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非凡對她……到底是什麽意思?

　陶瑩聽完這個問題之後，本能地轉過了頭去，不敢直面陸佳宜。

　陸佳宜雖然基本已經猜到，但她還是不死心地又問了一遍:“那個莫非凡，是不是在追你?”

　被問得不好意思的陶瑩，短暫的羞澀了一會。

　然後，她才用很輕很輕地聲音答道:“應該……是吧……”

　這個答案在意料之中，所以陸佳宜根本不需要時間去消化。

　她直接繼續問:“那你準備怎麽辦?委婉地接受?還是乾脆地拒絕?”

　陶瑩:“……接受是肯定不能接受的，至少現在不行。”

　陸佳宜點了點頭，然後她一邊盯著車庫的門口，一邊壓著聲音地問了陶瑩另外一個問題。

　“那你對葉零呢?還是初心不改麽?”

　陶瑩疑惑:“……怎麽又忽然扯到他了?”

　他們剛才不是在聊莫非凡的嗎?

　陸佳宜的雙眼繼續盯著車庫門口，嘴上又問了一遍:“你就告訴我有沒有就好了，哪來那麽多問題?”

　陶瑩:“……”

　陶瑩實在不明白陸佳宜為什麽會忽然提到葉零，不過她還是老老實實地交代道:“你放心吧，我對他還是初心未改。”

　陸佳宜輕輕地‘嗯’了一聲，同時收回了自己放在車庫門口的視線。

　她走到了自己的車子旁邊，拉開車門坐了進去。不過臨出發前，她最後感歎了一下。

　她說:“我其實蠻好奇，你是怎麽能管住自己的心，不讓自己喜歡上葉零的。”

　……

　陸佳宜的那句感歎，讓陶瑩站在車庫思考了良久。

　是怎麽管住自己的心，不讓自己喜歡上葉零的?

　其實佳宜這是抬舉她了，她的自控能力並沒有那麽強。

　剛剛重生的時候，陶瑩就對自己說:上輩子就是因為喜歡，你害死了自己的父母，害死了自己未出世的孩子，最後甚至還害死了自己。所以重生之後再也不要喜歡上誰，再也不要掏心掏肺地喜歡上任何人。

　後來她就認識了葉零。

　再之後，她也不是完全沒有動搖過。

　可每每當她動搖，她就會捫心自問:你連劉查那樣的渣男都留不住，你以為你能留住葉零一輩子嗎?而且葉零那麽美好，那麽乾淨，你配得上他嗎?你不覺得你的愛對他來說是一種褻瀆嗎?

　……

　就這樣靠著自我告誡和捫心自問，她的那些躁動就會漸漸平靜下來。

　最終，一切都會歸於平靜，她和葉零只會是好朋友。

　.

　陶瑩收了收心神，這才從車庫返回了餐廳。

　葉零還坐在餐桌前，雙手抱地看著放在桌上的蛋糕。

　陶瑩走到他身後，拍了拍他的肩膀:“發什麽呆呢?”

　葉零:“……在想事情。”

　想事情?

　陶瑩笑了笑，忽然就起了逗弄之心。

　她調皮地問:“你不會是在想，要如何問我討要這最後一塊蛋糕吧?”

　葉零:“……”

　葉零頭疼地扶了扶額，答道:“我從來都不愛吃甜，要不是因為這是你的生日蛋糕，我一口都不會吃。”

　陶瑩聞言，忍不住地又笑了笑。

　然後她走到葉零的對面，拉開了一把椅子坐了下來。

　“說起這個蛋糕——”她一邊說話，一邊把蛋糕連同蛋糕盒子一起拉到了自己跟前，“還好我今天買的這個蛋糕只有6寸，不然就要浪費了。”

　葉零聽她說完這句話，忽然冷冷地一笑:“所以你是算好莫非凡會來?正好四塊，一人一塊?”

　陶瑩拿著杓子的手一窒。

　她剛剛也就隨便這麽一說，怎麽他反倒當真了?

　葉零看到陶瑩的動作之後，接著又問:“所以，你一早就猜到莫非凡可能會來?”

　陶瑩:“……”

　陶瑩放下了手裡的杓子，眼神凶凶地看著葉零，‘教訓’他:“今天是我的生日，你能不能不要用這種陰陽怪氣的語氣和我講話?明明你心裡也很清楚，我根本不知道，也不歡迎莫非凡的到來～！”

　“……真的?”

　“什麽真的假的?”

　“就是你剛剛說，其實並不歡迎莫非凡那句話。”

　“……”

　陶瑩重新拿起小杓子，做了一個想要打葉零腦袋的動作。

　她還故意‘凶神惡煞’地說:“你可不可以不要再提莫非凡了?你不知道我現在有多心煩麽?”

　葉零紋絲不動地坐在那裡，大有一幅‘隨便你怎麽打，反正我就是要問’的架勢。

　陶瑩看他這副樣子，只能無奈地扔了手裡的杓子，徹底放棄了抵抗。

　既然早晚要問，那就早問早超生。

　“莫非凡為什麽要送你車?”

　“不知道。”

　“不知道?”

　“真的不知道。”

　“……”

　“……”

　“那輛車，你準備怎麽處理?”

　“等上班之後，找個機會退回去。”

　“……真的?”

　“真的！”

　“要是莫非凡不肯收回，怎麽辦?”

　“沒有‘怎麽辦’，不管他肯不肯收回，我都要退回去。”

　“……”

　“……”

　“莫非凡是不是喜歡你?”

　陶瑩猛地抬眼，看向葉零:“……你剛剛問了什麽?”

　葉零的雙眼牢牢地鎖著她，不肯不放過她臉上的任何細微表情。

　然後，他一字一頓地又問了一遍:“莫非凡是不是喜歡你?”

　陶瑩皺了皺眉。

　在沒有弄清楚葉零問這個問題的意圖之前，她決定暫時先不說出實情。

　葉零見陶瑩不回答，於是猜測式地又問:“喜歡，是不是?”

　陶瑩:“……”

　雖然她是這麽覺得的，莫非凡表現得也不可謂不明顯，但人家畢竟沒有正大光明地表白，所以……暫時還不能這麽說。

　可陶瑩的沉默不語在葉零看來，卻是另外一種解讀。

　他忽然就猶豫了一下。

　萬一這個傻子是真的沒看出莫非凡對她的心思，那他現在豈不是在幫莫非凡表白?

　葉零被自己的這個腦洞給驚了一下。

　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那他豈不是反倒幫了莫非凡?！

　“那個……”他試圖挽回了一下，“我剛剛都是亂說的，你不要當真。”

　陶瑩:“……”

　什麽叫‘剛剛都是亂說的’?

　合著他剛才煞有介事地問了那些事情，其實都是在虛張聲勢地想要她自己主動交代?

　陶瑩有些風中凌亂。

　不過對於葉零不再繼續八卦這個事情，她倒是覺得挺不錯的。

　莫非凡跟她的事情畢竟有些曖昧，在現老公跟前談另外一個跟她有曖昧的男人……這種感覺實在是太奇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