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曠的菲斯克建築公司大樓內,當旺達和皮特羅看到將自己兩人從九頭蛇魔爪中救出來,也讓自己能夠自由的空我出現在這裡時,兩人的眼神也有些躲閃。盡管此時他們明白眼前這個空我下面還有另一張面孔,但只是這樣看著李昂以空我形態那對緋紅複眼看著自己時,就感覺自己在氣勢上弱了一頭。
“你為什麽在這裡,怎麽進來的。”尷尬之余,皮特羅率先打破了沉默,對李昂問道,他們兩人一直在大廈裡,卻沒有察覺到李昂的出現,還是在他們後面。
“連門都進不來,還能算是從九頭蛇裡出來的戰士嗎,”李昂一句反問,倒是讓皮特羅無話可說,而旺達,更不知道如何與李昂對話,李昂也沒有看他們,而是走到剛才金並的位置,同樣在那俯瞰著紐約城,沉默了一會才說道:“所以,這就是你們的選擇,與這位紐約地下勢力的家夥合作,向鋼鐵俠復仇,並且對他接下來所做的一切視而不見,是吧?”
這種如同站在道德製高點的詢問,讓旺達和皮特羅更不知道該怎麽回答了,看著背對自己的李昂,沉默許久的旺達這才說道:“所以現在你是來當說客,勸我們改邪歸正,怎麽,九頭蛇的生化戰士準備當超級英雄了?”
“我只是不想看到兩個我舍命救出來的人,最後變成自己曾經最厭惡的模樣,這會讓我感覺很生氣,總覺的自己在做無用功。”
最厭惡的模樣?聽著李昂說出來的話語,旺達感覺自己腦海中有根弦斷掉了,她討厭李昂用這種語氣評價自己,他根本不知道自己兄妹倆的痛苦!
“你憑什麽用這種語氣說我們!我們選擇向鋼鐵俠復仇有錯嗎!如果我們復仇有錯,那你當初為什麽要讓我們逃離復仇者的追捕!你知道被壓在石板下面,隨時等著死亡降臨的感覺嗎!我們失去了家,失去了父母,失去了屬於自己的人生,支撐我們到現在的,就是對復仇者的復仇,現在,你卻用這種語氣說我們會成為最厭惡的模樣,可罪魁禍首是誰,你自己不清楚嗎!”
說著這樣的話語,旺達眼眶中也有了淚花,同時,因為情緒的激動,在她周圍浮動的緋紅能量也開始有了暴走的趨勢。整個辦公室因為旺達的情緒也開始出現了顫抖,而李昂面前的玻璃,也有幾面出現了龜裂,發出了聲音,即使如此,李昂依舊沒有轉頭看著這對命途多舛的兄妹。
“確實,你沒說錯,你們失去了本該有的人生,而這一切,只是源自於一枚導彈,而一場被操控的衝突。我無法理解你們的喜怒哀樂,人與人之間的情緒是不相通的,你們的痛苦對於此刻的我來說,只有吵鬧。所以我選擇玩命救你們,是因為我知道,你們需要一個動力,一個目標讓你們活下去,你們對鋼鐵俠,甚至復仇者展開復仇,都是無可厚非的,但你們用錯了方式。”
“呵,剛才還跟我們說人與人情緒是不相通的,現在就開始在我們面前扮聖人了,因為金並還有手和會的合作,會導致無辜者死去嗎?可我們的國家,也因為這個國度,有著無辜者死去,有著跟我們一樣的孩子失去了親人!我們現在只是在做他們做過的事和貫徹復仇者聯盟的宗旨,復仇嘛。”
穩住此時情緒有些激動的旺達,皮特羅也接過李昂的話茬在那說道,對於李昂此時提出的說辭,也帶著幾分嘲諷回敬了回去。
“是的,你們都沒說錯,我只是想告訴你們。如果真的他們成功了,就像我說的那樣,這座城市會多出很多吵鬧的聲音。他們有的是,妻子失去了丈夫的哭聲,有的是孩子失去父母的哭聲,有的是父母失去孩子亦或者孩子失去父母的哭聲,我無所謂,但如果你們覺得這是對的話,那就做吧,只要你們能夠屏蔽這種吵鬧就可以了。”
李昂的話語讓皮特羅一滯,同時還有旺達,剛才情緒激動的她,現在也因為李昂這番話冷靜下來了。她和皮特羅都明白李昂所說的場景,他們自己就親身經歷過,炮火過後,那些回蕩在廢墟上的聲音只有一種,就是哭泣,戰爭永遠沒有所謂的勝利者,勝負只是相對的,而這一切,將由他們的手,很有可能在紐約市上重演。
當他們將曾經發生在索科維亞的場景複刻到此時這座生活著2500萬常住人口的國際大城市時,他們猶豫了,他們所經歷的痛苦,真要經過他們的手降臨到這些無辜的人身上嗎。他們明明跟自己一樣,什麽都沒有做,什麽都不知道,卻要為他們向鋼鐵俠,向復仇者的復仇買單,他們這麽做,真的對嗎?
這樣想著的兄妹倆,都有些不敢去看此時背對著他們的李昂,也同樣轉過身,背對著李昂,同時旺達也問道。
“所以你為什麽要跟我們說這些,他們的無辜與你無關,你在官方眼裡,同樣也是一個九頭蛇製造出來的武器,一個怪物!現在,你想拯救世界了?”
“也許是我曾經體驗過弱小吧,我明白弱者的痛苦,他們沒有任何選擇,卻被迫承受那些本不該他們承受的。強者揮刀向更強者,弱者揮刀向更弱者,也許是我覺得你們是強者,所以才在這裡,不想看到你們成為一個你們厭惡的弱者。至於拯救世界,我沒那麽大的想法,但至少,做了好人就做到底吧,當個好人不容易啊,拯救你們的世界,也許是我能夠做的唯一一件好事。”
李昂的話語讓同樣背對著自己的旺達和皮特羅一愣,這時,一陣夜風吹來,當他們轉過身時,李昂的身影已經消失不見,從那打開的窗戶離開了。而旺達和皮特羅兩人也靠在窗邊,放眼望去,沒有看到李昂的身影,但李昂的話語,還在他們耳邊回繞。
“我們該怎麽做。”
看著自己的妹妹,在這方面,皮特羅一向都是由旺達拿主意。只是這時的旺達只不過是動用掌控的能量,將周圍因為自己情緒激動而移位的家具複位。從窗戶吹來的夜風吹亂了她的頭髮,望著早已看不見蹤影的李昂,茫然的搖了搖頭。
“我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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