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裹裡面是什麽?”
那士卒開口道。
方極皺了皺鼻子,這家夥不知道是因為時常喝羊奶的原因,還是因為好久都不曾洗澡了,身上竟然帶著一股子很是衝鼻的羊騷味。
“幾件換洗衣服,一些銅錢!”方極將包裹打開,對著那兵丁示意道。
“嘩啦!”
兵丁伸手抓了一把銅錢,然後揮手道:“可以走了!”
方極輕笑,然後綁上了包裹,抬腿欲走。
“等等,長劍不能帶,留在這裡,等到回來的時候,來軍營領取就好了!”
士卒開口道。
或許是剛才拿了方極一把銅錢,這廝竟然沒有開口,使得那士卒的語氣也是好了起來。
方極將長劍抽了出來。
嚇得士卒急忙後退,一大群的士卒頓時圍了上來,手中的長槍對準了方極:
“速速放下武器,若不然等會弓兵來了,便是你的死期了!”
士卒們大吼道。
方極笑到:“不要驚慌,不要驚慌!”
他輕輕拉開了劍鞘。
就在此時,方極卻是迅速更換了這個長劍,然後將劍鞘打開了。
“就是一個假的,嚇蠢賊的!”
“噓!”
一眾兵丁長舒了一口氣,原來是一個桃木劍!
“沒事了,過去吧,以後若是在遇到了檢查,記得提前說明白,你說剛才要是有弓手在,直接放箭過來,你還不是小命不保啊!”
那帶頭的兵卒手擺了擺,然後訓斥了方極一頓,這才是示意方極快走了。
方極笑了笑,然後提劍朝著前方走去。
在離開的時候,方極就備了一把桃木劍在空間裡面,實際上若不是為了震懾那些小毛賊,他更是連長劍都不想拿,直接朝著空間裡面一丟,還不是省事多了啊!
但是,一個遠行的人,若是不攜帶包裹,。自然是會吸引了白虎國士卒的注意力的,若是攜帶了包裹,又難免有蠢賊想要來敲竹杠。
正因為這樣,方極不願意多事,所以才是這樣做了兩手準備的!
跟在方極身後不遠處的那個人,眼神眯了眯,然後再次彎上了腰。
商於古道很是有些年頭了,實際上誰也不知道這個古道究竟是什麽時候被發現的。
夾著大河,有著一條山脈將兩個大平原給完美的分隔開。
甚至,要麽是朝西進入了朱雀國的地域,然後繞道到了唐夏國,要麽就只能順著在朝著東方一點的另外一條古道崤函古道,然後轉折青龍國到了唐夏國。
但是那邊卻是要走了青龍國轄內很長的一段距離的,而且那一條商路雖然好走,但是青龍國的實力可不是小覷的!
商於古道狹義講是丹水與旱路穿越連接多個驛站、城池,及險關,擔負邊關軍事、傳遞、商貿的六百裡通道。
此地地形險峻,素來就是兵家重地!
“山勢分開秦楚界,水聲流盡漢唐人”
在上一個時代,更是有著秦楚兩國再次先後大戰數十年,然後留下了朝秦暮楚等成語故事。
“商於朝雨霽,歸路有秋光。背塢猿收果,投岩麝退香。建瓴真得勢,橫戟豈能當。割地張儀詐,謀身綺季長。清渠州外月,黃葉廟前霜。今日看雲意,依依入帝鄉。
方極踏過了城關,看著兩岸險峻的高山,不由得感慨一聲!
身後有人長歎了一聲。
方極扭頭,卻見是一個行人打扮的中年男子,他歎息道:
“昔年,秦惠文王想攻伐齊國,但憂慮齊、楚結成聯盟,便派張儀入楚遊說楚懷王。
張儀利誘楚懷王說:‘楚誠能絕齊,秦願獻商、於之地六百裡。’
楚懷王信以為真,不聽屈原的勸告,與齊斷絕關系,並派使者入秦受地。
張儀卻對楚使說:‘儀與王約六裡,不聞六百裡。’
楚王大怒,興兵攻打秦國,結果秦兵大敗楚兵於丹陽。
從此,楚國一蹶不振,國運日漸衰敗。
後來,秦昭王又以與楚懷王談判為名,誘使楚懷王來到武關會見秦王,並趁機將其扣押,解往鹹陽,囚禁至死。
不久,楚國也就順理成章的被秦國所滅。
此地的得失,乃是深關一個王朝的興衰啊!”
那人歎息著,講述了一個這時代人人知道的故事!
這裡面說的正是商於古道的歸屬,引發的幾百年前的秦楚大戰!
方極輕笑一聲:“自古未曾聽聞險關能夠使人長久者,先生可知道便是我唐夏國佔了這裡,又當如何呢?”
那人苦笑連連:“是我書生之見了!”
是啊!
若是說當年的秦楚大戰,還是因為被人欺騙了的話,然後才是有的楚國被攻破了都城,雖然後來再次復國,但是屈原卻是投江而死!
這還不算,因為徹底的喪失了地利,使得楚國今後再也不曾抗衡了秦國了!
若是說這裡有人使用了奸計, 而導致楚國的衰敗的話,那麽唐夏國又當怎麽解釋呢!
唐夏國不但是擁有商於古道的全部地利,更是在北方,還是有著一大片土地的,甚至,還有著大河之險,但是不是一樣是被人趕盡殺絕!
“敢問先生,既然這地利也是不足為持,請問又有什麽才是國家的依仗呢?”那人陳懇的請教道。
方極哈哈一笑:“自古不曾聽聞佔據了地利優勢,就能長久的國家,一個政權的依仗,只能是人!”
“人?”
這中年人不解道:“請先生賜教了!”
方極卻是不語,他反過來詢問道:“先生欲往何處去?”
那人開口道:“小子南浮生,卻是閑雲野鶴一隻,聽聞京師被圍,特意來看看可否有了解救的機會!”
聽到這家夥開口,竟然不再是剛才那中年人低沉的聲音,反倒是帶著年輕人的銳氣,方極不由得大奇。
南浮生哈哈一笑,然後伸手接下了臉上的胡須,然後在眼睛上面揉了揉,那顯眼的眼袋頓時不見了。
原來這家夥竟然是一個化了妝的少年郎。
“華山人士南浮生,敢問先生是?”
南浮生恢復了自己的本來面目,卻是對著方極作揖道。
方極哈哈一笑:“某方極!”