
無生感覺到一股無形的力量籠罩住了自己,似乎是想要從自己身上帶走點什麽。
奈何這股力量就如一縷清風他卻猶如一座巍峨高山,清風拂上崗,一片草都帶不走。
皇宮之中,某處宮殿之內,當中的病床上躺著病入膏肓的北疆帝王。
此時,地面上,四周的牆壁上,頂格上,所有的符籙都亮了起來,有流光在其上流淌。
王城之中匯聚來的靈氣盡數匯聚於此,然後被陣法轉化,病床之上的帝王被金色的光華籠罩著。
容顏蒼老,病入膏肓的帝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的恢復青春,臉上皺紋被撫平,乾枯的皮膚重新變得紅潤有光澤。
宮殿外不遠處站著一個人乾瘦高大的老者,抬頭看著天空,從外面八方匯聚而來的靈氣。
這其中不單單有靈氣,
還有氣運,有壽元,王城之中百姓的氣運和壽元。這是跟著那位大晉的皇帝學呢。
嘴上說的好,身體卻很誠實,沒人願意死,帝王更不會,手握天下權,誰不想長久的活下去呢?
只是帝王的命數非同小可,可不是萬眾無一,乃是千萬中無一,想要逆天改命,何其難也。
若是普通百姓想要改命困難如同推動一座小土堆,那帝王改命就好似推動連綿的群山,搞不好就是山崩地裂。
大約過了一柱香的時間之後去,陣法停歇下來。
宮殿當中那原本躺著的帝王坐起身來,長長的歎了口氣。聽到聲音的蒙圖立即走進了宮殿。
“可汗。”
“蒙圖啊,我感覺自己的身體就像一張漁網一樣,布滿了窟窿,生機在飛快的流逝。”
“臣已經派人去西域千裡雪山尋找傳說中的”不老泉”。“
“呵呵,這都找了多少年了,要真有那種東西早該傳出來了,再說那西域的那群和尚一定看守的死死地,豈能容他人染指。”北疆皇帝笑著擺擺手,站起身來。
“我撐不了多久了,是該選出未來的北疆之王,省的他們明爭暗鬥,蒙圖,你覺得誰更合適啊?”
“這是可汗的家事,三位王子都很優秀。”
“那個孩子呢,抽空帶來讓我見見,就今天吧,趁著我還有些力氣!”
“是。”蒙圖道。
“停下了!”無生在皇宮外面感受到四周的靈氣停止了向皇宮的狂湧。
無生眉頭微微一皺,心裡的擔憂更重了。
皇宮裡,北疆的帝王端坐在一把黃金椅上,面前站著個人,這三位便是是赫赫有名的北疆王子。
一位面色剛毅,面露威嚴。一個身體肥胖,面相和善。這兩位都是四十多歲年紀。最後一位最年輕,二十多歲,長相頗為英俊,就是看著有些冷。
“今天叫你們來是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說,讓你們見一個人,很重要的一個人,讓他進來。”
說完話一位大臣領著一個光頭和尚從外面走進了宮殿,正是從“蘭若寺”不遠萬裡而來的無惱。
“他是你們的弟弟,我和格琪的兒子。”
北疆帝王的這句話讓其他的三個王子都愣住了,目瞪口呆。
“這,這是怎麽回事,怎麽突然多出來一個弟弟,還是在這個關鍵的時候。”
“收起你們那些小心思,一個人如果連自己的親人都容不下,還能之王他做什麽?”
看著幾個兒子的表情,這位北疆之王臉上露出幾分努怒色。
“父汗息怒,事關重大,兒臣也是太過吃驚了!”
“大哥說得對,如果真是自家的兄弟,我們自然是十分歡迎他回家的。”
“這不是我的家,我不會在這裡停留太長的時間。 ”無惱和尚面無表情道。
“這是這麽話,漂泊在外那麽久,好不容易回家,自然要在這裡留下。”北疆帝王柔聲道。
“稍後我會向北疆的子民宣布這件事情,今天晚上舉行宴會,歡迎你回家。”
無惱還想說什麽,卻被北疆之王製止了。
從宮殿裡出來,他那幾位第一次見面哥哥便向他表示了問候和歡迎,並邀請他去府上做客,看著很是熱情。
無惱知道這是虛情假意,沒有一句是真心話,他只有一個兄弟,此時正在宮殿外面擔心他的安危。
而此時的無生正在外面喝著羊肉湯,考慮著今晚上怎麽進皇宮,如何確認師兄的安危。
“要不先抓個人問問?”他瞅著皇宮方向。
通過這兩天的觀察他已經發現了一定的規律,雖說北疆和大晉的穿著服飾截然不同,但是也能明顯的分辨出來哪些是達官顯貴。
他在外面等了一會,看著一個人身穿華麗長袍的男子從皇宮出來,然後騎上馬,身旁圍著幾個侍從。
離開皇宮一段距離,突然一陣風起,吹迷了眼睛,驚的馬匹驚慌失措。
不消片刻功夫,那陣怪風便停了。
幾個侍衛慌了,他們的主子不見了。
王城某個隱蔽的角落裡,一個滿臉大胡子的家夥瞪著眼睛看著眼前這個綁架自己的陌生人他是萬萬沒想到,居然有人跟在王城之中綁架重臣。
“你是什麽人?你知道我是什麽人嗎!”
無生一瞪眼,那人噗通一下子跪倒在地上。
這一刻,他感覺到浩大的威壓鋪面而來,好似一座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