皓月當空,群星璀璨,美不勝收的天海更讓人流連忘返。
銀白色的月光灑在地上,到處都有蟋蟀的叫聲。夜的香氣彌漫在空中,織成了一個柔軟的網,把所有的景物都罩在裡面。眼睛接觸到的都是罩上這個柔軟的網的東西,任是一草一木,都不像在白天裡那樣現實了,它們都有著模糊、空幻的色彩,每一樣都隱藏了它的細致之點,都保守著它的秘密,使人有一種如夢如幻的感覺。
柔和的月光灑向下方茂密的森林中,為漆黑的森林增添了一抹光亮,令人不會過於緊張與壓抑。
咻!咻!
寂靜的夜空中突然響起了數道破風聲,幾道身影快若閃電般從森林上空劃過,速度快到只能看到了一道虛幻的黑影閃過,接著便消失在了視線之中。
幾道黑色身影如跳蚤般在樹林中不斷跳躍穿梭,無數細長的樹枝與尖刺樹葉絲毫沒有影響他們的速度,他們靈活的借用著伸長出的樹枝進行跳躍,不斷的向著森林外圍移動。
如果此時有人緊跟在這些黑影的身後,便會發現在黑影經過的地面與樹枝殘留著星星散散的血跡,很明顯他們中有著受傷的人。
在又疾馳了近十分鍾,黑影們的速度才漸漸緩慢了下來,只見在他們的前方不遠處,有著一間簡陋的木質房屋。
幾道身影從樹林中跳出穩穩的落到房屋的前面,其中四人迅速的進入到房屋之中。另一位佩戴日輪耳飾的少年持刀警惕的打量了一下四周,在確認沒有敵人後才進入到房屋之中。
待到少年走入屋中,借助著屋內剛剛點亮的微弱的柴油燈,少年的容貌才逐漸清晰起來。
少年有著一頭深紅色的短發,一雙炯炯有神的紅色雙眸,左額處有一處火焰形狀的疤紋,佩戴有長方形的日輪耳飾,褐色的製服外披著一件市松圖案的羽織,被微風輕輕吹起的羽織之下,隱隱露出裡面製服上大大的“殺”字。
看其相貌,赫然是灶門炭治郎!
順著灶門炭治郎的視線看去,一張張熟悉的面龐清晰的出現在視野之中。
富岡義勇、灶門禰豆子、我妻善逸、嘴平伊之助。
進入屋中的灶門炭治郎,環顧了一眼屋中的其余四人,緩緩走到篝火旁坐了下來,輕聲道:“空氣中沒有鬼的氣味,看樣子我們暫時衝出包圍了。”
富岡義勇隨手將一根乾樹枝扔到篝火中,淡淡的說道:“即使這樣,我們也不能放松警惕,現在鬼殺隊幾乎全軍覆沒,存活不過寥寥。你們必須要活下來,才能重新組織起鬼殺隊,從鬼的手中保護好人類。”
“是!”灶門炭治郎四人微低頭顱,沉聲道。
“富岡先生,你現在受傷嚴重,還是盡快休息吧。要不然很可能…”灶門炭治郎看著富岡義勇,眼中有著濃濃的不忍與心疼。
此時的富岡義勇,左袖處空空如也,在掩護灶門炭治郎撤退途中,他正面硬接了上弦之壹·黑死牟的一擊,結果便是左臂被連根斬斷。即使他及時利用呼吸法止住了流血,做了緊急包扎,但在之後高強度的快速移動中,傷口再次裂開,直到現在還有點點鮮血從袖中流出。
富岡義勇面色平靜的看了一眼自己的左袖處,淡然道:“無礙,你們還是多關心關心自己吧。”
“師兄…”灶門炭治郎還想說些什麽,但在看到富岡義勇平靜的黑眸,輕歎一口氣便沒有繼續說下去。
“哥哥,你的傷還好嗎?”灶門禰豆子美目看向灶門炭治郎,
輕聲問道。在服下珠世小姐製作的變回人類的藥後,她成功的從鬼恢復成了人,雖然因此失去了不死之身與自愈能力,但在成為鬼後習得的武技卻保留了下來,這使得她仍能與自己的哥哥一起戰鬥。 “嗯,禰豆子不用擔心啦。哥哥沒事的。”灶門炭治郎露出一個輕松的笑容,一邊還展示了一下自己看似瘦弱的雙臂。
“嗯!”灶門禰豆子可愛的點了點頭,應道。
“啊…禰豆子小姐,你怎麽不關心關心我呢?我受傷可重了,你看傷痕累累的,疼死了啊!”
一聽這糾纏灶門禰豆子的誇張的聲音就知道一定是我妻善逸了。
“啊!你夠了啊!你真是個懦夫!一點都不像伊之助本大爺一樣是個男人!”嘴平伊之助頂著自己的豬頭面具,毫不客氣的嘲諷著我妻善逸。雖然因為面具的原因看不到他的表情,但我妻善逸一定能想象到那必然是一副極其嫌棄的樣子。
“你這隻豬!”我妻善逸勃然大怒,猛地湊到嘴平伊之助面前,反擊道:“是不是和香奈乎小姐一起殺了上弦之二讓你這隻豬頭膨脹了啊?!我可是單獨斬殺了上弦之六,你這豬有什麽跟我比的!”
“哇呀呀!就算沒有香奈乎,本伊之助大爺也能殺了鬼!不服氣決鬥啊!”嘴平伊之助頂著我妻善逸的額頭,豬鼻子中噴出兩股熱氣,惡狠狠的說道。
“來啊!怕你啊!”我妻善逸毫不退縮的怒視著嘴平伊之助,大有下一刻就大打出手的架勢。
“好啦,好啦!你們兩個都冷靜一點啦…”灶門炭治郎無奈的笑了笑,起身把我妻善逸和嘴平伊之助分開,笑道:“還有這麽好的體力當然是好事啦,別忘了我們現在還在被鬼追殺呢。”
“哼!”
見到灶門炭治郎出面,我妻善逸與嘴平伊之助也不再糾纏,冷哼一聲各自把頭扭到了一邊,一副小孩間耍脾氣的樣子。
灶門炭治郎與妹妹禰豆子互視一眼,無奈的相視一笑。這樣的場景他們也是習以為常了。
“真是的,都已經搭檔了這麽長時間了,還是老這樣耍性子…”灶門炭治郎搖頭笑了笑,正準備說些什麽,臉上的笑容突然收斂了起來,豁然扭頭看向門外,雙眸微眯,眼中浮現凌厲的殺意。
本來正靜坐閉目養神的富岡義勇同樣是猛地睜開雙眼,緩緩起身,僅剩的右手握在腰間的日輪刀刀柄上,看了一眼灶門炭治郎,輕輕的點了點頭。
“哥哥,怎麽了?”灶門禰豆子看到哥哥和富岡先生突然如臨大敵般的樣子,心臟猛地一跳,不安的詢問道。
聽到灶門禰豆子的聲音,我妻善逸與嘴平伊之助同時收起了自己的脾氣,紛紛看向灶門炭治郎。
“有鬼的氣味,還是很強大的氣息。”灶門炭治郎沉聲道。
“為什麽自己會沒有聞到鬼接近的氣味,就好像他突然便閃現在自己等人的面前一樣。太可怕了!”灶門炭治郎心中大震,以自己出色的嗅覺竟然都沒有聞到這隻鬼接近的氣息,那他的實力要有多強?
下弦之一?又或者是上弦之鬼?
轟!!!
正當灶門炭治郎等人靜待之時, 一聲轟鳴聲在木屋前方響起,隨之而起的是衝天的火光!耀眼的火光將四周照亮的如同白晝!
嘭!嘭!
富岡義勇率先衝出房屋,緊接著灶門炭治郎、灶門禰豆子、我妻善逸、嘴平伊之助緊隨水柱衝出房屋。
五人並排而立,手中日輪刀前指,警惕的看向面前的敵人。
火焰,聳立於此處。
非也——
是一位猶如火焰的男人,佇立於此。
那是一位有著黃紅色相間的頭髮的少年,劍眉,雙目雖為猩紅,但卻炯炯有神,臉上露出宛如朝陽升起般令人炫目的笑容。
好男兒!
比在場的任何人都坦蕩地屹立於此。
但是,在看到這少年的笑容時。灶門炭治郎等人卻沒有絲毫的恐懼、欣喜,有的緊緊是極度的震驚,以及,難以遏製的暴怒與殺意!
因為,那位少年與他們一樣同樣身披鬼殺隊的製服,不同的是他的製服外披著一件披風,一件火焰紋披風!
灶門炭治郎看到這件熟悉的披風,這件披風印入他的腦海中,印入他的骨髓中,即使他忘記了自己,也絕不會忘記這位身披火焰紋披風的少年!
灶門炭治郎震驚的看著面前的少年,痛苦的喃喃道。
“怎麽會…怎麽會這樣?!為什麽會是你…為什麽會是你…”
“煉獄大哥…”
這出現在灶門炭治郎打等人的敵人,也就是擁有強大氣息的鬼赫然是已經死去的鬼殺隊之柱!
炎柱,煉獄杏壽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